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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自己醒得早,卻不想安靜祥和的外表下隱藏著暗潮涌動,超市里擠滿了一早來搶購打折商品的大爺大媽們。池懷霖轉(zhuǎn)頭就想走,可摸到了口袋里那個香包,又定住了腳步,最后把外套的拉鏈拉到了最上面,墨鏡也沒摘,無視了導(dǎo)購?fù)苼淼馁徫镘?,徑直朝里走去?/br>——不就是個針線包。進(jìn)了超市后也沒個方向,池懷霖到處亂轉(zhuǎn)著,總算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尺寸驚人的針線包,比劃了一下大小,好像橫豎都要被人發(fā)現(xiàn),正準(zhǔn)備放下,就見旁邊一老大爺,疑神疑鬼地盯著他看。池懷霖長這么大歲數(shù),頭一次感受到了心虛是什么滋味,干脆拿起針線包,在大爺毫無掩飾的打量下,走去了收銀臺。“你到底什么打算?我他媽又不會讀心術(shù)!一大早來就和你逛個破超市,我很空么我?”些許是太過于警覺,池懷霖敏銳地覺得身后人的聲音熟悉得不行,借著手機(jī)相機(jī)一看,果不其然是季川,旁邊站著個男性,看不清外貌,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聽季川的語氣,兩個人似乎在計劃著什么。池懷霖拍了張照片留作記錄,就摁滅了手機(jī),想到梁尹昨晚和他說的,沒查到季川在搞什么小動作,大部分時間就正常上班下班,再就是去各種美容院。——等著扣工資吧。“一共是16塊8。”“唔。”池懷霖應(yīng)著,全身上下摸口袋,手一頓,心想,完了,手機(jī)沒帶,這下子那老大爺真要覺得他是賊了。他剛要去摘墨鏡,準(zhǔn)備露出他那張傳說中“最想嫁的總裁第一名”那張臉臉,收銀員就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機(jī)。“掃碼付款么,微信還是支付寶?”低頭走出超市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池懷霖傻子一樣拎了個袋子,心想著這都什么事,今天遭的罪他要從小金絲雀頭上全討回來。季川和那個男人自然早就沒影了,池懷霖也不介意,家里那些破事他都扛過來了,自己養(yǎng)的情兒再怎么作也作不死他,不過是扔個人的事。池懷霖想著,手順勢往口袋里伸去,結(jié)果摸了個空。香包沒了。池懷霖手里的袋子都扔了,掏著身上每一個口袋,運動褲能裝東西的地方不多,香包體積也不小,可哪兒都沒有,Alpha腦袋上瞬間爬滿了汗,猜測大概是付錢的時候找手機(jī)時不小心掉出來的,于是又折了回去,直接跑了全程電梯,回到了剛才的收銀臺。“哎,先生,您做什么?!”“我丟了個東西?!?/br>“先生,先生,您可以去前臺問一下……”“你剛才沒看見么,就一個袋子,肯定掉在這里了!”池懷霖的語氣不怒自威,信息素張狂地在空氣里散開,收銀員扶著柜臺,慌張地叫著安保:“先生,我剛換班上來的,沒看見什么袋子,請您冷靜!”池懷霖看著保安遠(yuǎn)遠(yuǎn)地跑了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失控了,胡亂搪塞著走開,好在沒發(fā)生什么實質(zhì)沖突,保安也沒對他怎么樣。可是香包就這么丟了。池懷霖往回走去,在剛才駐足的地方看見了那一大個針線包,里頭什么顏色的線都有,紅的黃的白的,密密匝匝纏繞著,理不出頭緒。他煩躁地把針線包往垃圾桶里一丟,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驚起了樹上早起的鳥兒。遠(yuǎn)處的男人坐在長椅上,眼睛盯著他,直到人消失在視野里。他捧起那個香包,里頭的填充物已經(jīng)盡數(shù)漏光了,可味道還殘存在上面,他埋進(jìn)臉去,深深呼吸了一口。“啊——鼠尾草啊。”-老管家正在做早飯,最近耳朵開始背了,早上竟然沒有聽見鬧鐘的聲音,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來的時候,岑漠已經(jīng)在他門前探頭探腦了。他心里抽著難受了一下,不知道是后怕岑漠差一點就這么逃了他不好交代,還是可憐他沒人看管的時候,也沒有逃走的意識了。“爺爺?!?/br>“小少爺不急,馬上就能吃了?!?/br>“爺爺,爺爺?!?/br>老管家被門外人叫得沒法子,把火調(diào)小了點,擦了擦手,走出了廚房。走出去還沒開口,就見岑漠穿了一件粉色的背帶褲,里面搭了一件鵝黃色的毛線衣,頭上還戴了頂南瓜帽,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爺爺,好看嗎?”“……好看的?!?/br>老管家實在是不想打擊岑漠這身怪異的糖果色搭配,好在小孩長得唇紅齒白的,也不至于辣眼睛,也不知道他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來的衣服,有件衣服的標(biāo)牌還掛著。岑漠接了夸獎,美滋滋地跑走了,一路上了臥室,老管家話含在嘴里沒說出口,折回廚房先把早飯給辦妥了。端著粥出來的時候,岑漠剛好也下來了,穿的是他給他準(zhǔn)備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毛衣長褲,黑白灰配色,整個人清爽得很,照例撅著嘴坐下來,小雞啄米似的開始一天三次的酷刑。“小少爺。”“嗯?”“那套衣服,穿起來要做什么?。俊?/br>“過生日呀?!?/br>岑漠咬著勺子,咧嘴一笑,開心得頭發(fā)都翹起來。老管家一愣,要不是問了,他還不知道:“小少爺哪天過生日?”“還有六天,池先生說,要帶我出去玩。”岑漠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捂住了嘴,低下頭去,“唔,沒什么,沒什么?!?/br>老管家會錯了意,以為他是在意自己和池懷霖之間的關(guān)系,于是溫聲勸著:“那要出去,穿太淡的衣服,容易臟的?!?/br>“哦,是哦,”岑漠有些懊惱地捂著頭,最后看向了老管家,“我不知道啊,我沒怎么出去過,有點害怕。”老管家聽著這話,心里又一陣抽痛,想起那個香包的事情來,看著一臉委屈喝著粥的岑漠,拍了拍他的腦袋:“爺爺給你挑一套耐臟的,好不好?”“嗯,好,謝謝爺爺,”岑漠在衣服的事情上碰了壁,有些畏縮地應(yīng)著,又捧著碗,“爺爺,我少吃一點,可以嗎?”“吃掉,小少爺太瘦了,多吃點,身體要好。”岑漠又低下頭去,小口小口地咽著,像是吃什么毒藥。臨上樓時,小孩又問了他一句:“爺爺,池先生喜歡那個香包嗎?”老管家想到池懷霖那天的態(tài)度,忍不住有些憐惜起岑漠來,斟酌了一下,微笑著道:“喜歡的,你親手縫的,都是心意,懷霖多少能感覺到的?!?/br>“哦,那就好?!?/br>岑漠晃著腳,吃的速度稍微快了點,老管家以為他終于開竅了,懂得討喜了,就問了句:“小少爺也想池先生開心啊?”“嗯,”岑漠摸著手上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