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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的下場。 只是,他計劃如此縝密,這么多年從未出錯,這一次大事之前,到底是如何走漏風(fēng)聲的? 李燦左思右想,都沒有頭緒。 就在這時,他聽到不遠處牢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人被獄卒一腳踢進來,蹣跚著步子往前走。 “快點過去,”獄卒罵罵咧咧,“別不識抬舉?!?/br> 是誰呢? 李燦悠然地想。 這時候,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黑暗里,他聽到了熟悉的嗓音。 輕柔的,溫順的,又帶著幾不可聞的安撫之意。 “大殿下,您可安好?” 是見龍先生啊。 李燦腦中陣痛,恍惚地想,難道事情還有轉(zhuǎn)機? 作者有話要說:兩章更新完畢,明天大結(jié)局見!么么噠!求個營養(yǎng)液~如果有什么想說的話,也求個長評?捂臉~ 第98章 定風(fēng)波23更新:2020-11-08 17:25:24 見龍先生? 這名字真俗氣。 蘇青麥在黑暗里安靜地笑。 李燦低聲問他:“你怎么也被抓, 王妃呢……?” 中秋夜宮宴前夕,他就已經(jīng)安排見龍先生帶著一隊兵馬護送大皇子妃和兒女出京,現(xiàn)在看到見龍先生, 他一面心存幻想, 一面又很忐忑。 原在大皇子府時,蘇青麥都是稱呼鄭氏為王妃。 雖說大皇子至今已經(jīng)貶為庶人, 曾經(jīng)也不曾封王,但這份諂媚,卻令李燦頗為受用。 因此現(xiàn)在說來,依舊以王妃二字稱呼妻子。 蘇青麥就那么看著李燦, 雖然此時牢房中很是昏暗, 但蘇青麥卻也能想像出李燦那張蒼白的臉。 陰森,狡詐,又貪婪。 他垂下眼眸,輕聲道:“我都已經(jīng)被抓進來,王妃和兩位小殿下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他如此說,李燦倒是不怎么擔(dān)心了。 “圣上是個軟脾氣, ”李燦很篤定, “不會傷害女子孩童的。” 蘇青麥沒說話。 等了半天,李燦都沒有等到見龍的回答, 不由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見龍先生之所以能在他身邊待了這么多年,無非是因為他的賣身契在自己手中,平日里老實守規(guī)矩, 又十分會說話,每每都把他奉承得心情舒暢。加之他足智多謀,目光長遠,漸漸才成了自己身邊的心腹。 剛剛李燦有些昏了頭, 看到他竟覺得事情有轉(zhuǎn)機,現(xiàn)在想來,他們倆都被下了詔獄,哪里還有轉(zhuǎn)圜余地? 不過是蹲在一起等死罷了。 思及此,李燦不由埋怨起他來:“你的計謀也很不怎么樣,若非太過淺顯,提前敗露,我又如何會潰敗?” 蘇青麥忍不住笑了。 李燦從來都是如此,遇到任何事,都是旁人的錯,他堂堂正正,身上一絲錯處都無。 “雖然我并不贊同大殿下的話,”蘇青麥的聲音冷冷響起,“不過大殿下其實也說對了一半,如此這般功敗垂成,確實有我一半功勞?!?/br> 李燦愣住了。 他一開始甚至沒有聽懂見龍的話,待過了一會兒,他才一躍而起,撲到牢門之前。 他死死抓住牢房冰冷的鐵柵,緊緊盯著黑暗里的身影。 此時見龍先生 正坐在他身前的牢房里,消瘦的身影靠著墻,看上去似乎還有些懶洋洋。 幾不可查的燭光透過重重石門鉆進監(jiān)牢中,輕微映襯在見龍的臉上。 李燦緊緊盯著他,終于在他臉上看到了些許嘲諷和暢快。 他稍顯女氣的眉眼彎著,好似一彎明月落入湖中,卻冰冷冷刺進李燦心尖。 李燦:“你???” 蘇青麥嘆了口氣:“大殿下是否忘記,我到底是誰了?” 李燦腦中一片混亂。 他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聽懂見龍的話,見龍能是誰?不過是自己府中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賣身奴才而已。 若非他有點本事,賣身契又在手里,他哪里會去關(guān)注這么個人? 卑賤得如同螻蟻,一踩就死。 蘇青麥認(rèn)真盯著他看,見李燦一臉迷茫,似乎也不知他到底是誰,不由輕聲笑了。 他的笑聲在空蕩蕩的牢房回蕩,惹得李燦脊背發(fā)寒。 “別笑了!”他厲聲喊。 但見龍沒有聽他的,依舊低沉著嗓子笑。 李燦驀然拔高嗓音:“見龍,我讓你別笑了!” 見龍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突然開了口:“我叫蘇青麥,我不叫見龍。” 蘇青麥?蘇青麥又是誰? 蘇青麥淡淡道:“天寶三年,你示意同興賭坊孫家,挑選一名容色出眾的少年,以賭博誘之,騙入大皇子府。” “然當(dāng)時燕京適合的少年并不多,孫家家主挑挑揀揀,最終在城南梧桐巷里選中了一戶人家?!?/br> “那不過是一戶普通民戶,做些小買賣,家中只父母以及兒女四人,沒有任何依靠,選中之后,孫家便動作了?!?/br> “起先,孫家誘騙少年之父賭博,欠下巨額債務(wù)之后,少年一家只得賣房賣身,一家成了奴仆。即便如此,孫家也沒有放過他們,少年到手,其父無用,自當(dāng)要死。其母妹賣入窯樓,依舊可以大把賺銀子,簡直是一舉兩得?!?/br> 隨著蘇青麥的話,李燦不自覺顫抖起來。 蘇青麥嘆息一聲:“我就是那個少年,大殿下貴人多忘事,當(dāng)年在大皇子府如何折磨我的,不過幾年就忘了?!?/br> 李燦脊背發(fā)麻,頭腦發(fā)暈,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昨日深夜,在大殿之上,天寶帝說他不配為人君,為的 就是當(dāng)年這件事。 當(dāng)時他喜好男色荒yin無道的消息傳出,天寶帝對他一下子冷淡下來,不僅沒有放松精神,反而讓上書房教習(xí)嚴(yán)加管教。 當(dāng)時他便覺事有不對,便直接把那少年趕去后院,讓其自生自滅。 他以為…… 蘇青麥淡淡笑了一聲,聲音好似淬了毒,讓人不寒而栗。 “大殿下是不是以為,我早就死了?” “哪能啊,我們這種賤民命硬得很,無論如何都不肯死的。” 李燦結(jié)結(jié)巴巴:“你……” 蘇青麥垂下眼眸,不再看他,只說:“我舍不得死啊,我爹娘死得那么慘,我meimei還在窯樓里掙扎,你說我舍不舍得死?再說……” 蘇青麥聲音微揚:“再說,殺父仇人還沒死,我可不甘心?!?/br> 李燦臉色驟變。 到了現(xiàn)在,他若是還聽不出蘇青麥?zhǔn)呛我?,那他也茍活不到今天?/br> “你為我出謀劃策,難道就是為了此刻?” 蘇青麥道:“大殿下還不算笨?!?/br> “你可知,這么多年,我是怎么活下來的?我每次聽你說話,每次看到你的臉,我都想直接用刀捅死你,讓你血流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