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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又用了些麻醉減輕他的痛苦,而后把他送進了病房,等著戰(zhàn)沖的家人。戰(zhàn)沖一會兒醒來一會兒沉睡,他只有看到梁修在身邊,抓著他的手,才能安心。他每次醒來,都會哽咽地反復重復那句話——別離開我。梁修坐在病床邊任由戰(zhàn)沖拉著自己的手,眼淚模糊地他已經快要看不清戰(zhàn)沖的臉,為了讓戰(zhàn)沖寬心,他只能一遍遍地在戰(zhàn)沖的耳邊說著甜蜜的謊言:我不會離開你。如果說之前戰(zhàn)沖還很樂觀,并沒有任何一點兒察覺到離別的情緒,但在出事之后,他已經感覺到梁修再離他遠去,所以他才這樣不安和恐懼,像是小孩兒一樣抓住梁修,幼稚地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人能分開他們。但……梁修已經看到了他們的未來。或許第一次梁修見到那位老夫人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了這樣一天,他只是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抱著可笑的幻想。他知道他們的故事要在這里結束,和他任性地逃跑,就像是一場末日狂歡,盡情放縱之后,要面臨的就是無法掙脫的命運。可要是早知道會讓戰(zhàn)沖承受現(xiàn)在這樣的痛苦,梁修倒寧愿在之前默默離開,而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拋棄戰(zhàn)沖。他俯下身子,輕吻這戰(zhàn)沖的嘴唇,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梁修輕輕地說著,可昏迷的戰(zhàn)沖,已經聽不到了。空蕩的走廊里響起了熟悉的人語和腳步聲,梁修一聽就知道是誰。老夫人來了。消毒水的氣味和慘白的床單都透露這破敗的氣息,映襯著戰(zhàn)沖的臉顯得更加狼狽,可盡管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依然是非常英俊,梁修覺得自己一輩子都看不夠這樣一張臉。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他貪婪地望著戰(zhàn)沖,再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個吻。而后,“吱嘎”一聲,房門打開了。老夫人和嚴信義快步走進房間內,她看了一眼戰(zhàn)沖的樣子,已經無法保持著之前的優(yōu)雅和從容。她臉上的皺紋抖動著,像是一條條的蚯蚓,她惡狠狠地看著梁修,想要上前去推開梁修,但看見倆人的手握在一起,她生怕動作太大扯到戰(zhàn)沖身上的傷口,于是便沒有動手,而是氣勢洶洶地對梁修說:“放開我孫子!你把他害得還不夠嗎!”梁修沒有動作,看了這位老夫人一會兒,突然發(fā)覺她來得太快了。從京城趕過來最快也要兩個小時,而他撥了那個電話到現(xiàn)在才過去40多分鐘而已,她就到了醫(yī)院。梁修突然想到,她原本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下落,他們以為跑的無影無蹤,可還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就算梁修不打那個電話,很快他們也會被抓住的。梁修心中凄然,輕聲道:“老夫人,先聽醫(yī)生說一下戰(zhàn)沖的病情吧。我想他的手很嚴重,如果想要不留后遺癥,可能需要轉到條件更好的醫(yī)院就醫(yī)?!?/br>“你還有臉說?!崩戏蛉搜例X咬著,她瞪了梁修好久,然后又聽醫(yī)生說了情況,等醫(yī)生離開病房之后,她又繼續(xù)把目光放在梁修和戰(zhàn)沖握在一起的手上。她眼睛像是蛇,怨毒地看著梁修說:“你可以走了?!?/br>梁修顫聲道:“至少等他醒來……”老夫人打斷梁修的話:“等他醒來,然后讓他知道是我拆散了你們,讓他恨我,讓他一直記著你念著你嗎?你是不是想得太好了!小梁,我已經對你夠寬容了,你不要再逼我?!?/br>“老夫人,我只是想確認他的安全,只要這樣就可以了?!绷盒迲┣蟮貙λf。可她不為所動,殘忍地開口:“他安不安全,還輪不多你來cao心!再說他這樣也是你害的。你現(xiàn)在離開就是最好的結局,反正你們也不會有結果,你在這樣的情況下丟下了他,你覺得他會怎么想?他會知道你不適合他,他會忘了你,這樣對大家都好。你走了,我就不和你計較。”梁修什么都說不出來,光是想象被戰(zhàn)沖忘掉的就已經夠痛苦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再看戰(zhàn)沖一眼,老夫人已經示意嚴信義動手了,他面色陰沉地走上前,抓住了梁修的手腕,把他們交纏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而后推了梁修的肩膀一把,梁修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也不要妄想給我孫子說什么。我告訴你,你就算不顧念你自己,也為你家人想想。你答應我,永遠不準出現(xiàn),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老夫人板著臉站在梁修的面前。盡管梁修多么不舍,心里有著萬千的痛苦和悲傷,可他沒有辦法反抗,他不得已被嚴信義給拽著推出了病房,在嚴信義關上門的那一刻,梁修看見老夫人把戰(zhàn)沖手上的腕表給摘了下來,她粗略看了幾眼,而后一臉嫌惡地說著:“這是什么爛東西。”而后,她嗤笑一聲,揚起手順著窗戶就把那只表給丟了出去。第77章Day14嚴信義一路把梁修給“送”出了醫(yī)院,而后他便不再強迫梁修,只是一直跟著他。又一會兒,梁修看見幾輛軍車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門口,嚴信義的目光就變得警惕起來。軍車里的人進入了醫(yī)院,不一會兒,躺在病床上依然昏迷的戰(zhàn)沖就被抬了出來送上車,那浩浩蕩蕩而來的幾輛車又快速離開,直到嚴信義終于放心了,不再管梁修,很快離開。喧囂恢復了寧靜,沒有人再管站在寒風中的梁修,一切都結束了。他木然地看著車隊消失的方向,不禁想:戰(zhàn)沖醒來沒有見到自己,他會怎么想?他會恨自己嗎?會不會和往常一樣暴躁地發(fā)脾氣?他也會流眼淚嗎?可這一切梁修都不會知道了,這場感情最后的結果,就是這樣倉皇收場,除了傷痕滿滿的心,什么都沒能留下。梁修后來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狽地回到京城的,出租屋里一個人也沒有,昨天留在桌上的紙條都還在,記錄著他們是多么愚蠢。梁修把那張紙拿起來,疊好了放進上衣的口袋里,苦笑了一聲。是時候該離開了。***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梁修一直忙著搬家。那住了十多年的房子最終還是沒能保住。舉報被判定成立,梁修一家人被迫便搬出了這里。梁修想也知道,戰(zhàn)沖來過他的家,想來是要他們搬走,那位老夫人才會安心。于是梁修匆忙租了個離原來家里挺遠的房子,暫時住下。薛姐在不久之后聯(lián)系了梁修,在她的引薦之下認識了羅玉蘭,從第一天見面開始,羅玉蘭就一直很欣賞梁修,她教了梁修不少東西,用了半年的時間,梁修就開始做外景主持,又過了一年,梁修和林小柏合作的開播。經過了這么多的曲折,梁修終于走到了今天,而且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其實把他介紹給羅玉蘭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