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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謝吉祥看文正誠狠狠捂住臉,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他腦中一定混亂不堪, 也大約很是驚慌, 潘琳瑯沒有死,對文正誠打擊居然如此之大, 讓他什么都來不及去掩蓋了。 文正誠想見潘琳瑯嗎?他肯定不想。 他都能如此狠辣地殺掉她,想把她活活燒死, 又為何想要再見她一面? 但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卻在誘惑他。 見一見,見一見便知,趙瑞所言是否為真, 便知潘琳瑯是否當(dāng)真死里逃生。 他是不是在誆騙自己? 這一刻, 文正誠心中天人交戰(zhàn),完全不知要作何反應(yīng)。 趙瑞看他如此糾結(jié),便跟謝吉祥交換了一個眼神。 之前謝吉祥對他輕聲說了幾句, 趙瑞也不想放過這個線索,所以對于文正誠的刺激便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xiàn)在眼看文正誠崩潰, 確實是審問的最好時機(jī)。 趙瑞道:“文大人,雖然不知你是否還想再見令正,但令正確實還想再見你一面, 這邊請?!?/br> 文正誠沒有動。 他似乎都沒聽到趙瑞說什么。 趙瑞也不在乎,他直接對蘇晨擺手,蘇晨便領(lǐng)著兩個校尉,直接上前架起文正誠,帶著他一起往大獄深處行去。 能跟在身邊的,都是趙瑞的心腹。 謝吉祥跟在趙瑞身后,輕聲問:“瑞哥哥,你說能問出來嗎?” 趙瑞用折扇虛托她的腰,怕她一不留神絆倒。 “無論他們說不說,此事都要嚴(yán)查?!?/br> 謝吉祥抿了抿嘴唇,想到家中事,也不由肅了眉眼。 待來到大獄深處一處牢房前,蘇晨才讓校尉把文正誠重新綁在椅子上,不讓他動彈。 文正誠還沒坐穩(wěn),一道柔和的嗓音便響起:“哎呦,老爺,您可是來看望妾身的?” 文正誠渾身一顫。 謝吉祥順著趙瑞的 目光看過去,只見在陰暗的牢房里,有一個身穿嬌艷紅衣的女子。 她約莫三十幾許的年歲,頭上梳著牡丹髻,三支寶葫蘆銀簪插戴在發(fā)髻上,顯得她眉眼更是明媚。 潘夫人潘琳瑯長了一張相當(dāng)美艷的臉。 她眉目含笑,膚白似雪,一雙薄唇艷紅奪目,讓人很難移開眼去。 再加上那身惹眼的紅衣,更襯得她明媚大方,漂亮非凡。 這樣一個女人,難怪文正誠當(dāng)年為了他犯下以妾為妻的罪過。 她確實很美麗。 可這一對百姓口中恩愛非常的夫妻,此時卻一個垂眸不愉,一個滿臉嘲諷。 謝吉祥坐在趙瑞身邊,仔細(xì)看著潘琳瑯。 她的身形同被燒死的鄭珊瑚真的有七八分像,兩人都是嬌小而纖細(xì)的身材,細(xì)瘦的腰不盈一握,翩翩如仙。 似乎感受到了謝吉祥的目光,潘琳瑯明媚的眼兒一掃,把眼神落到了謝吉祥的身上。 她怎么也想不到,主審她案子的竟會是這樣一對年輕男女。 趙瑞氣勢很足,人雖年輕,可常人卻不敢小覷,謝吉祥則不同,無論怎么看,她都是個喜慶可愛的乖女娃。 潘琳瑯瞧著謝吉祥笑:“這丫頭真討人喜歡,只看你坐在這里,就覺得很是歡喜?!?/br> 謝吉祥沖她靦腆一笑:“謝謝夫人夸贊?!?/br> 潘琳瑯也沒想到她還挺大方,便挑眉一笑:“不客氣?!?/br> 兩個人這邊說了幾句,趙瑞便開口:“潘琳瑯,你可知罪?” 潘琳瑯又去看低頭一言不發(fā)的文正誠,漫不經(jīng)心道:“我有什么罪?我的夫君要?dú)⑽?,我只能逃跑保命,論罪也是他有罪吧,你說是不是夫君大人?” 文正誠終于被她幾次三番的挑撥刺激到,抬頭狠狠看向她。 “你這個女人!”他眼睛通紅,卻不是因為流淚,而是因為怨恨,“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何至于此!” 趙瑞和謝吉祥都很清楚,他所言皆是這些年的過往。 但潘琳瑯卻好似不知,她勾唇冷笑:“呦夫君大人,您這話說得妾身好事害怕,您要?dú)㈡恚焰砘罨顭?,怎么能是妾身的錯呢?” 文正誠:“你!” 他粗喘著氣,顯然被氣得不輕。 “你這個女人,你這個惡毒的 女人!”文正誠粗喘著氣罵她。 狗咬狗這種戲碼,是主審官最喜歡看的。 果然,文正誠的精神一點(diǎn)點(diǎn)被逼到絕境,他一張嘴,說的話就再不受控制。 “當(dāng)年要不是你不停蠱惑我,我又為何千方百計把你扶正,讓你當(dāng)我的妻子,可我沒想到,你當(dāng)了我的妻子還不滿足,依舊在外沾花惹草,情人無數(shù)?!?/br> 文正誠咬牙切齒:“因為你,我丟盡了顏面,原本那些事我都忍了,可你竟然還想私奔,這我絕對不能忍。” “你要是私奔,我以后還如何在朝堂立足?!?/br> 潘琳瑯冷笑一聲:“呦呵,怎么文大人竟還翻起舊賬來?當(dāng)年難道不是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連原配夫人重病在床都不顧,偏要迎娶我為繼室?嫁給你之后,我哪日不是恪守本分,上孝敬公婆,下?lián)狃B(yǎng)兒女,甚至家中的庶務(wù)也是由我打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再說我為何找情人,你自己難道不清楚?” 潘琳瑯一看便是性格很強(qiáng)勢的那種女人,這幾句話說下來,文正誠反而被她氣得面紅耳赤,渾身哆嗦。 就連剛才招供他都沒這么崩潰,現(xiàn)在一面對潘琳瑯的數(shù)落,竟怒發(fā)沖冠,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我一個京官,尋個外室怎么了?原你也不是我的妾室,如今翻身成了夫人,就忘了自己的曾經(jīng)?” 文正誠口不擇言:“進(jìn)我文家的時候你是什么身份,想必你自己比誰都清楚,我不說,只是顧念夫妻情分?!?/br> 這話里面所蘊(yùn)含的線索,還真挺多。 潘琳瑯想必也是積怨已久,又因殺人竄逃敗露被抓,現(xiàn)在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對文正誠一點(diǎn)好臉色都沒有。 “我是什么東西,你就是什么東西,要不是同樣的玩意,又如何能做夫妻?” 文正誠:“你!” 文正誠跟她爭執(zhí),真是一點(diǎn)勝算都沒有。 謝吉祥跟趙瑞兩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在一邊,一句沒審,人家自己就全都吐露出來,還真是省事。 潘琳瑯這會兒也不再端著,她也懶得同文正誠廢話,反而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趙瑞。 “這位大人把妾身抓來,到底是為何?” 趙瑞道:“潘夫人自己應(yīng)當(dāng)很清楚,兩日前的傍晚,在平安街二十號 都發(fā)生了什么,你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不會忘記吧?” 潘琳瑯含笑看著趙瑞,見他年紀(jì)輕輕卻板著臉,難得有些少年老成,不由輕聲笑了笑。 “小郎君,老是皺眉頭可不好喲,嚇壞了身邊的小姑娘怎么辦?” 趙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