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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出去與父親去說個清楚。” 沈陶陶閉了閉眼,微微平復(fù)了一下心緒,再抬眼看向沈靜姝的時候,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她沉默著往外走了幾步,在路過沈靜姝身邊的時候,倏然開口道:“若是我現(xiàn)在出去了,這樣在前來提親的外男之前露了臉,這婚事,就不成也得成了,是么?” 沈靜姝似乎沒料到她能在這樣的情形下,還能再想到這一層,不由得微微一愣。 還未回過神來,卻又聽沈陶陶輕聲道:“方才只說了是沈家的女兒,可沒指名道姓地說是誰,是嗎?” 她隱約覺得不對,剛想往后躲,沈陶陶卻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輕笑道:“沈家,可不止一個女兒?!?/br> ☆、家事 沈靜姝聽她這樣一說, 一道竭力掙扎著想要擺脫她,一道壓低了嗓音命令一旁的粗使嬤嬤:“你們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將她——” 她話正說到一半, 冷不防沈陶陶將手一松, 她收勢不及, 冷不丁地整個人都往后仰倒,伸手下意識地在空中亂抓,眼看著就要抓到沈陶陶的衣帶。 沈陶陶順勢往后退了一步, 她抓了個空, 身子再也穩(wěn)不住, 隨著一聲驚叫,整個人都撲倒在地上,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屏風外頭。 這樣大的動靜, 立時便驚到了花廳中坐著的眾人,他們紛紛立起身來, 下意識地向此處望來。 “姝兒?”李氏失聲, 慌亂地往這里走了幾步, 似乎想要扶起她,但見勢不妥, 又停下了步子, 只一個勁地給沈靜姝打眼色, 示意她快些回去。 卻已是晚了。她此言一出, 那王夫人與王公子,便紛紛將打量的視線落在了沈靜姝的身上。 沈靜姝被這些肆無忌憚的打量的視線看得一張臉上紅白交間,又羞又惱。屏風后的粗使嬤嬤們忙趕了上來,七手八腳地將她攙起。沈靜姝也顧不得疼了,捂著臉就要躲回屏風后頭。 這樣不聲不響地躲回去, 臉可就真的丟盡了。 沈廣平看不下去,輕咳了一聲道:“這是我的大女兒,靜姝。”他皺了皺眉,又對屏風后道:“姝兒,出來奉茶。” “是?!鄙蜢o姝被嬤嬤們攙著正往內(nèi)室里走,倏然聽沈廣平這樣一聲,也只能整了整衣裙,硬著頭皮出去了。 她在丫鬟手中接過了香茗,依禮從來客起,一位一位地奉過去。 在奉到王公子時,她的手高高抬起,舉了半晌,王公子卻始終不接。只瞇起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慢慢打量著她。他的目光從臉部開始一寸寸地滑落,像是一條滑膩又惡心的蛇,恨不得鉆進她的領(lǐng)口。 沈靜姝不曾見過這樣的人,臉色青了又白,忙將茶盞往他右手邊一放,就要走。 茶盞剛放下,她的手便被人拉住了。 王公子一道用那因過度服用五石散而變得分外guntang的手指頭摸著她的手背,一道又要抬手去攬她的腰,而一張骷髏般的面孔,也順勢湊了過來。 沈靜姝再也控制不住,自喉嚨里溢出一聲尖叫,像是被滾水燙到般地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三步并作兩步跑到李氏身后,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洶涌而下。 這回,倒是哭得真情實意。 但那王公子只掃了一眼,便呸了一聲,怒道:“既然要嫁給我,那圓房不也是早晚的事情?不就摸了一下手,在這和我裝什么三貞九烈?” 沈靜姝一聽,眼淚落得更兇了。 沈廣平見狀有些尷尬,干咳了一聲道:“王公子,你弄岔了,這是我的大女兒靜姝,要與你結(jié)親的,是我的二女兒?!彼謮旱土松ひ簦瑢σ慌缘拇质箣邒邆儏柭暤溃骸吧蛱仗漳莻€孽障呢?還不快把她帶過來!” 那嬤嬤一聽,忙應(yīng)了一聲,緊步往屏風后去。 沈廣平也對王夫人與王公子道:“讓二位見笑了。兩位且坐,我二女兒便在這屏風后,我讓她出來與王公子見上一面?!?/br> 王夫人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么,只是與王公子依次坐下來了。 相看時,女兒家躲在屏風后偷看未來的夫君,已是坊間約定俗稱的事了。王夫人倒并不覺得奇怪,只是這沈家大女兒冒冒失失地摔出來,令她的兒子認錯了人,她還是頗有微詞的。 在她眼里,這一切自然是沈廣平教女無方。不由得在心中對沈家的評價,又低了幾分。 她皺著眉端起了茶盞,淺飲一口穩(wěn)了穩(wěn)心緒。心中卻想著,等下那沈家二女兒出來了,若也是這個德行,那這嫁妝,還得往上漲一漲才成。 她正這樣想著,那嬤嬤卻一臉驚惶地從屏風后出來,緊步行至沈廣平身邊,壓低了嗓音顫聲道:“不好了,老爺,二小姐不見了!”她小心地看著沈廣平的臉色,回想著方才的事,猜測道:“應(yīng)當是趁著方才的空隙轉(zhuǎn)進了內(nèi)室,又從側(cè)門里跑了?!?/br> 沈廣平一聽,臉色頓時一變,切齒道:“找!都給我去找!我就不信,這孽障還能翻出天去不成?” 王夫人等了一陣子,不見那沈家二女兒出來,反倒看沈廣平與一個嬤嬤說了好一陣子,頓時冷下臉來:“沈大人,你家二女兒呢?我們母子二人千里迢迢自通州過來,可不是在這聽你說閑話的。若你敢戲耍于我,那我回去,定要讓老爺狠狠參你一本!” “豈敢,豈敢?!鄙驈V平汗出如漿。這沈府說大不大,說小也真不小。三進三出的大宅子,還帶著園林。便是府門處有人守著,出不了府,這沈陶陶存心想在府中躲,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搜到的。 他怕王夫人等急了著惱,真回通州吹枕頭發(fā)參他,忙示意小廝將書房里備好的禮物拿來,對王夫人連連拱手道:“小女今日身子不適,怕是不能見客了。明日,明日沈某開席為您與公子接風洗塵,小女一定會到場給您奉茶?!?/br> 王夫人知道他這是托詞,但低頭看了一眼,見那小廝拿出來的東西皆是價值不菲,便也不再過多為難。只不冷不熱道:“反正我們母子是要在燕京城住上幾日的,明日,倒也不是不成?!?/br> 她帶著王公子告辭,往花廳外走,臨出門前,還不忘丟下一句:“但我們母子,也不是好糊弄的。若是沈大人弄出明日復(fù)明日那一套,也休怪我不講情面?!?/br> “是,是?!鄙驈V平忙又是點頭,又是作揖,好說歹說地,終于將這兩尊大佛送了出去。 將府門一關(guān),沈廣平立時變了臉色,對眾人咆哮道:“找,都給我去找!” 小廝與丫鬟們喏喏稱是,忙散了開去,滿府尋人去了。 在沈廣平的急怒之下,眾人幾乎將沈府翻了個底朝天,好半晌,才在一間偏僻廂房里堵住了沈陶陶。 尋到她的粗使嬤嬤們不敢擅做主張,只得一道派人看著沈陶陶,一道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