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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修士不等江暮雨說什么就自顧自的自罰三杯了,其他人一看有人當了出頭鳥,紛紛趁此機會罰酒致歉,先前的隔閡就算過去了。——他們私以為的,過去了。“這個鵪鶉蛋相當不錯啊,叫什么來著?枸杞鵪鶉蛋?不記得了,反正味道挺好,我得告訴天瓊的廚子學學,哎呀,這個黃瓜也很好啊,有股酒香??!是桂花釀么?該不會是藥酒吧?你們扶瑤仙宗的酒水太清淡了,還是北境的烈酒好,前些日子被歸一堂的覺空拉著去逍遙莊,我趁機品嘗了北境遠近聞名的烈酒,味道雖然沖了些,但是特別夠勁兒,哈哈,北境最拿得出手的除了焰熊就是酒了?!?/br>唐奚一邊吃一邊說,拽著主廚南過絮叨個不停。“小友今年多大了?等你弱冠的時候我還來??!我十分看好你啊,特別欣賞你,你頭腦簡單單純可愛,修仙界像你這種單純動物可不多,你千萬別被污染了,要向你大師兄學習,啊,學習他固守本性的品質,千萬別學習他冷漠寡淡的性格啊!”南過禮貌地點頭微笑,臉都抽筋了。鳳言跨過殿門,遠處傳來一聲喚:“鳳公子,你們掌門加冠之日,方才怎不見你人?”鳳言回頭,有些意外:“水蓉前輩?”“別總是前輩前輩的叫我,弄得我好像很老的樣子。”水蓉人如其名,出水芙蓉,嬌艷美膩,一顰一笑勾魂攝魄。鳳言被晃得有點眩暈,他客氣的說道:“飲食可還習慣?我們生怕招待不周。”“都很好?!彼氐溃骸霸谔飙傊畷r聽江掌門說你在閉關,如今境界可有提升?”鳳言苦笑著搖頭:“我天賦不足,只能以勤補拙了?!?/br>隱晦的話,水蓉聽得懂,她淺淺笑笑,鼓勵道:“來日方長,你尚年輕,將來有多是機會。”水蓉笑的很溫柔,秋水蕩漾,臉頰潤紅。鳳言即將脫口的話在唇邊兜了一圈又收了回去,他看著水蓉,心下涌出一陣悸動,原本的客套話拐了個彎,再出口之時是欣喜難擋的感動:“多謝少長老鼓舞,我一度因為失敗心生氣餒,你說得對,來日方長,我還有機會的,水蓉……”前輩二字被鳳言揉碎在了嗓子里,二人相望無言,乍一聽來鳳言未免太過無禮,可被稱呼的水蓉卻顯得不勝歡喜,她從懷里取出一枚靈貝,用看似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遞給鳳言:“南海的小玩意,送給你了?!?/br>鳳言伸手接住:“多謝,這靈貝很漂亮?!?/br>南過終于逃離了唐奚的魔掌,暈頭轉向的被喝多了的黃芩拖著走。“你還沒有弱冠,你怎么能喝酒啊?”南過捏著鼻子一臉痛苦,黃芩弓著背死去活來的說,“我是被那些人灌醉的,我是無辜的!我……誒?”“怎么了?”南過順著黃芩的視線看去,“鳳公子跟水蓉前輩?”“他們在說什么這么高興?”黃芩端著下巴思考,見水蓉走遠,他里倒歪斜的被南過攙著,呼哧帶喘的走到鳳言身邊,伸長脖子去看那枚靈貝,“師兄,你在做壞事嗎?”鳳言想事想得出神,被黃芩嚇了一大跳:“做什么壞事?”“水蓉好端端的送你靈貝干嘛?”黃芩總覺得不對勁。鳳言不以為然:“她不也送過南過么?”“不一樣?!秉S芩犀利的眼神在南過和鳳言之間來回掃蕩,“就是不一樣,水蓉給南過是哄小孩,但是給師兄你……”“你少胡思亂想了?!兵P言敲了一下黃芩暈乎乎的腦袋瓜,沒理會黃芩的子哇亂叫,仔細觀來這顆靈貝之上的圖案是鳥禽類。似鳧,青赤色,像野鴨,兩只頭,一雙翅膀。比翼鳥?鳳言握緊靈貝,抬頭看去快步走遠的水蓉,他好似弄懂了什么,唇邊勾起一道恍然大悟的弧度。總的來說,加冠禮風平浪靜,相當順利,前來觀禮的修士們當天便啟程離開了,唐奚也沒多留,臨走前拽著江暮雨和白珒絮絮叨叨了半個時辰,才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還朝南過和黃芩再三保證說,等二人弱冠之日他還來。熱鬧的扶瑤仙宗總算請靜下來,水蓉擅長書畫,將這一番景致記錄起來,天一擦黑便和葉展秋先行離開,林衛(wèi)不急著走,便在扶瑤留宿一夜。三更天,江暮雨在九天云榭招待林衛(wèi),給他泡了一壺龍井,就聽林衛(wèi)說:“你能有今日之成就,南華在九泉之下也感到欣慰了?!?/br>紫檀木的矮幾上放著棋盤,林衛(wèi)閑來無事,自己和自己對弈,江暮雨也不好干看著,便攜了白子相陪:一邊說:“當年破壞降龍結界的元兇還未找到,晚輩委實難安?!?/br>林衛(wèi)道:“聽水蓉說,你們在杭州巧遇了焚幽谷的右護法,傀儡一事與她有關?”“晚輩不敢妄斷,跟上官輕舞在蓬萊走了一遭,沒見她有什么可疑的舉動。”林衛(wèi)點頭,說:“我雖和上官輕舞交往不深,但她的品行端正,在修仙界眾口皆碑,若說她對扶瑤仙宗圖謀不軌,對雪霽心存覬覦,就我對她的了解,不太可能?!?/br>“門主所言甚是,或許真是晚輩誤會了?!苯河觏鍖?,雖心中思緒萬千,卻井然有序,不見紛亂,從他步步沉穩(wěn)的棋路中就能看出。“眼見不一定為實?!绷中l(wèi)突然說道,“真相背后或許還隱藏著真相,有些人行事謹慎,為自己留了許許多多的后路,若東窗事發(fā),他們自有置身事外的法子?!?/br>江暮雨面上浮起一抹清淡縹緲的微笑:“多謝門主指點?!?/br>林衛(wèi)露出欣慰一笑,看著棋盤上愈演愈烈的戰(zhàn)局,他面上的笑意更深,抓了一把黑子灑在棋盤上,道:“你又贏了,甚好。”林衛(wèi)端起手邊清茶抿了口,笑道:“雛鳥長成雄鷹,可獨當一面,我亦欣慰。”江暮雨心口泛起苦澀,他起身朝林衛(wèi)斂衽一禮,目光誠懇,說道:“自我?guī)煾高^世后,門主多年來照拂我們,明里暗里為扶瑤遮風擋雨,深恩厚徳,晚輩無以為報,然,此生銘記于心?!?/br>“小友言重了。”林衛(wèi)目光溫和的說道,“且不說扶瑤對空炤門的恩情更重,也不說我與你師父的百年交情,只單單為了你這樣一個人,我也會全力相幫的,江掌門懷瑾握瑜,光風霽月,欺霜傲雪,是我欣賞的品格?!?/br>江暮雨:“門主謬贊?!?/br>“今后若有閑暇,可多到空炤門走走,與我對弈幾盤,你可是自我認識的人里,唯一一個連贏我兩次的人,還是個剛及弱冠的孩子。”林衛(wèi)的自嘲的笑了起來,眉宇間卻精神煥發(fā),滿是期待之色。江暮雨心下開闊,躬身道:“晚輩失禮……”林衛(wèi)皺眉,故作不悅道:“贏了就是贏了,你憑本事贏的有什么可失禮的?你若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