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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燕京閨殺(破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4

分卷閱讀184

    頭忙碌的農(nóng)民和碼頭上的長工,不可能有如此細膩的皮膚。

    尤其是那一雙手,干凈修長,細膩光滑,骨節(jié)細瘦,一點都不突兀。

    根據(jù)以上幾點,謝淵亭命人排查附近失蹤的年輕書生或商賈。

    別的地方或許不好查,但是在琉璃莊附近卻恰好有知行書院,每年殿試結(jié)束之后,落榜的舉人老爺們,也會有一小部分留在燕京,大多都是在書坊、茶社或青山、知行書院旁聽,努力增長見識。

    根據(jù)這一點,謝淵亭很快鎖定了死者的身份。

    邢九年越說越慢,此刻為了讓謝吉祥和趙瑞能記住,他一字一頓,說得特別清晰。

    “第一名死者名叫田正真,南嶺人士,出身耕讀世家,家中并不富裕,他年少成名,在嶺南一帶是有名的神童,年紀輕輕便高中舉人,二十歲便上京殿試,雖然殿試落榜,卻沒有喪氣,依舊認真讀書?!?/br>
    “不過他為人低調(diào),不怎么同人來往,只跟同省的秋淳風來往,兩個人在落榜之后,于京中盤桓幾日便離開,直到兩人死亡,同窗這才知他們兩人一直留在燕京,沒有歸家?!?/br>
    “秋淳風比天正真大了四五歲,祖上原是商戶,家中頗為富裕,后來他曾祖為了長遠之計,把善于讀書的小兒子單獨分出來捐了個官,秋淳風這一支便專走科舉一途,他沒有田正真年少多才,卻也很勤奮,同窗都說他刻苦努力,今年沒考上實在惋惜,但來年一定能

    有功名?!?/br>
    “這兩個人,都屬于舉人中的佼佼者?!?/br>
    之前也說過,許多書生會滯留燕京,也有部分落榜之后會游歷天下增長見聞,因此十天半月不同家中聯(lián)系,或者送的信在路上丟失也有可能,這兩個人在四月末離開燕京,直到六月初已經(jīng)死亡數(shù)日,這期間去了哪里,又為何而死,一下子成了謎題。

    原本這個案子并不算很重要,也不惹人眼神,但當死者身份被查清,立即成為燕京百姓與官爺們關(guān)注的話題。

    畢竟能考中舉人,已經(jīng)可以當官,兩個年輕舉人一看便年少有為,以后還不知能走多遠。

    這種情況下,兩人的被殺一案便驚動了圣上,當時就命謝淵亭務必盡快破案。

    從那時起,謝淵亭便忙碌起來。

    當時這個案子,謝吉祥跟趙瑞都有耳聞,只是兩人不知這個案子最終會同自己扯上關(guān)系。謝吉祥只知道父親為此忙碌,連家都沒時間回,那時候的她,更多的是心疼父親。

    只是沒想到,這個案子不僅害了兩個年輕有為的書生,也害死了刑名天才謝淵亭和一等仵作朗晉。

    謝吉祥抬頭看向邢九年,問:“其余的線索呢?”

    邢九年道:“當時師弟只負責驗尸,其他的線索他沒怎么跟謝大人交流,能告訴我的只有這么多,不過……”

    “對于這兩個死者,師弟總覺得還有什么他沒有查清,”邢九年道,“當時我還答應他,說有空了同他一起復檢,沒想到……”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天人永隔。

    那兩名神秘而死的書生,也神秘消失在義房內(nèi),從此再無蹤影。

    他們即便想要復檢,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邢九年一口氣說了一刻,終于把所有的線索都說清楚。

    說到這里,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而此刻的謝吉祥和趙瑞,卻也寂靜無聲,兩人安靜地推敲著這些線索,想要找到合適的調(diào)查方向。

    后衙的明堂中一時間安靜至極。

    大約沉寂了有一刻之久,謝吉祥猛地抬起頭,看向也似乎有些明悟的趙瑞。

    “尸體!”兩個人異口同聲說道。

    謝吉祥的刑名本領都是謝淵亭一手教導出來的,她的思維方式和探查手段跟父親如出一轍,面對同

    樣的案子,她的思路跟謝淵亭似乎也是一致的。

    但是當年發(fā)生的一切,他們現(xiàn)在看不見,而謝淵亭離開之后的故事,他們卻都知道。

    對方銷毀了證據(jù)并且偷走了尸體。

    雖然尸體也是證據(jù)的一種,但跟刑部里堆放卷宗畢竟不同,兩個人雖然已經(jīng)腐爛,卻依舊是完整的,要想把這兩具尸體從刑部偷出去,需要用大力氣,也需要更多人手。

    對方偷走尸體,本身就是暴露自己的一種危險行為。

    “但是對于真正的兇手來說,死者的尸體若不偷走,很可能會讓他身份暴露,”謝吉祥若有所思道,“這一點對對方來說很致命,所以他必須要偷走尸體,千方百計銷毀。”

    然而一個人的力氣是有限的,這個真兇力氣再大,也不能一口氣把兩具尸體偷走,他很可能有幫兇。

    趙瑞道:“刑部跟大理寺只屬于普通的堂部衙門,防衛(wèi)自不可能有儀鸞司森嚴,這也給了對方可乘之機,但再如何不森嚴,也畢竟是堂部衙門,不可能讓對方如入無人之境?!?/br>
    “邢大人,刑部的義房是否位置偏僻?”趙瑞問。

    正因兩年前的案子,所以在成立皋陶司之初,對于皋陶司大獄和義房的位置做了很周密的安排,皋陶司位于大理寺邊緣,但義房卻深陷其中,挨著掩在一片竹林中,若想進出竹林,除非身懷絕技,否則絕不可能。

    刑部當年的義房肯定不是如此。

    邢九年嘆了口氣:“是的,義房畢竟晦氣,能放在刑部衙門里,也是為了探案方便,一般的義房或者義莊都不會設立在衙門內(nèi),而是緊鄰亂葬崗之類的地方,刑部的義房自然在后門附近,距離后巷不過只有一堵墻?!?/br>
    一堵墻,擋不住賊人。

    趙瑞捏了捏鼻梁:“本官明白了。”

    “當年這個兇手,對刑部之事了如指掌,他算準了刑部對于義房的嫌棄,在尸體被發(fā)現(xiàn)之后,幾經(jīng)周旋,掌握了刑部探查的進度?!?/br>
    若是刑部無能,沒有查到有用線索,他自然也不用打草驚蛇。

    當案子成為懸案,被擱置一旁,時間久了慢慢銷毀證據(jù),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比如此膽大包天肯定要好百倍。

    此番雖然把案子栽贓到謝淵亭身

    上,但因沒有證據(jù),尸體又失蹤,這個案子便會在圣上心中掛號。

    并且,因為謝淵亭的死,圣上自不可能罷休。

    但對方還是做了。

    趙瑞同謝吉祥對視一眼:“這兩具尸體對于真兇來說,比被人發(fā)現(xiàn)還要重要。”

    為什么呢?

    謝吉祥沉思片刻,道:“會不會是因為那個神秘的藥?”

    這個藥到底有什么用,為何要在死者死后用到死者身上,沒有人知道。

    現(xiàn)在死者的尸體已經(jīng)失蹤,他們無從查證,只能靠線索揣測。

    三人討論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因為線索太少,實在沒辦法討論,便只能作罷。

    趙瑞道:“邢大人,您先去忙,潘琳瑯和文正誠的案子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