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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華公主奉了皇后之命過來拉著秦婉一起說話,給人擺出一副對秦婉很熱情的樣兒。 看見秦姝那個表情,寶華公主貼著秦婉的耳朵說:“郡主是否知道,太子?xùn)|宮,一個沒有名分的侍婢有了身孕?” 這個公主終究也是個愛八卦,愛熱鬧的。秦婉轉(zhuǎn)頭一聲:“哦?” 寶華公主用帕子壓著嘴:“就是那樣跟你長得還挺像的侍婢?!?/br> “公主慎言,這話說得好生沒意思。” 秦姝看著秦婉,想起昨天聽到的一些消息,雖然自己在太子面前不算什么,可季成運是太子,這一點,她臉上還有光彩。哪里像她昨日在大街上哭得那般傷心?真是可憐可悲可嘆。 秦婉如今被逼連錢財都捐了,她還有什么東西?以后夫妻倆等著流落街頭吧? 皇帝過來,一起落座,不一會兒,閔翩翩和蕭玉兒被帶了進(jìn)來,皇后坐在那里說:“婉丫頭,你心心念念要聽閔翩翩的曲子,蕭玉兒的歌聲。今日總算如愿了!” “此事還要多謝陛下!” 皇帝聽見這話,很不以為然。秦婉坐在那里聽著蕭玉兒的歌聲,果然歌聲婉轉(zhuǎn),讓人無法分辨雌雄。可惜再美妙的歌聲,和不對勁的人在一起,這歌也變得沒意思了。 大家都捱著,等宴席結(jié)束,能夠散去,無論是誰都松了一口氣。秦婉站起來要離開,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過來請她過去。 秦婉跟著太監(jiān)進(jìn)入一間偏殿,皇帝已經(jīng)坐在那里,秦婉行禮,皇帝捏著眉心,問她:“秦婉,你到底還想要做什么?” “不是當(dāng)日約定的嗎?散盡家財,以后隱居山林?!?/br> 皇帝靠在椅背里:“你暫且不要離開京城?!?/br> 秦婉淺笑:“陛下緣何又變了主意?” “什么叫朕變了主意?還不是你……”皇帝想要說那些話,一想跟她多啰嗦,誰知道她還會怎么害自己,只說,“你莫要再提那個隱居山林的事?!?/br> “陛下這是出爾反爾?在臣女家財幾乎散盡的時候,這么說?” 她把事情鬧成今日這個地步,把他弄得進(jìn)退兩難,她居然還說這樣的話? 皇帝說:“至少小半年里莫要再提,等春闈之后吧!這段時間里切不可再生事端?!?/br> “陛下,臣女不知道您說的事端是什么?比如管教自己的夫婿也是事端,他要是出去賭了,臣女提刀去揪他回來,這個算不算?比如您兩個兒媳婦來惹臣女的時候,臣女跟她們鬧起來,算不算事端?還有太子,臣女真的快瘋了,他在外說的什么話,要是還來找臣女,臣女與他沖突,算不算事端?您給個具體的尺度?!?/br> “他們沒有來惹你,你不要先動手?!?/br> “自然,臣女從來都沒有先出手?!鼻赝裥攀牡┑?。 皇帝最近腦子昏昏沉沉,實在不想對她再說話:“就這么辦了,你不要再鬧了?!?/br> “臣女告退。”秦婉轉(zhuǎn)身之時,看皇帝揉著頭,表情很痛苦。 第39章 秦婉從殿內(nèi)出來, 轉(zhuǎn)頭回看了一眼富麗堂皇的大殿,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斑斑駁駁。她略微搖頭笑笑,大陳的江山比這個大殿可差多了, 如今已經(jīng)狼煙四起。 太監(jiān)在前頭引路,后頭秦婉帶著梅花和珠兒走出宮門外,上了馬車。 城樓上季成運低頭看著掛著裴字燈籠的馬車漸漸遠(yuǎn)去, 他撲在欄桿上,聽屬下來報:“方才陛下召見郡主,是讓她不要再惹事, 原本讓她立刻歸隱山林,現(xiàn)在讓她到春闈之后, 舉子散去再說?!?/br> “道觀修繕如何了?” “已經(jīng)修繕好了, 里面的湯池也已經(jīng)漢白玉重新鋪設(shè)。殿下要是有時間可以過去看看。” 季成運揮了揮手, 讓他退一邊兒去。他雖然恨他爹逼著秦婉去夜游教坊司,卻也感激他, 想出逼秦婉歸隱山林這個招數(shù)。 他早就已經(jīng)謀劃把秦婉搶到手,讓她假死, 然后養(yǎng)在外頭。為了覓這個藏嬌的金屋,他選了好些地方,才選定了這個離京城不過五十多里, 邊上還有一片湖,半山有一個泉眼的地方,那里剛好有個道觀, 這樣讓她出家,出家之后就是方外之人,再還俗,一切都解決了。 開春以后, 她若是帶著裴曦和定遠(yuǎn)侯一起離開京城,半道上他父皇肯定會派人截殺,到時候他英雄救美。他們之間的那一切的恩怨,都會消弭在救命之恩中。 想想那個漢白玉的池子,到時候游龍戲鳳。 遠(yuǎn)處一隊人馬舉著火把奔馳而來,到了宮門口下了馬,季成運下了城樓,見宮門口的人叫道:“八百里加急!” 季成運走出去問:“何事?” “殿下,西南來的八百里加急,叛軍攻占了錦州城,誅殺了蜀王殿下。將蜀王殿下的人頭掛在錦州城樓上?!?/br> 那人將加急奏報呈上,季成運拿了奏報快速走進(jìn)宮里。 秦婉離開,皇帝頭疼難忍,正靠在那里,身后是新晉的美人,幫他緩緩地按壓。 “父皇,西南的八百里加急。兒臣剛好在宮門口,接了立馬就遞進(jìn)來了?!?/br> 皇帝伸手接過,拆開奏報,看到上頭字句,亂軍沖入蜀王府內(nèi),開了蜀王的府庫,得了兩百萬兩的白銀,還有珠寶珍玩無數(shù)。更有糧食幾萬石,亂軍恨透了蜀王,將蜀王給宰了。 皇帝既心驚于亂軍燎原之勢,又心驚于蜀王一個藩王的錢財之巨,國庫空虛,這些藩王一個個有錢得流油。驚怒交加之下,一口氣上不來,兩眼翻白,一下子暈了過去。 再等醒來,卻是半邊臉歪斜木然,說話口齒有些不清,即便是如此,他還是連夜著急內(nèi)閣幾位大學(xué)士進(jìn)宮商議。 季成運站在邊上聽著皇帝強打著精神跟幾位學(xué)士商議,這個藥的好處就是吃了看不出是什么病,只是精神頭特別好,最后會慢慢地看上去像是中風(fēng),直到真的中卒,最后要么一命嗚呼,要么癱瘓。 叛軍可以一路把宗室殺過來,就足夠吃飽了??沙⒌剀婈牪恍校实勰弥磷訅褐旖堑目谒?,口齒不太清楚地說:“給各地宗室藩王下旨,每家拿五萬白銀,資助朝廷軍隊平叛。” 第一副藥被端上來,皇帝一口悶下去,季成運在邊上看承旨官,寫旨意,只怕是下頭那些藩王,情愿被端了老家,也不愿意每家給五萬,畢竟又沒有火燒到自己的屁股上。 宮里一夜無眠,這個年關(guān)卻是非常難過。 再說秦婉回到家里,進(jìn)入院子,看見裴曦身上披著披風(fēng),在院子的寒風(fēng)里,站著看小狐貍吃rou??匆娝M(jìn)院子,誏里誏聲說:“哎呦,總算赴宴回來了?” 秦婉橫了他一眼:“看來還打輕了!” 秦婉往屋里走,裴曦跟上來,他屁股疼,走的時候不太能隨意動胯,雙腿分開半步半步往里走,跟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