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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第一個見到的中國人歸入了熟人的范疇。嚴粟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唯一的愛好也就是打打籃球,參加籃球隊,也只是因為籃球隊隊長的邀請,他唯一的有點就是技術(shù)好,就算在一個球隊打了兩年球,也沒有融入過那支隊伍,到現(xiàn)在連隊長的名字都沒記住。艾瑞克原本不在他們班,中午吃飯看見嚴粟在打球,熱情的貼了上去,外國人總是有特殊待遇,才一頓飯的功夫,他就成了籃球隊的一員了,第二天就連隊服都有了,第三天嚴粟就在班級里看到了那麼一張引人注目的臉。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何況嚴粟是個人。艾瑞克超級粗的神經(jīng),完全抵御了嚴粟身上散發(fā)的冷酷氣息,上課下課,午休訓(xùn)練,一刻不停的纏著,終於讓木頭開了花,嚴粟也就默認了那麼個沒臉沒皮的尾巴跟在身邊。認識的越久,越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相似,聽著艾瑞克眉飛色舞的形容自己喜歡的人和為了那個人做的所有偉大的奉獻,嚴粟也產(chǎn)生了共鳴,偶爾也會應(yīng)他兩聲。在自己的生活遭遇巨大改變的時候,艾瑞克也經(jīng)歷著相似的事情,接到艾瑞克的電話的時候,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也會為了秦可之外的人焦急。第一次見到艾瑞克哭的樣子,第一次看見那種痛到極致的悲傷,第一次欽佩一個人。也許真的是中西文化不同,大腦的回路也不太一樣吧。在大哭著發(fā)泄心中的悲戚,怒吼著大罵那個傷了他至深的人,宣泄完畢之後,一抹眼淚,站起身來重新振作的樣子,實在是帥氣到不行。嚴粟請了半天假,幫他搬去新家,累了個半死,渾身難受,就借他家浴室去洗了個澡,不慎被發(fā)現(xiàn)了滿身的傷痕,在艾瑞克的威逼下,嚴粟把他二十年來所有沒有說的話全部一股腦說光了,說的嘴巴都麻了才停。嚴粟一直都是一個人,有什麼心事也沒地方去說,秦可不能說,莫琛不能說,只能什麼都憋在心里,如今這固若金湯的堤壩被艾瑞克撞開了一個口子,里面關(guān)了那麼些年的洪水泛濫而出,停也停不住。那麼多年的夢靨,是艾瑞克幫他走了出來,接下來,是不是只要他努力一下,就能徹底擺脫這種境地呢?作家的話:今天真倒霉,進病房的時候,我朝里走,有人朝外,門一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一頭撞門上了,頭上一個大包!疼??!看看排行榜,掉了不止一點點啊……投個票票吧……嘆氣……37放縱當(dāng)嚴粟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家之後,出乎他意料的是,秦可并沒有在家,甚至連回過家的跡象都沒有,心里不由產(chǎn)生了一些不安,但看了看天色似乎還早,嘆了口氣,嚴粟走進廚房準(zhǔn)備一些秦可比較喜歡吃的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漸漸黑了下來,一直等到晚上8點,嚴粟才忽然明白,也許秦可不會回來了,發(fā)泄怒火的方法并不止是從自己的身上可以得到的。隨便吃了幾口,嚴粟默默地將一桌子的菜收了起來,上樓寫作業(yè)去了。而這個時候的秦可,正和今天下午在學(xué)校認識的幾個高年級的男生一起玩的正瘋,吃喝玩樂一條龍,這會飛馳在高速公路上,被夜晚的寒風(fēng)吹著,秦可滿心的郁悶總算是消弭了一些。“秦少,心情好點了不?”一個黑高個男生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聽說今天開學(xué)一年級來個不得了的人物,還以為會是個刺兒頭,沒想到是秦局長的兒子,這秦小少爺出手大方,相當(dāng)上路,全程買單,他們兄弟幾個也不是沒錢,但有人請客自然樂的高興,這說明沒把他們當(dāng)外人,一會功夫就把他當(dāng)兄弟了,見他心情不好,就帶他出來兜兜風(fēng)。“嗯,好多了,謝謝學(xué)長。”秦可擠出個笑容,嘴角邊的小酒窩可愛非常。這人他見過,在老爸軍區(qū)老戰(zhàn)友的聚會上,來的都是大官,本來那麼多人他不一定有印象,但誰讓這人又黑又高,特征太突出了呢?加上對方有心搭訕,秦可當(dāng)然愿意賣他一份面子,積累人脈這種事,他從小耳濡目染。“咳,那挺好?!笨催@小少爺乖巧的模樣,心里忽然有些癢癢的,男生眼珠一轉(zhuǎn),“反正都晚了,今晚別回去了,帶你們找找樂子去。”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聽有樂子,一個個都來了勁,扯著嗓子喊萬歲,幸好晚上高速公路上車少,否則非得被這群魔亂舞的聲給嚇?biāo)馈?/br>“秦少,咋樣?去不去?”黑高個扭頭問秦可。“去,當(dāng)然去?!逼鋵嵪藲猓乜烧嫦牖厝タ纯磭浪?,看看那個木頭是不是知道自己生氣,是不是在準(zhǔn)備自己喜歡吃的小菜當(dāng)做補償,也許今天晚上還可以壓著他來上個幾回……可是看著這群激動的人,他能說不去麼?“好!夠兄弟!”黑高個笑彎了眼。車子又飛馳了一會,停在了個燈紅酒綠的地方,秦可感覺和他以前去過的地方都不大一樣,好像這里……更奢華一些……“學(xué)長,這是哪里?”秦可好奇的問。“紅燈區(qū)?!焙诟邆€蹦下了車,順手就把秦可拽了下來。紅燈區(qū)在南城的東面,是個非常混亂的地方,秦可并沒有來過這里。“走,進去玩玩!”黑高個一聲令下,五六個大男孩就這麼走了進去。“哎喲,黑子來了?”一看他們進門,濃妝豔抹的女郎就貼了上來,直接撲進了黑高個的懷里。“紅姐,想死你了?!焙诟邆€好不避諱的吻上了她的烈焰紅唇,一番纏綿之後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哥們兒,“這些都我哥們,必須伺候好了?。 ?/br>“沒問題。”紅姐給這群青春男兒拋了個媚眼,顛顛的去找小姐了。“秦少一會看上哪個直接言語一聲,誰都不帶跟你爭的!”黑高個特大方的說。“對對!”老大發(fā)話,跟班自然應(yīng)和。“真的?隨便哪個?”秦可也看出來黑子對這塊兒特熟,把這兒都當(dāng)自己家使了,就算不是有勢力的,也算是老客人,老板不管怎麼都得給點面子。“那是!”黑高個驕傲的一揚頭,東區(qū)土地規(guī)劃局局長是他叔叔,東區(qū)警局局長是他大伯,他老爸是中校軍銜,老媽是婦聯(lián)主席,全家都是官,誰敢不給他面子?秦可一看他這得意勁就知道這地方肯定他說了算了,這下也就放了心,挑了挑眉毛,指著正從包廂退出來的一個服務(wù)生,“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