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著來了,于是放心,腦袋輕輕一歪,倒在謝靖肩膀上打盹。他的氣息含著酒氣,微微發(fā)甜,濡*濕的熱意,在謝靖脖子四周徘徊,攪得他渾身都熱了起來。少年人的身體倚著他,恰到好處的分量感,謝靖幾乎能感知到,這幅修長而稍嫌纖細(xì)的骨骼,是如何伸展的。“皇上,”謝靖小心推了推他的胳膊,想叫他換個(gè)姿勢睡得舒服些,朱凌鍶鼻間輕輕“嗯”了一聲,竟是隨他擺弄。觸手可及的地方,全是軟的。謝靖腦中,“轟隆”一下。徐程若是料到有今天,一定不會(huì)力主點(diǎn)他為狀元。先帝要是知道有人如此肖想他的兒子,不要說是顧命大臣了,就是賜下一百廷杖“用心打”,也不冤枉。一思及此,他背上的冷汗,將剛才的熱汗,倒是蓋掉了不少,又努力回想幼時(shí)在家鄉(xiāng)廟里,和尚教他的那些寧神靜氣的功夫。不多時(shí),乾清宮到了。盧省沒叫人伺候,自立在車邊,說道,“還得有勞謝大人,”謝靖心中,苦不堪言,面上卻不能露出什么,他抱著皇帝,大步進(jìn)了屋子,放在榻上,想著就要告退,忽又聽得皇帝囁嚅之語,“皇上,您說什么?”謝靖無法,只得湊近過去,問道。朱凌鍶聽得他來,輕輕睜開眼,眸色清澈,卻流露出一股深沉痛楚的情意。“皇上,”謝靖見他這副模樣,不禁胸中也跟著一沉,握住皇帝的手。他想不到,皇帝的手心里,居然都是汗。一定是暑熱難當(dāng),便小心把手抽出來,要替皇帝松松衣襟,可別悶壞了才是。“謝卿,”朱凌鍶吸了一口氣,抓住謝靖前襟。這可不行,謝靖滿腦子綺念,才壓下一些,便又被這般撩撥,他定了定神,捏住皇帝的手腕,稍微使了些力氣,給他推了回去。朱凌鍶從剛才起一直裝睡,到進(jìn)了乾清宮,總算鼓足了勇氣,被這么一推,就泄掉了七八成。這怎么行。多虧了“三月春”,讓朱凌鍶心中又起了一股蠻勇,不管不顧,一把抓過去。他眸色已變得水色盈盈,像是怕被謝靖再度推開,嘴角輕垂,憂傷難言。在謝靖看來,只覺得面前有只貓兒,被他推開時(shí),眼中凄楚落寞,卻又不依不饒,仍要把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自己胸前。謝靖就算心如鐵石,也不忍再叫他難過,況且皇帝這般靠著他,又熱,又軟,又乖。今日恐難善了,謝靖心中,只得默念幾句佛偈,暫把此時(shí),當(dāng)做修行。“謝卿,朕……”朱凌鍶情急之下,詞不達(dá)意,“我……”他焦急地吸了口氣,事到臨頭,還是不知道怎么開口。謝靖雖然不再推他,也不移開,只是眸子瞥向一邊,一副凝神靜氣的模樣。他果然……還來不及細(xì)想,忽然盧省闖進(jìn)來,屋里二人,身子俱是微微一震,一下子彈開了。盧省自知,來得不是時(shí)候,可是皇上與謝大人,遲遲不見進(jìn)展,可見這位謝大人,少了幾分眼色。他看在眼里著急,想著謝靖身體俱全,還不如自己這沒了下邊的人。本著一腔為君分憂解難的想法,自然要推波助瀾。他把景德鎮(zhèn)的青釉托盤往幾案上一擱,瓷碗底震得嗡嗡作響,“醒酒湯來了,”說完便速速退走,謝靖還來不及答一句。是了,今日皇上醉了,自己也醉得厲害,謝靖這樣想著,心下稍安,渾記不起自己只喝了兩杯,比皇帝都喝得少。他端起一碗,先與皇帝飲了。碗沿碰著皇帝朱紅的唇瓣,幾點(diǎn)皓齒微微露出來,朱凌鍶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默默喝了干凈。謝靖叫他做的事,素來都是這么乖。只是喝完之后,神色愈見迷蒙,謝靖只當(dāng)皇帝困了,要把他抱到床上安寢,皇帝卻伸開胳膊,一把摟住他。皇帝神情困惑,眼神渙散,一臉不知如何是好,又緊緊抓著謝靖不放,臉是愈發(fā)地紅。鼻息間輕喘不休,短短促促,聽得人心跳如鼓。他強(qiáng)撐著看了謝靖一眼,直看得謝靖一顆心都要飛出去。“皇上,臣、臣也醉了,”謝靖說話都結(jié)巴了,趕緊拿起另一只碗,往喉中倒盡。等他喝完了,才發(fā)現(xiàn)這只碗上,繪著金龍行云,剛才那一只,卻是蓮葉纏枝,魚戲其中。盧省為人,就連這些地方,也分得清清楚楚,謝靖此時(shí),也顧不了這許多,抱起皇帝,便往龍床上送。“謝卿,”皇帝躺在龍床上,便來回翻動(dòng),似有什么焦灼不可解,他抓不住謝靖,又是情切,又是凄迷。謝靖剛想說,“臣在”,卻被體內(nèi)某處,不知何故升騰起的強(qiáng)烈欲*念,碾過全身。這、這是……這、這……來不及仔細(xì)思量,謝靖強(qiáng)自按捺,卻不料龍床上又傳來一句,“謝卿……”朱凌鍶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憑靠過來的感覺,便覺得滿心安適。起先還抓不住他,叫朱凌鍶又是著急,又是傷心,后來他就不跑了。之后種種,猶在夢中,歡愉痛楚,難以盡述。才知道謝靖比他所有的美夢加起來還要好一些。再有多么艱難的境地,這人也定能處置得妥妥帖帖。如今只要隨著他去,就了無遺憾。第32章請辭朱凌鍶是被一陣慘叫驚醒的。那聲音由遠(yuǎn)及近,若不是因?yàn)樘^尖細(xì),或許稱得上響遏行云。盧省被追趕著,一路喊“謝大人饒命”,又喊“皇上救命”,謝靖半途中衣襟散開,不得不停下來扣好,這就給了功夫,讓盧省跑回朱凌鍶屋里。“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盧省大聲嚷嚷,生怕皇帝沒醒,那樣謝靖抓到他,當(dāng)胸一劍,捅個(gè)對穿,皇帝再知道也遲了。朱凌鍶被他這么吆喝,怎能不醒,只是他渾身像是散了架,私*密之處,又隱隱作痛,才爬起來要下床,抬腿一跨,便摔倒在地。盧省沒想到,皇帝這么衣衫不整地從床上滾下來,當(dāng)時(shí)一愣,顧不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趕緊幫他把衣服穿好,謝靖卻已提著劍進(jìn)來了。盧省一見,手一抖,嚇得匍匐在地,朱凌鍶沒了攙扶,也歪倒在一旁,衣服還沒扣好,露出來的地方,紅痕*斑斑點(diǎn)點(diǎn),俱是昨晚留下的。謝靖一見,慌忙撇開目光。“謝大人饒命,”盧省小聲念叨著,又說,“皇上救命,謝大人要?dú)⑽摇!?/br>謝靖聽了,便怒不可遏,“你說,你做了什么,叫皇上知道,殺了你,到底使得使不得?”盧省一聽,心知不好,便哀哀哭求,“謝大人饒命,小的是無心,不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