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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低下頭來撥開王妃的衣領(lǐng),纖秀肩頭果然被捏紅了。陛下心里咯當一聲,翻起大片悔意,云澈希順著他的視線低頭去看,大感詫異——他沒覺得疼???怎么就紅了?想到之前稍微磕著碰著就青紫發(fā)紅,云澈希只能歸咎于原主的體質(zhì)那啥一樣,十足一個瓷人兒。“沒事,”云澈希擺擺手:“我皮糙rou厚,一點都不疼。陛下怎么突然撲倒我?還保持著做小豹子時的習慣嗎?”豹子形態(tài)時獸性更重,動輒喜歡往王妃懷里撲。當時云澈希不僅不惱,還挺高興,誰不喜歡被豹頭沖鋒呢!可是換成一位英俊得過分的少年時,他不禁有些怪異感,倒也不是討厭,只是……別扭。始終是人形,時刻提醒著云澈希,撲倒自己的人里面是成年男人的靈魂。“不可能不疼?!?/br>銀發(fā)少年慍怒地緊盯著發(fā)紅肌膚,沒感覺也被盯得發(fā)燙了,云澈希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更坐實了他被弄疼的猜測。陛下心中懊悔——為了讓他不內(nèi)疚,王妃連“皮糙rou厚”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的皮膚有多細嫩嗎?就是用他帶倒刺的舌舐過,也會如同奶皮般被程刮下一層來:“我叫醫(yī)療組過來。”“……不,陛下你冷靜?!?/br>云澈希趕緊按住躁動的小陛下。上次被陛下爪子撓破了點皮,醫(yī)生對他說的那句“來晚點傷口就要愈合了”記憶猶深,這下連皮膚捏紅一點就傳御醫(yī),妲己都沒這么作:“真的不用叫醫(yī)生,我不疼,你先答應(yīng)我的問題啊,怎么突然撲倒我?”陛下抿緊唇不發(fā)一言,片刻才像被巨大悔意撬開了嘴:“……對不起。弄疼你了,對不起?!?/br>想給王妃舔舔傷口。可是這個身體也做不到,陛下低下頭顱,用翹挺鼻尖輕輕磨蹭發(fā)紅傷處,如同奶豹時期用豹頭拱人撒嬌。云澈希愣住。一個野性難馴的桀傲少年,向他低下頭顱,親昵又溫柔,小心翼翼的動作如同對待珍寶。云澈希忽然想起烤rou大會的夜晚,頭頂是戰(zhàn)艦與機甲爆炸的轟嗚作響,眼前是小豹子幽深的眼——云澈希心臟漏跳了一拍。這種感覺,也能用好兄弟來形容嗎?“我真沒事,陛下別自責了?!?/br>見陛下內(nèi)疚得快自閉,云澈希趕緊強調(diào)自己根本不痛。陛下神色微冷:“你不要為了安慰我,就忽略自己的疼痛?!?/br>“……”云澈希深吸一口氣。這心情,怎么說呢,就像是一個奔三的男明星,在微博搜索自己名字時發(fā)現(xiàn)小粉絲們嗷嗷大哭“嗚嗚嗚怎么沒人替寶寶拎行李”、“經(jīng)紀人干什么吃的讓寶寶一個人出國”、“天啊寶寶真的好獨立”……很微妙,但完全出自熱烈無私的愛和憐惜。王妃試圖講道理:“陛下,你肩膀被捏一下會痛得受不了嗎?”宇宙最強:“奧冠人的體魄和神經(jīng)強度是全宇宙前三,王族超出幾個等級,我被子彈擊中,彈頭卡在肌rou組織中也不會覺得痛。你能做到嗎?能做的話,才有和我比較的意義。”……對不起,做不到。云澈希生無可戀地擰開頭。下一秒,剛才還牛逼哄哄得空手要接子彈的少年低聲說:“做不到也無所謂,我會幫你擋子彈?!币豢|縷銀發(fā)散落下來,發(fā)梢撩得云澈希臉頰有點癢。在近距離下,云澈希才深刻感受到人形陛下的俊美。深眼窩里嵌著的金瞳透著乖戾的妖異感,提醒云澈希這是只危險的掠食者。說話時,能看到尖尖的小虎牙,奶兇奶兇的。若是見到成年后陛下冷漠的輪廓,才會明白如今的超兇小圓臉有多么可貴。“呃,不是,陛下,你的思維太跳脫了,一開始我們只是在說笑的問題,”理智的藍星人從陛下的美色中清醒過來,試圖將話題拐回正道:“不對,是你今日提早回來午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你身體感到不適,需要休養(yǎng)?”云澈希抬手,輕撫陛下的臉。“不是,”小陛下將唇抿成一道薄線片刻,終于說出實話:“我想見見你?!?/br>不知為何,對云澈希說實話,有時格外困難。陛下不是一個嘴巴善良的人,當然他能動手就不多比比,但如果敵人夠資格和他過上兩招,又犯賤地想與他對話的話,便會遭到直白又無情的踐踏。能走到他面前的敵人沒有一個低于s級以下,對他們不會有絲毫的顧慮。而王妃只是區(qū)區(qū)一只b級生物。一小只。對他說的真心話,竟久久停留在喉間,久得無法否認其中怯懦猶豫的意味。危機感從陛下心中竄起——王族向來以最鋒利之刃為目標培養(yǎng)著,不容半點遲疑,王的弱點只能是奧冠星。為這點小事猶豫不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這是族訓(xùn)樂于見到的嗎?一個捧在心尖尖上,踩得他心臟發(fā)軟的存在?陛下皺起眉,少年臉龐上的金眸越發(fā)幽深,彷佛發(fā)著顫的劍尖。也許他該換一個。要殺了云澈希嗎?還是將他送回藍星?這個時代已經(jīng)不講究貞cao觀,以口口經(jīng)驗豐富為榮的宇宙種族也不少,云澈希出自富裕的貴族家庭,即使被送回藍鷹帝也會過得很好,會遇上喜歡的人,和他結(jié)成伴侶……這個可能性僅僅只在腦海中閃礫了一下,金眸的瞳孔便瞬間緊縮,暴虐氣場幾乎壓抑不住向身前人洶涌襲去。忍住,要忍住。陛下忍得眼睛發(fā)紅,瞳仁緊縮成一條直線,靜默無聲地發(fā)著狠。“那你直說就好了嘛,”由一根馬須懸掛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額前,對此一無所覺的王妃笑著說:“我也想見你呀?!?/br>輕柔坦然的語氣,是陛下聽到過最動聽的聲音。其實云澈希并無天籟之音,簡單平凡得隨處可見,只是較為干凈輕爽的少年音。只是他兩句話說完,原本躁動不安得隨時要擇人而噬的小豹子便安定了下來,心情從暴雨多云轉(zhuǎn)晴。小陛下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片刻,又撲倒了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王妃。埋頭在云澈希肩窩間的陛下輕輕轉(zhuǎn)著頭顱,細滑銀發(fā)如絲綢在纏住頸項,華貴的窒息感襲來,而從后高高昂起的毛絨絨尾巴則勾得他脖子癢。云澈希被美少年和毛絨絨淹沒,幸福得不知所措的同時,也幾乎要暈過去了。“你別纏住我的頸,哥。”云澈希說。“能忍耐一會嗎?”陛下問。“呃……”云澈希轉(zhuǎn)了轉(zhuǎn)頸項,尋到一個可以艱難呼吸的角度:“行吧,看在你可愛的份上,忍耐一會兒?!?/br>陛下低低地應(yīng)聲,喉結(jié)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