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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解釋道,“你也不看看,臺子上扒的可是花老板的衣服,看看花老板那身段,憋的要爆了的姨太太們能不叫好嗎?”………二樓,包廂里。光線昏暗,只能看得清座上這人一個模糊的挺拔輪廓,“讓他自己定個數(shù)兒,陪我一個月?!?/br>這般直白的說法恐怕在窯子里都不常見,更別提是在梨園。嚇得楊二中分的兩撇頭發(fā)都不貼頭皮了,忙不迭給人鞠躬,掃了眼戲臺子上的扮秦香蓮的青衣,諂媚道,“不用您開口,小蘭香本就屬意鳳三爺許久了,一直等著有人給牽個線呢……”一邊兒站著的副官把這貼上來的狗腿子一把推了個趔趄,“什么小蘭香!”“……”楊二莫名其妙挨了這壯漢一杵子,心里直犯嘀咕,不是小蘭香還能是花老板?!詭異的沉默之后,這清朗悅耳的聲音忽然笑了笑,“不難為你,我親自去問。”后臺。連個敲門聲都沒有,來的這人想必是直接叫了拿鑰匙的來開了門。花子期換回了自己的一身長袍馬褂,臉上的妝沒卸的太干凈,眼尾的胭脂還剩下些,他剛打算再洗一遍臉。水珠兒沿著花子期臉頰滑到了下巴尖兒,被他一把擦了下去,花子期抬頭看向門口,闖進(jìn)來的是個穿著筆挺洋裝的青年,生的頂好的相貌,太過眉清目秀反而有點(diǎn)顯得陰柔,身材倒是頗為挺拔,也就二十出頭,估計(jì)比他要小上好幾歲,看著像哪家的紈绔嬌少爺,并且這人旁邊兒的隨從手里還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子期心下了然,覺著這八成是那位青衣傍上的相好,好心開口提醒,“小蘭香在隔壁,左手邊兒?!?/br>哪知道這位不速之客看著他就笑了,“我找什么秦香蓮,駙馬爺才是國色天香。”真新鮮,還有夸陳世美國色天香的。花子期忍著笑,抬腳踹了踹正給他收拾行頭衣箱的白敖,故意用在場人都能聽得見的音量開口,“抬頭,看看這個二杠子你認(rèn)得不?”白敖抬起頭看清楚了來人的臉,差點(diǎn)兒失手折了花子期一對翎子,面上一副吃屎的表情,“新進(jìn)城那位督軍的小兒子,鳳錦衣?!?/br>“……”跟著進(jìn)來的副官一聽有人罵他家少爺,立馬掏了腰上的槍就沖著花子期去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花子期,這唱戲的倒是也不見半分慌張,彎彎唇角,“怎么,又要鍘了我?”花子期說完,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為什么說‘又’?這話自己似乎在哪個場合說過?鳳錦衣也是一愣,不光是對這句話耳熟,連這人此刻的一顰一笑都瞧著眼熟。“收起來,嚇著花老板。”那副官得令,即刻把槍別回了腰上,鳳錦衣這才抱過來隨從懷里那捧玫瑰花,拎過來桌上的剪刀,動作利落的挨個絞了花苞隨手丟了一地,然后將光禿禿的一堆帶刺兒的綠桿子朝花子期懷里一推,“花老板在這兒含苞待放,這些玩意兒怎么敢放肆?!?/br>“……”花子期把視線從鳳錦衣臉上挪到他后面那副官身上,開口問,“你們家少帥,喝多了過來的吧?”“……”鳳錦衣笑出了聲,一揮手,“都出去,讓我跟花老板單獨(dú)聊會兒。”說清場這后臺即刻便清了場,連白敖都被那些挎槍的大兵給架了出去。花子期接著在水龍頭底下接水,把眼尾那道紅艷艷的胭脂可算是洗干凈了,這才回過身看向鳳錦衣,“鳳三爺,我在哪兒見過你沒有?!?/br>鳳錦衣?lián)u了搖手指,“花老板星宿下凡,我要是見過您,怎么可能不記得。”花子期來的路上被寒風(fēng)吹的陣陣偏頭疼,到現(xiàn)在都還暈著,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身子靠著洗臉池邊兒,抬眼看人,“那是哪兒得罪著您了,說明白,別在這兒消遣我。”鳳錦衣聽著最后那句,笑意頓時(shí)深了些,“那我要是非得在您這兒找個消遣?”花子期反應(yīng)了會兒才明白這人怎么個意思,擰著眉毛開了口,“明白,您是找不痛快來了?!?/br>鳳錦衣越瞧他這模樣心里越癢癢,索性不端著了,直接往前一步,伸手就往花子期長袍的開衩里頭摸,手指頭剛碰著這男人的大腿,直接被人一個蝴蝶刀甩了出來,銀晃晃的刀子一亮,逼得鳳錦衣本能的往后退開半步。花子期瞧著人胯下明顯將西褲撐起來的一大頂帳篷,冷笑了一聲,“我這唱的也不是十八摸。鍘美案您都能當(dāng)粉兒戲聽,厲害?!?/br>鳳錦衣掃了眼脖子上冰涼的刀片,眼里見了寒意,“花老板知道我是誰么?”花子期無所謂的笑了笑,手里的刀尖兒朝人脖子上壓,逼得對方又往后退了一步,“你就是手里有千軍萬馬,這屋子里不就咱們倆人么?!?/br>“好歹城里還有那么一票人樂意捧著我,三爺也犯不著因?yàn)檫@么個破事兒收了我這條命?!?/br>蝴蝶刀挽了個花兒被花子期收了回來,他將被對方撩起來的大褂捋順了回去,開口,“就這么算了吧。以后夜路上要是您單獨(dú)見著我,記著繞著走?!?/br>脖子上被人割出來一小條口子,鳳錦衣抬手一抹,指腹沾上了紅,傷口太細(xì),自然便不再滲血了,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花子期,“那可不成?!?/br>☆、我一個霸王,還能叫虞姬給硬上弓了。那天鳳錦衣留下一句‘那可不成’之后倒是轉(zhuǎn)身就走了,也沒再為難花子期。這幾天過得太太平平,反倒讓花子期覺著心里七上八下。今晚上不知道是哪位主兒花了比正常價(jià)高三番的錢點(diǎn)了出。這可是實(shí)打?qū)嵉姆蹜颉Vv的是開茶樓的寡婦九花娘性子妖yin,招蜂引蝶,和相好的男人膩了,便把人殺掉再去尋下家兒,殺的多了,紙包不住火,縣令就派捕快徐勝前去捉拿九花娘,結(jié)果九花娘見徐勝生的周正,便一摔迷魂帕將人擄了綁起來夜夜春宵。這徐勝的扮相是個俊扮,偏素凈,不戴髯口,整張臉露出來,鏡子里那雙本長成吊眼梢兒的鳳眸被胭脂一揚(yáng),這容貌就著實(shí)生得太過出色了些,看的身后這位姑娘臉上不自覺有點(diǎn)發(fā)燒,她親昵的伸手一把抱住了花子期的脖子,撒嬌道,“哎呀,師哥?!?/br>這姑娘手上的雙頭短槍還沒撂下就往他身上抱,花子期迎著尖銳的槍頭一下不敢動,“別胡鬧?!?/br>催場人過來叩了叩門,前頭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