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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沁芮定定神, 眸子往四下瞧過一番:“哦?你要如何做?” 背后便是衣裳落地的聲音, 爾后身上一陣風(fēng)過去,司藥翻身至薛沁芮面前,衣衫不整。 “我不會碰到公爺傷口的?!彼舅幮χ?,伸手要扯薛沁芮的腰帶。 薛沁芮看著二人間的距離, 心里思量片刻:“你離這般遠(yuǎn), 能做些什么?” 見薛沁芮如此主動,司藥也便放下最后的試探, 直接撲過來。 薛沁芮伸伸脖頸,司藥極富經(jīng)驗似的將頭埋向薛沁芮頸后。 嘴唇觸上皮膚,薛沁芮立刻渾身盡是雞皮疙瘩。 她假意應(yīng)和著,不斷觀察周身。 司藥半個身子都疊在薛沁芮身上,兀自扭動地愈來愈快—— “?。 ?/br> 一聲慘叫,司藥直起身來,爾后又被推倒在榻上。 頃刻后榻上便染上鮮血。 “放開!”司藥奮力掙扎著,卻無論如何擺脫不了頸上緊咬的牙齒。 鼻腔里一股血腥味,薛沁芮蹙著眉不松口,手也緊緊抓住司藥的手腕。 她沒學(xué)過武,但見過衛(wèi)羽軒咬人。不得不講,衛(wèi)羽軒這招雖登不了大雅之堂,卻是十分有效的。只可惜自己沒有他那般尖利的犬牙,咬起來蠻費勁。 “瘋子!放開!”司藥胡亂折騰著,又不敢大幅亂動,生怕薛沁芮一個不小心,便將他脖頸給咬斷。 薛沁芮騰出一只手,捂上他狂吠的嘴,順便死死按住他的腦袋,免得真一不留神將他送至極樂世界。 待他終于安靜下來,薛沁芮才如釋重負(fù)地放開酸疼的嘴,錘著自己的腰站起身來。 司藥咬牙切齒地捂住傷口,極快地奔向藥箱,利索地給自己上藥、包扎。 薛沁芮扔下被血污染的被單,悠閑地坐在床上,看他怒氣沖沖地做完一整套動作,而后悠悠地道:“哦,原來是真的司藥啊,挺麻利的嘛?!?/br> 聽著薛沁芮最后幾字那奇怪的語氣,司藥憤憤地瞪她一眼:“果真是瘋子?!?/br> 薛沁芮拾起一旁的扇子,悠閑地扇著風(fēng):“陛下可真是慷慨,你這么優(yōu)秀的司藥,都愿賜給我以共享?!?/br> 她嘴角愉快地勾起,欣賞著司藥臉上的色彩變化。 “……放肆。”司藥不敢看她,聲音有些顫抖。 “只可惜,”夜里涼快,這扇子扇起的風(fēng)有些涼,薛沁芮剛扇上片刻,便放下去,“我薛沁芮實在低賤,受不起陛下這般賞識與信任?!?/br> 司藥那放在紗布上的手漸漸攥緊:“那是你不識抬舉?!?/br> “看你在宮里做男官,我也暫且稱你一聲司藥大人,”薛沁芮面上盡是輕松神色,“我這可不是不識抬舉,而是‘看得清楚’。” 聽薛沁芮將后四個字字正腔圓地念出來,司藥手一頓,收拾藥箱的速度變快了些,卻不接話。 “大人,我很想問問,您自詡識抬舉,那眼下混得如何了?”薛沁芮想著橫豎無事,自己也大約是不能出去了,去見安舒也不再可能,閑心便上來,好生與司藥嘮嗑。 “我自是不似公爺一步登天,一下子便從從七品下躍至從一品,”司藥不情不愿中還帶著一絲莫名的優(yōu)越,“不過是一步一個腳印到了正六品司藥罷了?!?/br> “所以你才愿意接下陛下這旨意?”薛沁芮在他話音未落時便接上。 司藥的臉緊繃起來,鼓起勇氣看向薛沁芮,又立即挪開目光:“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兢兢業(yè)業(yè)做事的人。” 薛沁芮笑著看向他:“是,兢兢業(yè)業(yè)做事,只是究竟做得何事便無從知曉了?!?/br> “我——” “別怕!”薛沁芮放柔了聲音,笑得瞧上去極為善解人意,“你們男人本就不易,像大人您這樣,不過是靠老天賞臉,再靠靠女人而已,本質(zhì)還是為了往上爬,不丟人?!?/br> 司藥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你……無禮!” “哦?司藥這般的人,原來也是要講禮數(shù)的?” 司藥氣不過,提起藥箱便要走。 “哎,走什么?陛下不是吩咐你要照顧好我么?快回來,我這幾日都全憑你服侍了?!毖η哕浅⒙?fù)]揮手。 司藥僵在門口,被侮辱了似的咬咬牙,緩慢轉(zhuǎn)過身來。 “來,我們細(xì)細(xì)掰扯一番?!毖η哕且惶掳停疽馑?。 司藥又是一副烈夫模樣,犟了良久,才緩緩坐下,頭偏向一側(cè)。 “讓我來猜猜,陛下許了你何種條件,你才愿意不顧自己清白,做這些事?”薛沁芮假意思索片刻,“叫你做五品男官?若我沒記錯,五品大概是最高的男官了。” 司藥悄悄輕哼一聲,不答話。 “哦,不對,不過升一品而已。你若勤懇做事,應(yīng)是過不了多久便能爬上那個位置,”薛沁芮又拿起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錢財?對你這般男子不像是有很大吸引力?!?/br> 薛沁芮看著他有些鼓起來的腮幫子,不禁有些想笑:“自然,是賜你封號作為誘人——愿意將宮里的男人送出去給別人玩弄,再收回去冊封……陛下果真心胸廣于常人?!?/br> “你閉嘴!”司藥一吼,太陽xue邊的青筋便爆出來。 “看你熟練成這樣,想必陛下一定很賞識你,可是為何她還是看著你做個小小的司藥呢?”薛沁芮不緊不慢地繼續(xù)道,“你樣貌算是中上,也蠻聰慧,瞧上去又蠻單純的,定是與那些后宮勾心斗角之人不同。那……究竟是為何呢?” “好了!”司藥的鬢角冒出汗來。 “等我猜一猜,身世?”薛沁芮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不是貧民之子,陛下收黔首入后宮之事并非沒有過。何況,看你一身細(xì)皮嫩rou,骨子里又帶著分傲氣——怕是罪臣之子吧?只是,這樣的人,陛下怎可納他呢?” 司藥沉不下氣,反駁道:“君無戲言。陛下答應(yīng)了,那定會納我!” “君無戲言,這倒是確實,”薛沁芮挑挑眉,“只是,若你在冊封前幾日死了,無福消受陛下之恩。那陛下再如何痛徹心扉,也無法冊封你呀。” 司藥整個身子一震,看向一臉淡然、還玩著扇子的薛沁芮:“她不會的?!?/br> 薛沁芮不禁一笑:“你若要這般想,我可真沒話講。罷了罷了,我管這些作甚?富貴險中求,我明白你的。哎,我還是早些歇息比較好?!?/br> 說著便放下扇子,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 “哎,愣著作甚,去給我打水啊?” 司藥站在原處發(fā)神,仿若未聞。 “司藥大人?”薛沁芮仔細(xì)觀察著他的神色。 “我有選擇么?”司藥的整張臉都微微皺起來,聲音每回變大,都硬生生壓回去,“我除此之外,還有選擇么?!你給我講這些有何用?我沒有選擇!” 他攥緊的拳一下子砸在桌上,所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