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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哥哥,蘇紅棗的案子跟同興賭坊與紅招樓有關(guān),而紅招樓又牽扯到了天寶十一年命案,我們是否可以認(rèn)為,同興賭坊背后之人,便是大皇子?” 趙瑞微微一震。 他之前被圣上所言震驚,心里一下子有了諸多猜測,對于朝堂形勢不停揣測,心中也紛亂復(fù)雜。 當(dāng)時的他,心里裝的是未來時,而謝吉祥聽完這些舊事,她只想案情。 同興賭坊在燕京頗有勢力,數(shù)十年來屹立不倒,絕非大皇子一己之力就能成功,即便背后有他,也肯定還有其他人。 但若當(dāng)真有大皇子牽扯其中,那么其他牽扯之人跟大皇子到底還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又是否牢不可破? 即便儀鸞司中關(guān)于同興賭坊的卷宗趙瑞無法查看,難道還能阻攔圣上? 同興賭坊背后的這些事,倒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也解了圣上的燃眉之急。 趙瑞起身,在庭院里來回踱步,最后道:“此事不用皋陶司來追,它牽扯更深,更廣,晚間時候我寫折子呈給圣上,圣上那應(yīng)當(dāng)有定論?!?/br> 謝吉祥點(diǎn)頭:“好?!?/br> 趙瑞想了想,道:“同興賭坊的背后不用我們查,但是蘇紅棗和孟繼祖牽扯進(jìn)去的紅招樓,我們倒是可以探查一番?!?/br> “章艷娘早年雖是戲子,并非妓子,卻也并非同紅招樓無關(guān),若是他們?nèi)硕几t招樓有關(guān),或許可以順藤摸瓜,查一查無名死者的身份?!?/br> 謝吉祥道:“明日便去?” 趙瑞低頭看了看她:“明日傍晚吧,白日還是去皋陶司,看看白大人和邢大人是否有更多線索。” 晚上這一談,其實(shí)談得有些遲,待回了家中,謝吉祥也沒有睡意。 當(dāng)年的舊事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但一旦幕后隱藏的人影清晰在眼前,那些遮蔽在天空的霧靄,不知不覺便散去。 謝吉祥想,只要能看清這世間,一切魑魅魍魎,便無所遁形。 她翻來覆去,折騰半晌,還是坐起身來,點(diǎn)了油燈翻看自己寫的那本冊子。 所有的線索,一條一條清晰記錄在上面,她要把這些線歸攏到一處,最后尋找到出口。 她 把冊子反反復(fù)復(fù)翻了好多遍,才略有些困頓,吹了燈躺下來。 閉上眼的瞬間,便沉入夢境之中。 夢里,似乎一切都有。 待到次日清晨,謝吉祥帶著梧桐巷買的竹筍rou包,溜達(dá)著來到皋陶司。 沒想到,她到的時候白圖和邢九年也在,兩個一等刑名坐在后衙的院子里,一人抱著一大碗小米粥在喝。 謝吉祥有些驚喜:“白大人,邢大人,今日可早,要用包子嗎?” 白圖大笑一聲,對謝吉祥招手:“還是你這丫頭懂事,你那哥哥忒是摳門,就給米粥饅頭,連點(diǎn)rou星都瞧不見?!?/br> 謝吉祥抿嘴笑了。 大理寺附近又沒商街,皋陶司中的仆役又很少,自然只能將就著做點(diǎn)家常菜。 謝吉祥把包子放在桌上,問:“趙大人呢?” 邢九年抬頭往后邊的竹林瞥了一眼:“練劍去了?!?/br> 謝吉祥便不多問了。 她把小菜和包子擺好,給趙瑞留了五個,便坐在一邊等。 白圖和邢九年吃飯很快,簡直如同風(fēng)卷殘?jiān)埔话?,還沒等謝吉祥眨眼睛,幾個包子就下了肚。 待他們用完了飯,趙瑞才姍姍來遲。 晚夏時清晨略有些涼爽,清涼的風(fēng)徐徐而來,趙瑞踏著清風(fēng)走入院中,就看到謝吉祥紅潤的臉龐。 他接過帕子,擦干凈臉上的汗,又換了一塊擦手。 “這么早?” 謝吉祥點(diǎn)點(diǎn)頭,等他回去后衙更衣洗漱,才道:“早起買的包子,將就用些。” 趙瑞這才坐下用飯。 就趙大世子吃飯那端莊勁兒,看得白圖嘖嘖稱奇。 “趙大世子,真是……真是厲害?!?/br> 趙瑞搭茬,只說:“白大人,邢大人,還請兩位把這幾日調(diào)查的新線索講一講。” 白圖看了一眼邢九年,讓他先說。 邢九年喝了口茶,才道:“最新發(fā)現(xiàn)的這名無名死者,我又重新做了一遍復(fù)檢,把他全身上下幾乎都摸索了一遍?!?/br> “嘖。”白圖嘖了一聲。 邢九年用他那雙三角眼瞥了一眼白圖,繼續(xù)道:“他身上沒有其他病癥,很是健康,年紀(jì)在三十上下,平日不怎么經(jīng)常走路,腳底板沒有硬厚的繭子。他也不做苦力,肩膀沒有磨痕?!?/br> 邢九年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右手的 拇指和食指:“死者右手還在,沒有過分腐爛,能看出其拇指和食指都有繭子,其余幾根手指、掌心都沒有繭子,我猜測死者可能是讀書人、賬房或者不用勞作的普通差事?!?/br> 這個結(jié)果對于他們來說倒是很關(guān)鍵,謝吉祥先謝過邢九年,然后才說:“他的手指可有泛紅?” 邢九年搖了搖頭:“未曾,他手指沒有泛紅,不過確實(shí)已經(jīng)產(chǎn)生牡丹骨,顏色在逐漸加深?!?/br> 沒有嗎? 謝吉祥突然想到當(dāng)年那兩個書生,手指泛紅,但兩人都是死后被下的藥。 “邢大人,這種藥會不會在生前和死后有不同作用,就比如當(dāng)年的兩個書生死者,因?yàn)槭撬篮蟊挥盟帲挥惺种革@露出紅色的淤痕,但我們現(xiàn)在這個死者,或許是因?yàn)樯熬鸵呀?jīng)服用藥物?” 邢九年點(diǎn)點(diǎn)頭:“有這個可能,至于死后下藥是否也有牡丹骨,此事無從得知?!?/br> 他想了想,又說:“我只是仵作,并非藥醫(yī),還是等藥王谷藥圣老先生的結(jié)論吧?!?/br> 謝吉祥道:“多謝邢大人?!?/br> 邢九年說完,就換了白圖。 白圖直接道:“我令人查了章艷娘的生平,她人雖然死了,可當(dāng)年一個戲班子里的角兒們還在,有幾個旦角兒還記得她,說她早年曾經(jīng)是醉塵居的清倌,一直跟著醉塵居的鴇母學(xué)戲,一來二去的倒是□□了,后來被他們班主看中,贖回了戲班子里,成了臺柱?!?/br> 白圖補(bǔ)充一句:“清倌不清倌的,其實(shí)也不打緊,她□□的時候年紀(jì)不大,應(yīng)該是還沒來得及……所以也算是清倌?!?/br> 謝吉祥想了半天才聽懂。 她問:“白大人,醉塵居又是何處?” 趙瑞這會兒終于把飯吃完了,他仔仔細(xì)細(xì)擦干凈手,讓蘇晨來說。 蘇晨比白圖清楚。 “謝推官,白大人,醉塵居往常只自稱清倌居,據(jù)說樓子里的姑娘皆多才多藝,許多都賣藝不賣身,就比如章艷娘曾經(jīng),大抵也是先走的唱戲一途,不過□□了有人贖身,便不做這迎來送往的買賣。” 戲子也低賤,但再低賤也好過賣身在窯樓里,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蘇晨繼續(xù)道:“根據(jù)儀鸞司的卷宗,醉塵居幕后的東家也是孫家,就是同興賭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