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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屬下不明白,我們這里大張旗鼓的圍而不查,豈那不是故意在給崔大時間準(zhǔn)備逃跑?” 沈燼溫掀起眼簾掃了趙誠一眼,冷冷道:“崔大若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你這金吾校尉也不用干了?!?/br> 趙誠惶恐叉手低吼:“喏?!?/br> “你只需圍著,不管聽見里面發(fā)生什么動靜,皆不用管?!鼻易屗麄兿雀C里斗著,我倒要看看沈齊佑這次會怎么選擇對待武陵春苑里面的棋子。 “喏。” “西市那邊可有動靜了?” 高赫立即叉手回稟道:“近十日以來,并無任何流內(nèi)官進入西市。” 沈燼溫停下手中的動作,蹙了蹙眉,道:“去找個畫師將那突厥人的相貌畫出來,分發(fā)下去讓大家記牢,再兵分兩撥,一撥人易裝混進西市,暗中排查,另一波守在四大坊門外,見他出來不要打草驚蛇,暗中跟著即可?!?/br> 正說著,侍童東來小步跑了進來稟:“殿下,仙游王來訪。” “你們先下去。” “喏?!?/br> 二人前腳剛出去,沈雋后腳就大步邁了進來,一面還朗聲問道: “今兒個你不是休沐嘛,怎么還見衙里的人過來?” 沈燼溫頭也不抬道:“有兩件要事要處理?!?/br> 沈雋輕車熟路地走到臨窗坐榻旁,脫鞋上榻,嘴里嘖嘖道:“你如此勤于政務(wù),難怪深得父皇喜歡,阿兄實在羨慕至極?!?/br> 東來立即奉上了一盞剛沏好的熱茶。 “聽說大理寺少卿告老還鄉(xiāng)了,明日我正好入宮,可以向父皇推薦阿兄去上任?!?/br> “別,你可饒了我吧?!鄙螂h立馬正襟危坐了起來,折扇瀟灑一揮,噹地一聲展開,被他握在手中風(fēng)流倜儻地?fù)u了搖,“我只愛風(fēng)花雪月,其他一切免談。” “你怎么來了?”沈燼溫這才抬頭瞄了沈雋一眼。 “阿兄閑來無事,前來看看你?!鄙螂h放下折扇,吃了一口茶。忽然發(fā)現(xiàn)自打他進來,沈燼溫好像一直在低頭忙什么東西,勾著脖子一看,竟然是在雕刻著什么玩意兒。 他不由得奇道:“你什么時候?qū)W會雕刻手藝了?” 沈燼溫手上的動作忽地一停,眸色沉了沉。 前世被流放瓊州后,他遇到一個雕刻的手工藝人,當(dāng)時閑極無聊,便拜那人為師學(xué)了一年多的雕刻,只是還沒等到他出師,就聽聞孟娉婷出事了。 “很久以前學(xué)的。” 沈燼溫這么一說,沈雋越發(fā)來了興致,下榻穿上鞋跑到書案前仔細瞅了一眼,笑了起來:“這潑猴倒是雕的惟肖惟妙,還別說,你這手藝可以去西市開家鋪子了。” 只是堂堂一大親王學(xué)木雕? 沈雋突然心領(lǐng)神會地用折扇拍了下手心,道:“你學(xué)這手藝,雕這些個玩意兒不會是送給長樂的吧?” 提起長樂,沈燼溫深邃的鳳目立即溢滿了溫柔之色,勾唇笑道:“嗯?!?/br> 沈雋感嘆道:“這丫頭,要知道是你親手雕刻的肯定喜歡的愛不釋手。”說著,目光一溜,無意間落在了書案上的一個黑漆蓮花紋錦盒上。 那錦盒開著,里面好似放了一個女人用的帨巾? 上面還放著一支金燦燦的荷葉金簪。 “咦?你書房里怎會有女人用的東……”沈雋眼睛驟然一亮,正要伸手去取拿簪子,眼前突然寒光一掠,他本能地縮回手,定睛一看,一把刻刀穩(wěn)穩(wěn)地插在錦盒的旁邊。 若是他的手敢摸過去,想必那刻刀插的就不是桌面,而是他的手了。 他難以置信地扭轉(zhuǎn)脖子,瞅著沈燼溫等待他最好給個合理的解釋。 沈燼溫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yīng),訕訕地摸了一下鼻子,道:“這是贓物,不能瞎碰。” 沈雋:“……” 沈燼溫見沈雋狐疑地盯著他,顯然是不信他的說辭,只好放下木雕起身,拉住沈雋的手往坐榻那邊走,“我忙好了,正好可陪阿兄下一盤。” - 孟娉婷擱下手中的狼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畫了一整日了,此刻已是腰酸背痛的。 恰好映月從外面鬼鬼祟祟地進來了,進屋后映月立馬關(guān)門,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包東西出來。 “娘子,東西弄過來了?!?/br> 孟娉婷點了一下頭,將畫了一半的仕女圖吹干卷了起來。 這才接過那包東西,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包紅艷艷的紅花。 孟娉婷捏了一撮紅花在手里捻了捻,嗅了嗅,點了一下頭。 武陵春苑的藥閣里用這些對付女人的東西果然一向舍得用最好的。 映月自從上次被孟娉婷救下之后,就養(yǎng)成凡事莫問,聽令行事的性子,雖然心中好奇孟娉婷要這么多紅花有何用,但她明白有些事情她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是沒想到這回孟娉婷很快告訴了她用途。 “紅花其實是可以用來制作猩紅色的染料,我一會兒寫下制作的法子,你悄悄拿到小廚房里去制作,記住,別讓人發(fā)現(xiàn)了?!?/br> 武陵春苑里有一個大廚房,一個小廚房,大廚房都是素日里管苑中吃食的,小廚房是一些身份貴重的客們夜宿時,時常需要備小宴用的,請的也都是外面名聲大震的廚娘親自掌勺,故而不經(jīng)常用。 “喏?!?/br> “還有,我饞了,晚上讓大廚房里給我做一份鱖魚切鲙?!?/br> - 是夜。 “喵——” 一只黑色的野貓從高大的圍墻上跳了下來,循著蹤跡來到一處隱蔽的墻角下,墻角的地上放著一盤新鮮的鱖魚切鲙。 黑貓橙黃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亮如燈豆,它先是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見附近無人,頓時撲上去大快朵頤了起來。 不一會兒,黑貓身體突然向旁邊一歪,倒在了地上。 - 金mama試了許多法子,都沒法光明正大地出去。 武陵春苑已被圍了多日,估計外面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了,也不知道寧王那邊究竟作何打算。現(xiàn)在的她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自己的下場跟玉嬈一樣,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 除了唉聲嘆氣,還是唉聲嘆氣。 她取了頭飾,解了髻發(fā),脫下外裳,憂心忡忡地準(zhǔn)備就寢,走到臥榻前,卻發(fā)現(xiàn)床幔低垂著,微微一蹙眉。 素日里,她并無放下床幔的習(xí)慣。 正自納悶時,隨手撩起床幔,卻見帳心熏球之下,赫然吊著一只大黑貓。 那黑貓吊睛橙黃,中間兩點寒星,正詭異地盯著她,微微咧著嘴,似在沖她邪笑,而且渾身濕漉漉的,還在滴著什么東西。 目光下移,只見靛青色纏枝錦被上大片大片的黑色,她顫著手接來定睛細看—— 竟是……血。 “啊?。。 ?/br>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