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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偏又生出幾分溫柔繾倦來。凈瓶里的元神,不是金蟬的,而是猴子的?。。?/br>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中午用一章2000字的短小君,歡喜就真…真的涼了。感覺自己不會控制字?jǐn)?shù),明明我計(jì)劃這一章就涼的,可還是爆字?jǐn)?shù)了,嚶嚶嚶第72章七二空明小和尚將“忘空斬”收進(jìn)寶匣中,又拿掃帚和簸箕清理了一地凌亂的碎發(fā)。他伸手?jǐn)v住我,道:“金桃,大道法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咱這就過去罷。”我對著水晶鏡看了眼自己的儀容,一身月白色袍子,還帶著一點(diǎn)少年人稚氣的臉盤輪廓逐漸分明,一條銀灰色的抹額寬約二指,不得說,我曾經(jīng)粗衣草鞋枯枝挽發(fā),看起來極為邋遢。但只要修一修頭發(fā),換身衣裳,稍一打扮,就沖我這溫文爾雅清潤如玉的氣質(zhì),距離三盞清輝朗月入懷的謙謙君子,已然相去不遠(yuǎn)了。空明見我照鏡子,問:“可還滿意?”我撥一撥垂在肩膀的頭發(fā),道:“滿意是滿意,可你確定只剃了我三千根頭發(fā)絲么?我怎么瞧著,鬢角兩側(cè)的頭發(fā)好像也短了些?”“阿彌陀佛?!笨彰麟p手合十,道:“是這樣的。我在為你剃完三千煩惱絲后,突然發(fā)覺整體形象有些不…怎么說呢,就是不完美罷。為了襯托你的氣質(zhì),于是自作主張幫你將其余的發(fā)絲也修了修。如果讓你覺得不滿意了,真是抱歉?!?/br>我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挺好看的,這輩子我還沒這么好看過。再說了,我若真的不滿意,你難道還有本事把我斷了的頭發(fā)給接回去不成?”“這……”空明小和尚一愣,為難地?fù)u搖頭,“這個(gè)……自然是不能的?!?/br>“玩笑而已,你別當(dāng)真啊?!蔽遗呐乃募绨?,道:“謝謝你這一整天都在照顧我,為我挑新衣服還有梳頭發(fā),那……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gè)忙呢?”空明道:“阿彌陀佛,你請說。你為了我佛門肯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不管你要求我什么,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笑了:“你不用緊張,沒有赴湯蹈火這么嚴(yán)重,我就是想讓你在我死后,替我轉(zhuǎn)交一件東西給大圣?!闭f著我將凈瓶取出,遞給他,轉(zhuǎn)念一想,又道:“或者……不給大圣,等你改日見了金蟬,給他也一樣。”“瓶子里是什么?”空明接過凈瓶,好奇地打量著。我嚴(yán)肅一些,道:“你別問了,也別打開??傊@里面是頂要緊的東西,你交給金蟬,他看到后就知道該怎么做了?!?/br>“是?!笨彰鲬?yīng)下,將東西收了,帶我去參加大道法會。.彼時(shí),整個(gè)西天庭金光萬丈,瑞氣千條。四千神佛早已到場。會場中間是一條寬無邊際的通天大道,以金磚鋪地,以玉石點(diǎn)綴,在一片耀眼奪目的金光中閃爍著玉石清冷的螢光。路兩側(cè)以及前方升起紫金色的祥云,路上有金色的蓮花開了又?jǐn)?,敗了又開,榮枯只在瞬息之間,卻是瞬息而萬變。金身羅漢分列兩排,面朝大路,相對站立。降龍與伏虎兩位尊者化身為一條金龍與一頭白虎,翱翔九天之上,正在表演著一出精妙絕倫又激斗慘烈的龍虎相搏。下方諸位菩薩分別站在自己的蓮花臺上,各位大小尊佛端坐于蓮花金臺,極目而視,觀著龍虎斗,忍不住一片喝彩。大道法會五百年一次,相當(dāng)于仙界的蟠桃盛會,西天諸佛極為重視,每每都要大辦特辦,十分隆重。這次的法會更甚,前來赴會的人不只有西天四千神佛,還包括天庭的玉帝、文昌帝君、東華帝君,南天庭的炎帝、南陽帝君,北天庭的北太帝君,甚至地府的冥君以及十殿閻羅全都來了。東西南北中,五大天庭,除了東天庭的東蘇帝君去凡間歷劫至今未歸,無法到場之外,有身份的幾位全部到場。本著佛道儒三家一體,友好互助的精神,如來為幾位帝君圣人賜了寶座,高高立于人海上空,高得上半邊身子恨不能隱在云霧中。時(shí)隔五百年,再見到玉帝他老人家,我突然想起他將我?guī)Щ伢刺覉@那日就曾說過。他說我是“樹中龍鳳,桃中翡翠”,身上承擔(dān)著極重的責(zé)任,即便是天塌下來,人人都倒了,我這棵歪脖樹也不能倒。這句話,我曾信過,而且是盲目的自信,自信心都快彭出來了。我自命不凡,我眼高于頂,我以為自己真的與眾不同,可以坦然享受蟠桃園那些仙娥、地仙、小花妖對我的照顧和羨慕。然而,事實(shí)證明我錯(cuò)了,而且錯(cuò)得離譜。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棵不會開花的歪脖樹。人人皆可踐踏,不管什么鳥兒都能在我頭上拉屎。譏諷、嘲笑、唾棄…幾乎一夜之間,我所有的自信皆被磨得沒了,變得膽小、敏感、自卑。后來…又怎么了呢?好象是猴子罷?我望著人頭攢動的廣場,看著笑容和善眼含慈悲的諸佛,我的目光在人海中流轉(zhuǎn)想找到一抹宛若烈火的艷色,卻發(fā)覺…我突然有些記不清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怎么辦?猴子呢?好像是猴子不厭棄我,又撒了一樹的鮮花在我身上罷?我記不太清了。我記得的,只是,我曾有一個(gè)夢想,執(zhí)著了五百年,今日終于要成真了。穿云靴踏祥云,披金甲挽長風(fēng),我就是那個(gè)萬眾矚目的蓋世英雄。“金桃,金桃?你還好吧?”空明小和尚攙著我的胳膊,扶我進(jìn)入會場。所有人皆側(cè)目,向我望來。“嗯?”我回神,頭腦開始發(fā)昏,里面似乎有什么在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著。我揉揉脹痛的額角,道:“沒事,我沒事?!痹偬ь^,對上金蟬的目光。金蟬身后一左一右站著八戒與悟凈,他旁邊還有一個(gè)空位,想來是猴子的。我望著那朵空心金蓮,才想起今日猴子是不會來了。因?yàn)樽蛉瘴以筮^如來,請他無論如何,都不要讓猴子出現(xiàn)在這里。我不想再見到他了,一眼都不想。多看一眼,便多愛一分,多愛一分,我便多苦一分。一直追在他身后祈求回應(yīng),甚至不求回應(yīng),真的太累了。而這份累,日積月累下來,在昨日聽他親口承認(rèn),我與他的一場相識不過是緣于他的算計(jì),緣于他急切救護(hù)金蟬的心時(shí),終于將我最后一丁點(diǎn)兒的堅(jiān)持壓碎了。我已同猴子說過,今生我欠他的,我甘愿還,幾顆桃子而已,我舍得出去。只不過,我若萬幸還能有來世,只求與他再不相欠、不相見、不相念。此刻,金蟬正不無擔(dān)憂地望著我,似在詢問:“我給你的元神,你吞了嗎?”“……”我對他點(diǎn)頭,示意讓他安心。金蟬得到我的答復(fù)之后,彎了下嘴角,卻在低下頭的瞬間,臉色突然“唰”得慘白起來。他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