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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身穿玄衣,戴著面具,背負寶劍的男子從這道漩渦之中出來。他緩緩落下,落到了沈清秋面前。那面具男看了暈倒的沈清秋,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瞬間,一個充滿戾氣的眼神橫掃眾人,只一握拳,爆了點靈力,周圍那群密密集集的人便紛紛擊倒,重傷不起。婁衍呆愣住了,心中不禁感嘆——普天之下,能有這等深厚的功力的,唯洛冰河一人!可入蠻荒容易,出蠻荒難。想不到洛冰河能為了沈清秋,甘愿被困在這種鬼地方。·洛冰河緩緩扶起沈清秋,小心翼翼地將他橫抱了起來,昂首闊步地向前方走去。小宮主以為來者不善,一個鞭子甩了過去,怒道:“你誰呀?快放開我?guī)煹?!?/br>那鞭子還未甩到洛冰河身上,便被洛冰河身上的靈力給震碎了。小宮主徹底愣住了,隨后帶著哭腔憤憤道:“你!你竟敢毀了我的鞭子!”婁衍好心提醒道:“師姐,人家是來救我們的……”小宮主打斷道:“那又怎樣!他毀了爹爹送給我的鞭子,我要殺了他!”洛冰河冷言道:“還不帶路!想不想救你師弟了!”聽了這句話,婁衍驚詫地看了看洛冰河的背影。洛冰河明顯改變了聲音,加上戴著面具,說明他是有意在掩飾身份!小宮主心中雖有憤恨,但眼下這種情況也不得不乖乖帶路,她小聲嘀咕道:“等著!大師兄一定會替我出這一口氣的!”沒有人發(fā)現(xiàn),那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早就布滿了血絲。出竅云深之處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沈清秋立于這天地間,沐著溫暖的日光,迎著清涼的風,看著眼前這番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象。沈清秋明白,由于自己剛剛以微薄之力強行打開蠻荒,空間轉移所產(chǎn)生的可怕力量撕裂了他的神識,使他的神識暫時飄蕩在這個異世之中。當看到一個眉目盡是溫柔的、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從竹舍緩緩走出來時,沈清秋下意識地斷定那個人不是自己。也是,自己怎么可能會這么溫柔?那他是誰?為什么在這個異世中,他可以和岳清源這般談笑風生?為什么一向和自己過不去的柳清歌也待他這般好?為什么……為什么洛冰河會這般沒皮沒臊地跟在他身邊對他言聽計從?同樣的皮囊,同樣的身份,同樣的人生,憑什么他的一舉一動,可以牽動所有人的喜怒哀樂?而自己孑然一身,孤苦伶仃,背負天下罵名,眾人所棄,所厭……最后魂飛魄散,不得好死。越看下去,沈清秋心里那嫉妒之情就越強烈。他們言笑晏晏的樣子,真扎眼。扎得眼很疼……沈清秋手掌運力,欲想毀了這種和諧氛圍。他向來孤傲清高、爭強好勝,什么都想爭到最好的,小到行乞之時爭最好的街頭,大到學藝期間爭峰主之位。而這個異世的沈清秋,無疑把他所夢寐以求、奮力去爭的東西都得到了——修為,名聲,還有那段無望的感情。他怎能不恨?·“沈清秋……”這道空靈的聲音回響在耳畔,沈清秋猛一回神,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變了——黑黝黝的房間里,于死寂悚然中,血滴一滴一滴滴落在血泊中的聲音顯得無比突兀。沈清秋未曾見過這般腌臜污穢的環(huán)境,當下不禁皺了皺眉頭。他順著血腥味走了過去,當看到眼前那一幕時,全身開始泛著刺骨的寒意——從房梁上垂下來一根鐵索,鐵索的末端吊著一個圓環(huán),圓環(huán)扣著一個人的腰。如果那還能算是“人”的話。這個“人”蓬頭垢面,猶如瘋子。最可怕的是,他的四肢全都被切斷了。肩膀和大腿,只有四個光禿禿的rou球。輕輕一碰,他的嘴里便會不停地發(fā)出喑啞的“啊啊”聲。他的舌頭也被人生生拔去,所以說不出完整的詞句。“你是……”沈清秋慢慢地站在這個“人”面前,望著他那僅剩的一只眼,心里竟莫名的心疼。“沈清秋。”一道聲音從心里傳來。沈清秋驚詫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明明這個“人”不會說話,他也不認識,可為何他能聽到這個“人”的心聲?為何對這個“人”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因為我就是你啊!”“怦!”聽到這個“人”的這句心聲,沈清秋腦海中的最后一根緊繃的弦徹底斷了!沈清秋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啞聲道:“怎么可能?”他一直喃喃地重復著這句話,可他不得不承認,他和面前這個“人”開始感同身受,內(nèi)心開始接收來自這個“人”所有的痛楚和絕望。“不!你不是我!”沈清秋大聲道,似乎在努力掙扎著,“我沒經(jīng)歷過這些!我現(xiàn)在還好好的!你騙我!”“是嗎?”沈清秋心里那道的聲音輕蔑地回應他,“斬仙臺上斷臂穿心之痛,十二年噬魂吞魄之痛,而如今你冒著時刻被發(fā)現(xiàn)奪舍的危險茍活著,你比我又好得了哪去?或者說,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比原來的結局好得了哪去?”不知為什么,聽到“穿心”這個字眼,沈清秋心底驟然一痛。他拼命地回憶,拼命地想抓住腦海中任何的蛛絲馬跡,可是——他那斬仙臺上死前的那段記憶,終究是回憶不起來。·“你是說……”沈清秋無力地說道,“倘若當初在斬仙臺上,我沒有死,最后會落得這般下場,對嗎?”“是的!”那道有幾分堅決的心聲再次響起,“洛冰河恨你入骨,他豈會輕易放過你!”“哈哈哈……”不知為何,沈清秋突然發(fā)自內(nèi)心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流下了眼淚。“你笑什么?”那“人”不解道。“你少唬我,我是不會相信的!不會相信的……”沈清秋狂笑著,嘴里不停地重復著,他無力地趴在地上,雙手握拳道,“他……不至于這般狠心……”“呵呵,他在最弱之時尚能害你患寒毒,稍微變強了便毀你名譽,奪你金丹……”“從一開始,他簡直是在用盡全力報復你……”“別說了……”沈清秋淚流滿面,哭得很狼狽,他小聲嗚咽道,“求你……別說了……”這下,沈清秋是徹底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畢竟,他是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哭泣,也不會低聲下氣地去求別人。倘若真有這么一個人,那么,這個人一定就是自己。原來,自己真正的下場,竟遠遠比不上那個異世的沈清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