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5
書迷正在閱讀:在古代召喚游戲玩家、惡侄的莊園(H)、莫吉托與茶、治療陽痿的唯一方法(H)、獨占他心、渣受想吃回頭草、后來居上(H)、星火燎原、師弟總想撩彎我[重生]、一個毫無劇情從頭到腳談戀愛的齁甜文
當(dāng)初猴子說他姓“孫”名“長留”,本仙君只知將“長留”二字記在心里,卻從未懷疑過這二字的出處。原來、原來竟是金蟬為他取的么?“猴子與金蟬相識在前,與你相遇在后,你本已經(jīng)失去先機(jī)。如今,不僅猴子的人是人家的,就連你喚了千年的‘長留哥哥’,也是人家的?!睍囊粡堊焐牡故强瘫?,字字如刀狠狠往本仙君心上戳,“我說句實話,‘孫長留’這名字是真難聽!你也怎不想想,依猴子的性子,若非他真的將賜名之人放在心上,又怎么樂意將這么難聽的名字給自己用?”“大圣他才不——”本仙君想矢口否認(rèn),可偏偏找不出絲毫理由反駁書生。莫說是反駁,就算是自欺欺人都不足夠。只好垂下眼,深吸了口氣,沉沉地說:“閉嘴!”“惱羞成怒了?”書生笑嘻嘻說。“……”本仙君偏過臉。書生繼續(xù)說:“這一世,金蟬身患重病,自知命不久矣。他為猴子取名‘長留’,是在暗示自己雖然余生短暫,卻期盼能長長久久地留在猴子身邊。你覺得猴子會聽不出這其中含義?既然他明知金蟬是在借此對他表明心意,卻又不拒絕——”本仙君不由握緊了拳頭,狠狠道:“我讓你他娘的閉嘴?。?!聽到?jīng)]有???”似乎本仙君越是氣憤,書生便越是興奮。最開始他只是輕笑,聽到本仙君不顧斯文地爆粗,卻是陰惻惻得意忘形起來。聽這聲音像是笑聲里帶了三分異常興奮的哭腔,邊哭邊笑著說:“好好好,我不說了。那——接下來幾世,你還想看嗎?”本仙君道:“你讓我來此,不就是為了給我看這些嗎?我若說‘不看’,豈不白白浪費了你一翻心意?”.十方幻境之中,時間如白駒過隙,春秋無度。不過眨眼的功夫,已是三年光陰。金蟬體質(zhì)日漸衰弱,終于在第四年夏至?xí)r,在猴子懷中緩緩闔上了眼皮。彼時,正值日落西山,晚霞漫天,景色醉人。猴子坐在那棵桃花樹下,懷中攬著金蟬的遺骸,背后是青蔥的綠林,林中蟬鳴陣陣,說不出是悅耳還是聒噪。他這一坐,便是一動不動的整整三個日夜。于是,本仙君便在旁邊站著,陪了他三個日夜。我能理解他,在猴子看來,金蟬一死,這世上唯一一位誠心待他的人也就不復(fù)存在了。金蟬生前未能如愿,踏遍名山大川。但他死后,猴子帶著他的骨灰,乘著筋斗云,俯瞰四海八荒,也算遂了金蟬的遺愿。第五世,又過數(shù)十年。如書生所說,金蟬托生成咸池國太子,自小矜貴,被國主和王后捧在掌心,養(yǎng)得性子天真無邪,長到十七八歲還不知愁為何滋味兒。然而,即便嬌生慣養(yǎng)金枝玉葉,他畢竟是金蟬轉(zhuǎn)世,骨子里的慈悲不曾丟棄分毫。他小小年紀(jì)便屢屢削減稅銀、開倉賑災(zāi),勤政愛民。偏偏他十八歲生辰禮時,國家戰(zhàn)敗,不得已被送去敵國做了人質(zhì)。即便如此,還是落得一個亡國的下場。前朝舊臣以及遺民們?yōu)榍笞员?,上奏新君,將金蟬懸掛于皇城門外暴曬三日,以亂箭射死。金蟬從未苛待過任何一人,卻落得如此下場。甚至皇城百姓自發(fā)地齊聚在城門下觀刑,口中發(fā)出一片叫好之聲。似乎誰的喝彩聲越大,就越能表明自己與“前朝”一刀兩斷的決心,以及跟隨新主大步邁向新生活的期盼。無一人記得,城上這位奄奄一息的太子殿下,曾經(jīng)是他們舉國的驕傲和唯一的希望。本仙君都有些瞧不下去了,為金蟬不值。這時,數(shù)千名弓箭手蓄勢待發(fā),陽光下,箭矢折射數(shù)一道白光。本仙君微微瞇眼,也沒多想,伸手欲攔。那支羽箭卻從本仙君掌心穿過,沒留下任何痕跡。“沒用的?!睍f:“在這里你只是一個局外人,救不了他?!北鞠删聪蚪鹣s,卻見那支箭并未傷到他,而是被擋在他身前的猴子攔住了。前幾世,皆是金蟬主動來找猴子,而這一次,卻是猴子最先找到了他。猴子握著那支箭,背對著金蟬,說:“跟我走?!?/br>金蟬被斷去雙手雙腳,垂著頭,輕輕笑了一聲,說:“我走不得?!?/br>猴子回頭,露出一絲疑惑,問:“為什么?”金蟬說:“今日必須有一皇室中人被處死。若不是我——也只有我了。你看看底下這無數(shù)雙眼睛,滿滿都是對‘活’的渴望。唯有我死,他們才能活?!?/br>猴子沉沉地說:“若我不允呢?”“你算什么狗屁,由不得你不允!”士兵頭領(lǐng)說,他招招手,萬箭齊發(fā)。猴子身形未動,周身戾氣徒增,紅袍唰得張開,就像是一道屏障,將無數(shù)簇羽箭統(tǒng)統(tǒng)擋了回去。箭矢亂流,城下一片哀嚎聲,只不過瞬間,已然是尸橫遍野。金蟬大驚,忙道:“住手!你究竟是什么人,憑什么多管閑事,又憑什么心狠手辣殘忍至此?”猴子未見收手的意思,只冷冷道:“非我殘忍,而是你執(zhí)迷不悟。”頃刻,在場的士兵與百姓共五千八百一十三人,盡數(shù)被猴子一箭穿心。望見這一幕,金蟬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臉上血色盡失,漆黑的瞳仁迅速驟縮成細(xì)小一線。直至眼中驕傲盡碎,急怒攻心,終于“唔”得吐出口血來。本仙君看著金蟬的眼睛,兩行清淚緩緩滾落,他哭了。本仙君從未見金蟬哭過,他自持清高,一向驕傲,仿佛無所不能,今日他卻對著猴子哭了。猴子皺著眉,似乎不解金蟬因何要哭。他茫然地望著金蟬,想問一句為何,卻再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猴子此舉傷他至深,深到震動了金蟬的元神,喚回了他被封印的記憶。于是他倉皇地將自己的神魂從這具皮囊內(nèi)抽出,化作金蟬,逃回西天去了。金蟬曾度人無數(shù),從未敗過。遇到猴子后卻屢屢碰壁。說好的十世已經(jīng)過了五世,猴子卻還是嗜殺成性,絲毫未變。試問,他怎能不怕,又怎能不逃?可作為旁觀者,本仙君卻瞧得清楚。猴子變了,或許在上一世,又或許更早以前。最初猴子嗜殺,只是因為他想而已。如今猴子大開殺戒,卻是因為金蟬。金蟬這一躲,便躲了猴子整整百年。百年之后,金蟬再世為人。江南富貴人家,銜玉而生,人亦如玉溫潤,性子清雅淡泊,一如往昔。但還是有什么不一樣了。他眼中再不復(fù)從前的驕傲,看起來總有一股子淡淡的憂傷,欲說還休——正如本仙君在蟠桃園時見他的第一眼。金蟬此生亦名為‘江流兒’,乃江府嫡子。江湖術(shù)士說,金蟬銜玉而生,注定是大富大貴之人,江老爺因此大喜,十分看重金蟬。而金蟬下方還有兩名同父異母的庶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