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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fēng),便上前道:“這是世子爺送給我們姑娘的見面禮,道家中沒有特別矜貴的擺設(shè),到底不是很妥當(dāng)。” 謝吉祥咋舌,這定國公世子,怎么聽著譜比趙王世子還大一些。 未成親的未婚妻家中沒有個繡面屏風(fēng),就不夠體面了? 不過想到這邊人剛死那邊就過來斷親,這種家風(fēng),確實(shí)也并非趙王府能比得上的。 當(dāng)然,謝吉祥心里這個趙王府單獨(dú)指趙瑞,跟趙王爺趙王妃沒什么關(guān)系。 聽說這屏風(fēng)并非金家舊物,謝吉祥也不再多看,她飛快在屋內(nèi)的各處擺設(shè)上都掃了一眼,最后又看到妝臺上擺了一瓶她新給清水齋送過去的玉妝臺。 倒是沒成想,這位金二姑娘還頗為欣賞她的手藝。 慧珍看到她的目光,又說:“這也是世子爺送過來的,道世人都追捧這玉妝臺,旁人都有,我們姑娘也得有?!?/br> 謝吉祥:“……” 怎么覺得,雖然因著救命之恩兩家結(jié)了親,但定國公府并非多么甘愿,行為處事頗有些挑三揀四的意味。 謝吉祥隨意點(diǎn)點(diǎn)頭,忽略這房里諸多“世子爺”的手筆,直接讓慧珍把金二姑娘最體己之物都尋出來。 慧珍倒也沒有猶豫。 她從床榻的暗格里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棗木匣子,然后又在妝臺下面摸了摸,摸出一把銅鎖來,把匣子放在妝臺上,咔噠一聲打開了。 謝吉祥問她:“除了你跟二姑娘,還有誰知道這盒子如何打開?” 慧珍搖搖頭:“再無旁人了,不過奴婢不知道舒嬤嬤到底知不知道。” 舒嬤嬤雖是金二姑娘身邊的老人,但她忠心的是金府和金大夫人,對于這個二小姐雖恭敬有余卻忠心不足,許多事情,金二姑娘想必都不會過她手。 謝吉祥過去彎腰,仔細(xì)查看匣子內(nèi)的存物。 里面大多是父母長輩早年賞賜的金玉之物,其余就是幾封信并一個翠綠的翡翠鴛鴦玉佩。 慧珍看到這玉佩,一下子紅了眼眶:“這也是互送婚書時世子送來的,道這玉佩有一對,這一只給了姑娘,待成親之后,便成就一對金玉良緣。” 謝吉祥也不知這世子爺?shù)降讓鸲媚锸遣皇钦娴纳闲模凑催@面子上的事, 確實(shí)做得很足。 她對此不發(fā)表意見,只是隨意翻了翻匣子里的書信,看落款和封面,便知道都是定國公世子的手筆。 謝吉祥沒有打探別人隱私的習(xí)慣,她問慧珍:“定國公世子經(jīng)常給你們二姑娘寫信?” 慧珍道:“倒也不是經(jīng)常,只不過偶爾會有書信往來,一般都是托家中的哥哥們送過來,都是過了明路的。” 一般未婚男女,也就只能通過大舅哥和小姑子之類的相互聯(lián)絡(luò)感情,倒也不算出格。 謝吉祥若有所思看著這封信,終于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們姑娘,是否對定國公世子動了真情?” 慧珍的眼眶立即就紅了。 自從定親,家中的兄弟姐妹說什么的都有,有的說二姑娘勢利,有的道二姑娘瞧不得大姑娘好,也有的酸了吧唧,總說二姑娘自私自利,但慧珍很清楚,其實(shí)二姑娘是真的心儀定國公世子。 “還是大人聰慧,一眼就能看明真相,”慧珍低頭抹淚,“我們姑娘是真的心儀世子爺,對他更是一見鐘情,若非如此,也不能冒名頂替,頂了大姑娘的這樁救命之恩?!?/br> 這話說得頗為偏心,仿佛為了心中所愛,一切的自私自利就能理直氣壯。 但謝吉祥卻沒有對此事如何評論,她又問:“若是世子請她出門,便是刮風(fēng)下雨,二姑娘只怕也會去吧?” 慧珍肯定點(diǎn)點(diǎn)頭:“是呢,二姑娘對世子可是上心,但凡跟世子有關(guān)的都很在意?!?/br> 得到這一條重要消息,謝吉祥便也不在金二姑娘的閨房多做停留,這里大概不會有更多線索,她直接出了內(nèi)宅,往金家外宅的雅室行去。 待到了雅室,趙瑞已經(jīng)等在雅室里,金家的三老爺和七少爺都陪著,還有幾個剛剛未曾見過的少爺,也在雅室里被趙瑞問話。 見謝吉祥過來,趙瑞一看她眼神,就知她肯定有線索,便也不多做盤桓,直接跟金三老爺說:“若是貴府的兩位姑娘從城外回來,請立即派人去皋陶司報備,本官稍后還會跟謝推官一起過來詢問?!?/br> 他特地點(diǎn)名謝推官,就是為了讓金家沒有拒絕的說辭。 果然,金三老爺只能苦笑著說:“好,大人且放心?!?/br> 待從金家出來,兩人一起坐回 馬車上,趙瑞立即取了帕子擦手,又督促著謝吉祥抹了一把臉。 等都打理干凈,趙瑞才取了一個嶄新的青瓷茶壺,往小茶盞里倒茶。 今日他準(zhǔn)備的是蘭馨雀舌,很是清熱解暑。 謝吉祥狠狠喝了三小杯,才覺得緩和了一些:“金二姑娘對定國公世子一見鐘情,對他的事頗為上心,為了能嫁給他,把家里的jiejiemeimei得罪了個遍,因此,我猜測昨日夜里引誘她從佛堂爬出去的由頭,十有八九跟定國公世子有關(guān)?!?/br> “不是定國公世子親自來請,就是有人知道她的真心,憑借這個借口把她騙了出來?!?/br> 這個線索太重要了,以金二姑娘這樣的謹(jǐn)慎人,隨便什么借口還真的騙不了她。 趙瑞對閨閣少女的了解僅限于謝吉祥和馮曉柔生的meimei,那小丫頭才六歲,屁大點(diǎn)的年紀(jì),真的沒辦法揣摩。 倒是謝吉祥,他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若是陌生人來跟她說話,怕是走不到跟前都要被丫頭婆子趕走,更別提被從房間里騙出去,但若是他爬墻叫她出來玩,謝吉祥肯定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絕對不會含糊。 這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信任。 如此一思量,趙瑞就明白謝吉祥的意思了。 她的思路是很清晰的,騙出金二姑娘的人若不是定國公世子,就是很了解她的家人,陌生人不會知道她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也不會知道如何去誘惑他。 那么這個殺人魔是否就在金家之中呢? 兩人對視一眼,趙瑞低頭揉了揉眉心:“總覺得皋陶司這點(diǎn)人,不太夠用?!?/br> 他剛已經(jīng)派了一隊人去南郊尋吳大亮,五里堡也留了一隊人,現(xiàn)在在金家又要放一隊人看守,這一來二去的,怕不是都要用上自己的世子親衛(wèi)了? 不過,雖然麻煩,可趙瑞的心情還算不錯。 有了偵查方向,也有了嫌疑人所在之處,他好歹不用那么焦急,也不用擔(dān)心短時間內(nèi)再出命案。 盯住金家,就能盯住殺人者。 兩人直接回了青梅巷,準(zhǔn)備回家吃飯。 今日的晚食有些晚了,不過何嫚娘知道她們出去偵破案子,便也沒有準(zhǔn)備特別復(fù)雜的吃食。 她先抄了一盤土豆絲、蘿卜絲并豆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