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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于人前, 只成為墨文齋的一塊活招牌, 響亮于世。 謝吉祥的話說到這里, 白圖眼睛一亮。 無論是池小荷還是祝錦程,這里兩個案子的疑點本就同祝鳳儀無關, 祝鳳儀同兒子的小妾根本沒有交集, 而關于墨文齋, 他本就要傳給獨子,不可能去加害于他。 所以,他們一直沒有懷疑過祝鳳儀。 白圖若有所思道:“謝推官如此一說,我才想起那小二曾經說過, 自從郝夫人過世之后,祝老爺就很少現身,只偶爾有些文墨筆會邀請他,他才出場,平日里只有少數的墨竹圖現世?!?/br> 一般的文人墨客,什么名家隱士,都是如此低調而平和。 若祝家沒有這等亂事,祝鳳儀此行也實屬合理,可偏偏祝家出了事。 他作為祝錦程的親生父親,作為祝家當家人,也作為墨文齋的老板,驟然失去了兒子和唯一的繼承人,若此時還不出現,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畢竟家里的生意還要做,墨文齋也需要有人打理,若此刻祝鳳儀出現,祝家的生意就不會遭受重創(chuàng)。 他畢竟不算年長,至今不過四十,只要再等十幾年,柳夫人所懷的遺腹子長大成人,祝家就又有了新的繼承者。 謝吉祥若有所思道:“難道,他有什么難言之隱,亦或者,咱們對于祝家的整個推論是錯誤的?” 實際上,本案有可能同墨文齋無關? 趙瑞適時開口:“在任何案子上,親情和法理都不能作為判斷依據,什么虎毒不食 子?上一個案子的阮大就是反面例子,本案沒有明確的嫌疑人,兩個死者似乎也沒有仇家,但我們依舊要仔細偵查?!?/br> 謝吉祥點點頭:“大人所言甚是?!?/br> 趙瑞猛地被她叫大人,略有些不適應,輕咳一聲繼續(xù)道:“祝錦程的案子,我不認為需要等證據出現,拖得越久案子越難查?!?/br> 謝吉祥微微一愣,她剛想詢問,就聽對面的白圖cao著大嗓門道:“我就說,趙大人是個會辦案的!” 這是怎么個會辦案法? 人家祝家根本就沒有報案,他們即便想查,也得有因由。 趙瑞淡淡道:“皋陶司想查案,一定要家屬報案嗎?” 當趙瑞領著一眾人手直接圍堵在祝家門前時,謝吉祥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開始他們未曾點明池小荷已死,想要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查明案情。 可昨夜他們才發(fā)現,祝錦程可能是被毒殺而死,這個案子就不能再繼續(xù)平淡搜查下去。 趙瑞冷冷看著攔在祝家門口的胡管家,寒聲道:“皋陶司查案,閑雜人等不得阻攔。” 胡管家面色鐵青,這幾日辦喪事,他里里外外忙,熬得面色青白,疲倦恍惚,現在卻還要面對門外烏泱泱的鐵面校尉們。 胡管家干裂的嘴唇直哆嗦,卻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他不知要如何阻攔。 官差拿的搜查令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祝府池氏枉死街頭,皋陶司受命查案,調查池小荷死因。 他們前兩日過來搜查池小荷臥房,只是因為她同另一個重案有關聯,現在她成了死者,祝家立即有了嫌疑。 祝家大小姐和少夫人都承認,祝大少爺的死是被池小荷氣急驚怒所致,官府上門搜查在情理之中。 胡管家根本沒道理攔。 再說,即便祝家可以占著辦喪事的人情來拒絕搜查,也輪不到他一個管家開口。 趙瑞淡淡看著胡管家,看得胡管家臉上冷汗直流,卻依舊咬牙沒有離開。 趙瑞仿佛失去了耐心。 “要么你讓開,要么讓祝家家主出面,否則……” 趙瑞頓了頓,他身邊的蘇晨便厲聲道:“阻撓官府辦案,隱瞞事實,保護兇嫌可是重罪,胡管家,你自己掂量清楚?!?/br> 胡管家渾身一 顫,整個人就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他張張嘴,卻發(fā)現自己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趙瑞從他眼眸中,看到了深刻的恐懼。 就在趙瑞即將要帶人沖進祝家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倏然響起:“趙大人要見草民,草民便來了?!?/br> 祝家門外的眾人,目光一下子落到了突然出現的美男子身上。 謝吉祥只覺得眼前一亮。 日光燦燦落到祝家掛著白花的門楣上,也照亮了來者的眉目。 那是怎樣的光風霽月。 祝鳳儀長了一張神仙似的臉。 他面白無須,長發(fā)烏黑,眉目間透著一股超然物外,目光里有著淡漠和凜然。 作為一個男人,他卻可以稱得上美麗,即便如此冷漠,也讓人忍不住去追尋他的目光。 他站在這里,就連一向英俊奪目的趙瑞都仿佛失去了顏色。 兩個男人淡淡對視,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一瞬僵持起來。 謝吉祥仰頭看著站在門內的祝鳳儀,心里感嘆:這般龍章鳳姿,實非常人也。 就在此時,趙瑞突然開口:“祝老爺怎知本官姓趙?” 祝鳳儀垂下眼眸,淡淡看著他,聲音依舊清朗:“趙大人幾次三番進出寒舍,若還不知大人是誰,也實在太過無用。” 這個幾次三番,用得很是精妙。 趙瑞看著他,想從他淡漠的眼中看出些許情緒,然片刻之后,他收回目光,不再探看。 “祝老爺既然知道本官調查祝家,也應當明白差事在身不可敷衍,既然貴府池氏意外暴斃,貴府有重大嫌疑,那本官便只能入府一查?!?/br> 祝鳳儀頓住了。 他垂下眼眸,清清冷冷站在門口,日光在他臉上滑落,更是襯得他膚白似雪,非仙似仙。 話說到這里,兩人便又僵持住,無人開口。 但謝吉祥卻知道,祝鳳儀也攔不住皋陶司。 這塊招牌是陛下親立,就為肅清刑名之事,作為皋陶司的第一任少卿,趙瑞想查的案子,想進的人家,無人可以阻攔。 在門口這一通盤桓,只不過是給祝家?guī)追帜樏媪T了。 但祝家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趙瑞也可翻臉無情,直接叫停祝家喪事。 畢竟,死者為大,池小荷突然死在巷中,皋陶司也已經立 案,那么勉力追查線索就是皋陶司的首要差事。 果然,祝鳳儀沉默片刻,最后只道:“趙大人,犬子早亡,草民心中悲痛,還請大人看在草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份上,勿要擾了靈堂清凈,還且讓他安安靜靜走?!?/br> 趙瑞卻沒有立即答應。 他反口問:“若池小荷是祝錦程所殺?那本官也不能查嗎?” 他話音落下,一直都冷靜淡然的祝鳳儀也不由抬起眼眸。 他定定看向趙瑞:“不可能,犬子并非歹毒之人?!?/br> 趙瑞沖他勾了勾唇角,展露出一抹淺淡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