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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猴子拖住。“歡喜…別走…”猴子于夢中道。本仙君一頓。金蟬道:“既然你來了,該我走才是。你別誤會,悟空與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br>“呵呵?!北鞠删尚σ宦?,轉回身去,“小仙能誤會什么?倒是圣僧您,恐怕是您誤會我跟大圣之間的關系了?!?/br>“……”金蟬微怔,隨后低頭彎了下嘴角。他試圖將手從猴子掌心抽出,淡聲道:“悟空前幾日去了趟南極境,想找情絲草為你將情根續(xù)上,結果被寒氣所傷…他本想瞞著你,是我自作主張將你喊來了?!?/br>“歡喜,歡喜……”猴子不安地皺著眉頭,緊拉著金蟬的腕子不放,直將他纖細的手腕箍出了一圈紅痕。本仙君:“……”“悟空,丞顯君來了?!苯鹣s稍稍俯低身子,溫聲哄著猴子。他動作輕柔地揉著猴子的手指,想將他緊握的指頭揉開,“人我給你找來了,現(xiàn)在你該撒開我的手了罷?”金蟬的語氣有一點點無奈和一點點心疼,可在本仙君聽來,他還有些委屈。“唉……”本仙君嘆了口氣,走到床邊,道:“行了行了,我在這兒呢。連人都能認錯,你讓我說什么好呢?”說著,本仙君捉住猴子的手。這一下,卻被他手指的溫度冰得指尖一顫。他的手素來是涼的,但也只是涼而已,從未如此冰過,以至于與他肌膚相觸時,敏感的神經(jīng)有著極清晰的刺痛。猴子的眉頭逐漸松了,金蟬趁機抽回手,扯下袖子遮住了手腕上的紅痕,淡聲道:“寒氣侵入肺腑,我試過渡靈力為他化解,但似乎并無效果。也許只有你,才能救他了?!?/br>本仙君坐在金蟬放方坐過的位置,道:“這也是你今日讓小猴兒請我來的原因之一罷?!?/br>“我不否認?!苯鹣s淡淡道,“無論你心中究竟如何恨我,這些都與悟空無關,我希望你能救他?!?/br>“恨你?”本仙君在指尖綻出一朵金色桃花,拇指肚緩慢摩搓著花瓣,輕飄飄道:“怎么會呢?我恨你做什么?當年是本仙君自己傻,你說什么我便信了什么。不過,這些說到底只是我與大圣之間的事,圣僧您雖然摻和了幾分,卻頂多算是推波助瀾罷了,做出最終決定的那個,不還是他么?”金蟬道:“金桃,你當知道,悟空他那時也是不得已才……”“既然我人已經(jīng)來了,功德佛請回罷。”本仙君道:“按我與大圣之間的交情,小仙定不會棄他不顧的。反而是您在這里,小仙施救時怕多有不便?!?/br>“……”金蟬似乎還有話想說,但見本仙君心意已決,只好暫時閉口不言了。他點點頭,道一聲“多謝”,便轉身走了。幾名小猴子跟著金蟬一起出去,只剩下小崽子和星星兩人在。小崽子手腳毛躁地趴到床邊,瞅著猴子,又用小毛爪揪揪他頭發(fā)上結出的一層霜,擔憂道:“歡喜哥哥,大王到底怎么了?身上冒出好多霜花啊?!?/br>“你去找人多端幾個火盆過來?!北鞠删?。小崽子聽命,忙去端火盆。本仙君右手被猴子握住,只好用左手擰了一條熱毛巾,為他擦著額上的白霜。霜層之下,猴子的臉色發(fā)白,嘴唇青紫,寒氣由內(nèi)向外,使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更冷幾分。很快,熱毛巾就變成了冰毛巾。我正想再擰一條,一回頭,星星已經(jīng)將替換的毛巾遞上了。“真乖?!北鞠删龑λ⑽⒁恍?,接過毛巾為猴子擦臉,卻見星星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我瞧。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本仙君問:“怎么了,看我做什么?”“沒什么。”星星紅著眼睛,道:“就是高興,大王如果知道現(xiàn)在是你在照顧他,也一定會很開心的。這幾日,他一直叨念你的名字,可你都不來。我們大家都怕你不管大王了,又怕他每天對著金蟬提起你,把金蟬惹煩了,金蟬也不理我家大王了?!?/br>“怎么會呢?!北鞠删X得他的這種擔憂甚是好笑:“任何時候,金蟬都不會不管你家大王的?!?/br>“你呢?”星星問。本仙君一怔:“我……”星星道:“歡喜哥哥,我害怕。大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西天庭的人了,他已經(jīng)不是神仙了。你說,如果西天庭的人都不管他,金蟬也不理他,你也不要他。他受了傷,或者生了病,我們都是小猴子,什么也不懂,誰來照顧他呢?我害怕有一天,大王不在了,丟下我們…就像兩千年前那次一樣,怎么辦?”“什么兩千年前?”本仙君道:“別說傻話了,你家大王最疼愛你們了,你們是他的親人,他怎么會不要你們呢?”“不是的?!毙切怯檬直橙嘀劢?,道:“就是那次,你和我們踢完蹴鞠后說是下山轉轉晚上回來,大王去追你了??伤麤]能把你追回來,而是在幾天之后自己回來的。他回來時,身上有三千多道傷口,元神碎了大半,血都快流干了,才知道他是一心求死。當時,我們也以為大王要死了,可他偏偏還活著,而且身上還多了一個會發(fā)金光的黑印?!?/br>說著,星星伸手將猴子的衣服拉開一點點,露出他鎖骨偏下的墮佛印,指給我看,道:“就是這個。這東西總是害得大王心口疼。大王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不要我們了,他在后山建了兩座墳,自己每天睡在棺材里,誰也不肯見,更不準我們靠近后山禁地?!?/br>“他……”本仙君心里有些發(fā)堵,那枚黑色的印記烙在猴子白到過分的皮膚上,看起來格外刺目。指尖輕輕覆上那個“卍”字,我悶聲道:“他可曾說過,這枚墮佛印,為何會在他身上的?”“我們問過了,大王不肯說。”星星搖頭,“他每天只守在后山,等心口疼時,就去桃林挖一壇酒來,說是喝醉了,便也不會感到疼,時間過得也能快一些。可有一天,等酒剩了最后一壇,大王卻說什么都不肯再喝了?!?/br>“最后一壇?”“嗯。”星星跑出去,很快又回來,這時懷中多了個酒壇。他道:“就是這個?!?/br>“!”本仙君一震,顫抖著手將那壇酒接過。經(jīng)過兩千年歲月,酒壇已經(jīng)變得斑駁,但封泥卻完好無損。竟然是當初我與長留哥哥一起埋下的桃花醉!“大王說,你走之前曾為他釀了一千壇桃花醉。最開始,他以為酒喝完了,你就能回來??傻群鹊街皇R粔瘯r,他卻怕了。怕酒盡人未回,若是如此,他就真的連最后一點兒念想都沒了。”本仙君捧著那壇酒,心里堵得難受。這時猴子偏偏又冷得打著寒戰(zhàn),低聲咳嗽著。本仙君便氣不打一處來,紅著眼睛對他罵道:“什么念想,說得好聽!我以前那么喜歡你捧著你時,你臉臭得跟什么一樣,對我理也不理?,F(xiàn)在我學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