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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留在臥房, 推敲案情。 謝吉祥剛剛一直沒多言,此刻才說:“若劉三少爺當真準備跟潘夫人去江黎游玩, 他自己一貫浪蕩,看劉家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并未多驚訝,但潘夫人卻不是這般, 她失蹤一天已經(jīng)弄得軍器司天翻地覆。” “她是正經(jīng)的官夫人, 管著一大家子事,府中有文大人和一雙兒女,她若是隨意離開家, 肯定會惹起巨大風波,若劉三少爺當真要同潘夫人一起游玩, 那么潘夫人一定會尋一個恰當借口,不會無故失蹤?!?/br> 然而擺在他們眼前的是,潘夫人確實失蹤了, 還是文正誠親自報官,想要尋回夫人。 “以咱們詢問到的潘夫人性格,她萬不可能不辭而別,辦事肯定很是周密,如此一來,此事肯定有蹊蹺?!?/br> 謝吉祥斟酌用詞:“此事有三種可能?!?/br> 她如此一說,眾人的目光便不約而同落在她身上。 但謝吉祥卻一點都不膽怯,她很果斷道:“第一種可能,便是劉三公子沒有同行者或者同行者另有其人,但他沒有告知于身邊的小廝,只含糊其辭,小廝們因知潘夫人身份特殊,便直接以為是她,故而有今日這般結(jié)果?!?/br> “第二種可能,便是劉三公子同行之人確實是潘夫人,而潘夫人也已經(jīng)找好理由,準備妥當安排本次出游。但是在前日突然出了意外,導(dǎo)致她準備的借口沒有用上,便突然失蹤,若是此結(jié)論,那么在柴房被燒死的死者,很有可 能便是潘夫人。” 謝吉祥喝了口茶,繼續(xù)說:“第三種可能便是潘夫人沒想過找借口,她同劉三公子既準備去江黎,就沒準備再回來,如此也同她臥房內(nèi)之前的金銀細軟不見所蹤吻合。但若如此,劉三公子卻又為何會死在這里?鄭珊瑚和潘琳瑯兩人又在何處?此事皆為疑點。” 謝吉祥的推論很流暢,便是沒有參與之前搜尋的蘇晨也能聽懂。 趙瑞道:“若是第一種可能,劉三公子的死便有了結(jié)論,肯定是那個至今無人得知的陪同者有重大嫌疑?!?/br> “結(jié)合劉三公子死亡的地點,我們是否可以猜測,劉三公子同這位鄭珊瑚也有不當關(guān)系?” 如此一言,謝吉祥突然心中一動:“若是……若是劉三公子同這兩位文大人的女眷都有關(guān)聯(lián),那他的目的肯定不是女人和美色,大約……” 趙瑞替她說完:“若真如此,他的目標大約便是文正誠?!?/br> 一個普通的商賈人家少爺,整天圍著文正誠這樣一個軍器司監(jiān)正的夫人和外室打轉(zhuǎn),他的目的為何? 趙瑞目光一沉,對蘇晨道:“派人再去探查劉家,看其是否有其他暗中生意?!?/br> 蘇晨拱手退了出去,趙瑞這才捏了捏鼻梁:“沒想到,文正誠家中這個案子會如此復(fù)雜,而且因他官職特殊,我們還不能等閑待之,這個案子必須要上折給圣上。” 謝吉祥也跟著嘆了口氣:“無論如何,無論背后有何目的,這兩條人命擺在這里,都令人心里難過?!?/br> 趙瑞給她重新倒了一碗茶,卻沒有安慰。 刑名職責,便是替死者伸冤,無論死者有何過錯,無論兇手有何隱情,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 他們要做的,就是準確尋出兇手,替死者討回公道。 幾人在臥房里略坐一會兒,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嗓音:“大人,有案情稟報。” 趙瑞叫人進來,依舊是名相貌普通的年輕校尉。 儀鸞司或者皋陶司多得是這種校尉,丟在人堆里瞧都瞧不出來,今日同你說句話,明日就會忘記是誰,做探子最合適不過。 他們進入儀鸞司多年,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能手,查案的速度非同一般,剛剛趙瑞給了任務(wù),也不過一個時辰之后,就能有結(jié)果。 校尉進來,也不廢話,直接稟報。 “回稟大人,之前蘇副千戶讓屬下去查文家商鋪之事,屬下已有初步結(jié)果,”他把折子遞給趙瑞,繼續(xù)道,“根據(jù)走訪附近民眾以及詢問店鋪小二和掌柜,屬下認為文家的三處在琉璃莊的商鋪收入一直很穩(wěn)定,未曾像孫管家所言近些年收成大不如前?!?/br> “根據(jù)其中一處店鋪小二證詞,潘文大人之夫人潘氏對商鋪很用心,一月總要來一回商鋪,親自看一看商鋪的生意狀況,還不停調(diào)整家中商鋪所賣貨品,以求生意蒸蒸日上?!?/br> 謝吉祥微微挑眉,她問:“店鋪掌柜可說,潘夫人每到店中,也會看賬本?” 校尉答:“是,其中一家掌柜親口所說,說夫人很關(guān)心店鋪的營收,每每來了店鋪,都要親自看賬本?!?/br> 謝吉祥抬頭看向趙瑞,兩人都明白其中到底是何意。 趙瑞道:“既然如此,若店鋪的掌柜都忠心于文家,沒有弄虛作假,那么孫管家呈上來的賬簿跟店鋪中的賬簿差值,潘夫人肯定一眼就能看穿。若掌柜配合孫管家弄虛作假,那么以潘夫人的聰慧,她也不可能看不出來,畢竟,店鋪的生意也是很好的?!?/br> 謝吉祥道:“李校尉,可把賬簿帶來?” 李校尉道:“店鋪賬本自不可被帶出,不過屬下簡單翻了幾頁,已經(jīng)仿制臨摹出來?!?/br> 謝吉祥:“……” 儀鸞司果然名不虛傳。 她接過那幾頁賬冊,簡單看了看,立即就看出其中的門道。 “若按此收入,這一處商戶每日就可賣出超過五兩銀子利潤以上的貨物,拋除房租、人工等費用,最后每月大概可收入在□□十兩,如此一來,年收怎么也有千兩。” 如此一來,店鋪的實際賬簿跟孫管家手里的那份定是不同。 謝吉祥微微皺眉,她思索良久,突然想起孫管家的抱怨。 “瑞哥哥,你可記得當時孫管家如何所言?” “孫管家信誓旦旦說,因夫人經(jīng)營不善,所以收入比先夫人在時少了一半,呈到文家的賬簿收入逐年下滑,至今年收只五成,一處商鋪只有五百兩所有的年收?!?/br> 謝吉祥道:“據(jù)我觀察,孫管家說的應(yīng)當是實話,或者說,他所見的真實 ?!?/br> 趙瑞也略思索道:“確實是如此?!?/br> “那么……這中間的差額,又去了哪里?”謝吉祥眼睛一亮,“會不會,這幾家商鋪早就被潘夫人所籠絡(luò),之間的差額盡數(shù)進了潘夫人的腰包,以至她可以給情夫買得起一兩銀子一瓶的沉宜水,也可同劉三公子游玩嬉戲,快樂非常?!?/br> 說到底,潘夫人能養(yǎng)得起一個情人,或許是因王海林沒見過世面,對潘夫人純粹是因為年輕人的熱情和愛慕,但劉三公子這樣的浪蕩子,什么世面沒見過,什么嬌娘沒嘗過,大抵對于潘夫人來說,或許不是劉三公子供養(yǎng)潘夫人,而是潘夫人供養(yǎng)他? 如此一想,若真是兩人一起去江黎,那么花費必定也是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