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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渺萬頃。飛雪漫天,那紅衣男子迎風(fēng)而立,傲雪凌霜,他衣袂飄然如仙,氣韻超然出塵,面容冷傲清俊,眸中寒鋒爍爍;絢麗銀芒匯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見,而那索饒周身逼人的冰魂之風(fēng)卻許久未散。白珒的神魂七零八碎,難以置信。江暮雨???不對,是,是幻獸???少女星眸閃動,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知是興奮,是驚訝,是無措,或是憤怒。“第四個。”她低聲喃喃,如天鏡的瑤池倒映出她精美的童顏;她跳下雪椅,光著腳走近那個被拽走了的煮熟的獵物。就在這時,群山轟鳴——風(fēng)云色變,狂嘯怒號,蒙蒙落雪隨逆風(fēng)呼涌,地動山搖,瑤池泉水翻滾沸騰,千里云空洶涌震動!活了數(shù)十萬年的山神面上露出難以抹消的驚愕之色!她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第四人——昆侖雪峰之巔,震撼沖云霄!這是……共鳴?!少女猛回頭看向雪巔的至高處,那里泛著灼眼刺目的華光,流淌著的純凈靈氣足以令天地?zé)ㄈ恢厣?/br>少女雙目瀲滟,緊皺的眉間舒展如云,她仿佛搞懂了什么,回頭看著徹底呆住的白珒:“他是你師兄?”白珒大吃一驚,猛地看向江暮雨:他不是幻獸??那就是真的了!!這簡直比幻獸還叫白珒震驚抓狂!“師,師兄,你怎么……”剛毅堅決的白珒瞬間六神無主,他仰頭,正好對上江暮雨落下來的目光,四目相對,白珒的心臟驟停。江暮雨的面容被空中冷月染得凄迷蒼白,他看著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白珒,淺淡眸色染上幽怨,他沒有說什么,他只是攙起白珒,嗓音比那云雪還要輕柔:“回家吧?!?/br>白珒心中忍痛,幾乎就要哭出來,他握緊江暮雨冰涼的手,搖頭道:“不行,我得留在這里。”江暮雨深深看著他:“又不聽話?”“就這一次?!卑撰兗t著眼睛,聲音哽咽,臉上卻笑著,“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會氣師兄了?!?/br>白珒松開江暮雨的手,他忍不住想抱一抱這個前世今生皆讓他肝腸寸斷的人,但是,他忍住了,只留下溫暖一笑,朝少女走去。江暮雨沒動,或許他根本動不了了,他只望著前方,對那越走越遠(yuǎn)的白珒厲聲大喊:“你敢再近前一步!”白珒腳步凝滯,回頭看著神色如常的江暮雨,心里莫名涌出一陣恐慌,總有種他再往前走,江暮雨會做出無法挽回的可怕舉動。“師兄……”江暮雨:“你的人生才剛開始,絕不可以葬送在這里?!?/br>白珒的眼淚差點沒掉出來,他強(qiáng)忍住,說道:“我人生的長短,取決于師兄的生死。”“你要繼山神之后,獲得永生不滅的能力,你將永遠(yuǎn)待在冰冷的昆侖雪山,親眼看著身邊親朋一個又一個的亡故,孤獨一人守望滄海桑田……”江暮雨回眸,清冷的眸光落在白珒的臉上,“一萬年,十萬年,二十萬年,永永遠(yuǎn)遠(yuǎn)享受著無邊的生命和無盡的孤獨!”白珒:“師兄,我……”江暮雨:“若我是將你推入深淵的鬼,那我便將自己……”“不要!”白珒突然瘋了一般往回跑,不由分說的一把將江暮雨死死摁在懷里,他渾身顫抖,血液被凍成冰碴,寒氣直往骨頭縫里滲。他就好像一個吵著管父母要糖吃的小孩,父母生氣了,說要扔掉他,天黑了,街上人來人往,他孤零零的站在街口盼望,父母拋棄了他。“別這樣,你千萬不能……我不能看著你死,我,我心甘情愿的?!?/br>江暮雨神色黯淡,眸中一片凄涼朦朧:“你心甘,我不愿?!?/br>白珒神魂僵硬,奪眶的淚水被他硬憋回去。“你們夠了,真叫老娘聽不下去!”少女冷眼旁觀,鬼魅一樣飄到江暮雨身后,細(xì)細(xì)打量片刻,又看向白珒,“你師兄這點毛病對老娘來說易如反掌,條件已經(jīng)開出來了,換不換由你決定?!?/br>少女生怕白珒拒絕似的忙補充道:“勸你快點考慮,他依靠鎖魂咒撐不了多久,從扶瑤趕來這里,一路消耗,四舍五入算下來只不到半天時間了?!?/br>白珒有些心動,不然他歷經(jīng)千辛萬苦來到雪巔的意義何在?他抬頭看向少女,手腕卻被江暮雨緊緊抓住。江暮雨虛弱的靠在白珒懷里,眸光卻灼亮的駭人。少女神情幽冷,爭取道:“你不必懷疑老娘的能力,老娘跟這姓江的也算老相識了,當(dāng)年他都斷氣了也被老娘救活,更何況現(xiàn)在還能走能跳。”江暮雨錯愕,白珒驚悸。“你說什么?”白珒心頭狂亂,忍不住追問道,“你早就見過我?guī)熜???/br>少女不以為然道:“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了?!?/br>江暮雨的眸光如海深邃,他語氣平淡而沒有波瀾:“我當(dāng)初,死了嗎?”“將死未死,半死不活吧!”少女漫不經(jīng)心的擺擺手,說,“你當(dāng)年只是個毫無半點根基的凡人,被人一刀穿刺心臟斃命,脈搏與氣息全無,魂靈散了一道,剩下兩道魂被南華及時鎖住,他萬里迢迢跑回來找老娘,說要救你活命?!?/br>江暮雨就算再鎮(zhèn)定再從容,此刻也按耐不住驚愕的神色顯露出來。他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多虧了師父恩賜性命,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方法,但他十分珍惜得來不易的第二次新生,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當(dāng)年瀕死神奇復(fù)生,竟和昆侖山神有關(guān)???“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破孩,還煞有介事的要救。”少女顯得十分不屑,眼底流露出旁人看不懂的異彩。白珒敏銳的注意到少女言語中的蹊蹺,問道:“您方才說我?guī)煾甘桥芑貋碚夷??救我?guī)熜帜谴?,不是師父第一次來嗎??/br>少女聽到這話,驀然笑了,眼眸中流淌著幾分贊許之色,笑道:“你們扶瑤仙宗的人向來多災(zāi)多難,南華帶著瀕死的江暮雨來找老娘之前,溫洛也曾抱著南華來求老娘救徒弟的命,那才是南華第一次來。老娘瞧你們倆的模樣,看來南華始終對自己的根底守口如瓶,不瞞你們說,南華可是我昆侖雪巔的常客。”白珒心中冷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太渺小了,曾以為萬人之上,凌駕于整個修仙界巔峰的鬼道帝王,第一次覺得自己自命不凡,自視過高,他的眼界太小,許許多多的修仙界之謎他還不知道,說到底,他還是只井底之蛙。江暮雨的秘密,南華的秘密,還有……這位神的秘密。各種位置的真相堵的白珒腦袋快要爆炸,那些真相他迫切的想知道,可現(xiàn)在不是探索秘密的時候,他上前正欲開口,少女已經(jīng)搶在他前頭說道:“老娘的神力無需評說,你師兄的事不過小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