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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迅速地從鏡片側(cè)邊瞥了她一眼,有板有眼地說,“當然,我也沒有立場干涉你的生活習慣,只是提醒一下,早餐還是不要錯過比較好?!?/br> “我盡量。”她回答,語氣并不太誠懇。 柳生也沒有繼續(xù)追究,依然疑惑她先前的走神,想起前腳從門里出來的年輕男人,微微皺眉:“剛才怎么了?遇到認識的人了嗎?” 松雪搖搖頭:“不,我不認識他?!?/br> “那就是有破案的思路了?” 這次,她沒有搖頭,而是說:“我也不確定?!?/br> 柳生等了一會兒,看著松雪買了一份丸子回來,用竹簽插起來,囫圇吞棗地咽下。 他說:“不用著急,時間很充裕?!?/br> “不,我覺得我應該早點吃完,等走到你家的時候,就差不多可以吃午飯了。”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嗯,正好?!?/br> “……” “你要嘗嘗嗎?”她指了指旁邊沒用上的竹簽。 “不用了?!?/br> 柳生家確實很近,在住宅區(qū)步行了不到十分鐘,他指著斜對面的一棟,只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屋檐:“就在那邊。” 兩人都放慢了腳步,松雪正粗略地估算著距離,突然聽到他問:“不打算和我說說嗎?” “說什么?” “線索?!绷屏送蒲坨R,不動聲色,“如果遇到瓶頸,我認為,適當?shù)慕涣鲿容^有幫助?!?/br> “是這樣沒錯,本來我是想和你討論一下的……”她有些苦惱,“但是這件事我沒法和你解釋。” 當時在病房里,說到一半的時候,柳生為了照顧兩人的情緒,提前離開了,錯過了后半部分——她能看到每個人的“死亡現(xiàn)場”。 如果現(xiàn)在突然說出來,很難讓人相信吧? 松雪嘆了口氣。 “很復雜嗎?” “不是復雜或是簡單的問題,而是,”松雪頓了頓,“類似于,直覺?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也知道,依靠直覺這種東西破案,是沒什么道理的” 柳生理解地點點頭:“那就繼續(xù)追蹤線索吧,不過要注意安全?!?/br> “我知道,”她保證,“絕不在沒有人的時候走沒有監(jiān)控的路?!?/br> …… 柳生一家對松雪的到來都顯得習以為常,似乎柳生說過她失憶的事情,因此,她被他那位熱情的母親拉過去問候了半天。 柳生在家里不聲不響的,一邊用手機給她發(fā)信息:你應該慶幸,我meimei參加夏令營去了。 “……” 松雪回復道:挺好的,你們家的人都很熱情。 飯后,柳生從包里翻出記錄本,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幾位長輩頓時都心領(lǐng)神會,或是進了書房,或是上了二樓,給他們留出了一片安靜的空間。 松雪坐下來,探身去看紙上的文字。 這是他從柳那邊抄下來的,除此之外,還做了一些個人筆記。 她把前兩天自己收獲的情報和柳生分享后,整理出一份新的記錄。 幸村是最早被列入排除名單的,然后是丸井文太,真田…… “他很坦誠地交代了自己有十分鐘的空白時間,我覺得是真的,因為他看起來就不像內(nèi)心有鬼?!彼裳┦沁@么說的。 應該說,這位兇惡起來像門神一樣的副部長,就算有鬼神路過,也會被他嚇跑吧。 柳生也表示認同:“雖然真田平時脾氣不太好,但只是對隊員嚴厲,對女生的話,還是比較……溫柔的?!?/br> “嗯,似乎對異性有點苦手的樣子?!彼f。 兩人不約而同交換了個眼神,柳生終于也沒繃住,唇角微微地提了起來:“確實如此?!?/br> “胡狼同學好像和那些女生都不太熟,我不認為他們之間有什么糾葛。”松雪繼續(xù)說,“而他對每個人都挺友善的,不太可疑?!?/br> “仁王我比較熟,”柳生接下她的話,“以他的性格,我傾向于他一打完訓練賽,就躲到魔鬼樹蔭下偷懶去了,對他而言,只要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補完訓練量就夠了。” 她點點頭,把筆尖挪向下一個名字。 “柳君,這些信息基本都是他提供的,只有一直在網(wǎng)球部觀察大家的訓練情況,才可能得出這么準確的記錄吧。” “沒錯?!绷鸬馈?/br> “最后是一年級的,切原赤也?!彼裳┛戳艘粫海惶_定地問,“聽說他性格有些……不受控制?” “打網(wǎng)球的時候?!绷屏送蒲坨R,微微地不自在,“但是有柳監(jiān)督他,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br> “嗯……” 可能看出她半信半疑的樣子,柳生嘆了口氣:“你應該聽過一些傳聞,既然如此,我只能說說我個人的看法?!?/br> 松雪乖巧地點頭:“請。” “他確實,曾經(jīng)在球場上傷害過對手,多次?!彼谋砬楹車烂C,“那種不受控制的狀態(tài),我們稱之為‘惡魔化’,但是,后來有一次,他在球場上被對手激發(fā)出了另一種截然相反的狀態(tài)——” “天使化嗎?”她評價,槽點有點大。 柳生嘆氣:“就算是這樣吧。在那以后,他的情況已經(jīng)好了很多,上高中之前已經(jīng)沒有再暴走過了?!?/br> “……不是很理解你們這些打網(wǎng)球的人。” “在我看來,”他繼續(xù)說,“切原赤也或許會在球場上攻擊對手,打得遍體鱗傷,但他絕對不會在場下做出類似的行為?!?/br> 松雪望著他,半晌,她緩慢地點點頭:“好吧,總結(jié)一下,雖然他打球可能會鯊人,但還是個好男孩?” “……” 柳生過了一會兒才說:“其實,還有我,同樣沒有不在場證明。” “我知道,你在休息時間里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隨便哪里都好,無所謂——看白夜太太的?!彼荒蜔┑負]了揮手,“這很好猜?!?/br> “果然被你猜到了?!绷鞌〉貒@息,然后問,“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找幸村君?!彼裳┎患偎妓鞯溃耙苑廊f一,我想弄清楚他在想什么,或者有什么顧忌……我不想再被莫名其妙地誤導了。” 不過—— “不過,”柳生說,鏡片微微反光,“他家里的情況有些復雜?!?/br> “我也是這么想的?!彼龂@息。 柳生看了眼手表:“下午我可以帶你去,他們的管家認得我?!?/br> “如果你們的幸村部長不太合作的話,你會幫我嗎?”松雪抬起頭,認真地問,“你站在哪一邊?” “當然是正義和真相的這一邊?!彼唤z不茍地答道。 “那就是我這一邊。”松雪輕快地說,“對吧?!?/br> ——“SEER”。 那一剎那,這個詞從她腦海中一晃而過。 預言家,先知,西爾…… 那天,從星城空口中說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