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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倆人距離又遠(yuǎn),根本看不清誰在哪兒,但是因?yàn)榈赜颦h(huán)境的關(guān)系,聲音卻聽得非常清楚。白珒皺眉對著那“關(guān)愛老年人”死命大喊的黃芩道:“修行路上清心寡欲,想不到你成天到晚沒事兒干,腦子里凈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br>黃芩被將了一軍,面紅耳赤道:“我才沒有!明明是你,你……你心思齷齪!”白珒真被氣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齷齪了?”黃芩氣勢洶洶道:“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你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不齷齪的?!?/br>“謝謝?!?/br>“謝謝?我可沒夸你!”“哦。”“你!”黃芩氣悶,順手抓來毛巾狠狠抹了把臉上熱汗,冷風(fēng)吹過,將滿池繚繞的水霧卷走了不少,視野清晰起來,黃芩瞧見了距離他十萬八千里的白珒,白珒靠在池壁上,后腦枕在石階階沿,閉目養(yǎng)神。有一點(diǎn)盡管黃芩不想承認(rèn),但真的不得不說,白眼狼確實(shí)長得相當(dāng)標(biāo)致。早在半年之前就已弱冠的他,已經(jīng)是個確確實(shí)實(shí)的成年人了,眉目都長開了,褪去年少輕狂的輕浮和稚嫩,眉宇間染上了陌生的成熟和沉穩(wěn),他說話之時還好,一旦沉默著不吭聲,就有一種冷冽凜然的氣魄散出來,寒戾之氣壓下來,讓人無從抵抗,說恐怖也不恐怖,就是有點(diǎn)氣悶,有點(diǎn)心驚rou跳。“白珒?!秉S芩叫人。安逸享受溫泉的白珒突然一愣,睜眼看向這個幾百年也不見得好端端叫他大名的黃公子。黃芩目不斜視的看著他,眼中一片冷凝冰色:“掌門對你恩重如山,你要是敢欺負(fù)他,我第一個弄死你!”白珒心頭一緊,好像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似的,他遠(yuǎn)遠(yuǎn)望著黃芩,還是少年的黃芩和記憶中那個身著金藍(lán)輕鎧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那個男人是放眼整個修仙界為數(shù)寥寥的不懼怕誅仙圣君yin威的勇士,他不遠(yuǎn)萬里登上誅仙島,沿途受鬼道至尊的傀儡埋伏襲擊,他一一扛了過來,盡管遍體鱗傷,他面對萬人之上的誅仙圣君,沒有絲毫膽凜懼色,而是如一尊神木立在那里,目光隼利,語氣如刀鋒入骨。“掌門對你恩重如山,你怎忍心恩將仇報?聽好了,你若敢欺辱于他,我黃芩就算神形俱滅,也定要拉你一同下地獄!”威風(fēng)凜凜的誅仙圣君當(dāng)然要大笑著嘲諷他的不自量力和大言不慚。“你真有膽魄,可你的膽魄用錯了地方,找死兩個字怎么寫你知道嗎?”白珒暗紫的眸子透出森冷的陰光,唇角勾起狡黠的笑,“滾吧,看在江暮雨對本座搖尾乞憐饒你命的份上,本座不殺你?!?/br>前半句話是挑釁,后半句話就是恥辱,是雪亮的刀子扎入心臟,反復(fù)來反復(fù)去的攪動,任鮮血淋漓血rou模糊。黃芩的身體篩糠般顫抖,他臉色土灰發(fā)白,青筋顯于皮下,宛如困獸般發(fā)出猙獰暴虐的嘶吼:“你對掌門做了什么!你敢折辱他,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名為“君不息”的古錠刀迎頭砍了下來,白珒縱身躲閃過去,黃芩憤恨交加:“掌門在哪里,我要見他!”“你當(dāng)誅仙島是你家后花園嗎?本座能讓你站在這里說這么多話,已經(jīng)足夠?qū)捜萘恕!卑撰兟冻霪偪竦莫熜ΓZ調(diào)刻薄肆虐,“江暮雨是本座的貴客,本座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每晚都給他享受不盡的歡樂,他都舍不得走,你不用擔(dān)心,他比你快活多了。”盡管說的隱晦,但早已不是無知少年的黃芩聽得懂,他愣在當(dāng)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jian計(jì)得逞的白珒笑的瘋狂可怖,好似地獄出逃的惡鬼,他故意說著羞辱的言辭,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卻說得繪聲繪色仿佛真的一樣,他就是想氣死黃芩,氣死這個跟江暮雨狼狽為jian,屢屢跟自己作對的家伙!“我殺了你!”黃芩目眥盡裂,嘶啞的聲音好似鐵銹的殘?jiān)?,他瘋了,狂了,不顧一切的,要將這個滅絕人性的禽獸碎尸萬段!直到一張紙片人飄了過來,好似拴住狂吠惡鬼的鎖鏈,在那紙片破碎形成文字的瞬間,兩只惡鬼全都停住了。“走吧,我沒事,看護(hù)好小火,誰也不許再來誅仙島。”黃芩怔怔的看著那段傳訊,渾身一軟,徑直跪了下去,他顫抖的望向四面八方,試圖尋找掌門的蹤跡,他哭著喊著叫人,卻沒有任何回聲。小火是誰?這是閃現(xiàn)在白珒腦中的一個意識,然而這點(diǎn)小疑問很快就被“江暮雨”三個字啃得干干凈凈。那個瀕死之人居然——醒了?剎那間,涌上心頭的不知是狂喜還是悲絕,他沒有理會那死了爹似的黃芩,立下一道禁制防止黃芩跟上來,一個人拖著委地的墨色長袍,心急火燎的趕回誅仙殿,用力推開內(nèi)殿的大門:“暮雨!”他沒有注意到……那一刻的自己是淚流滿面的。“聽見沒有??”黃芩破口大叫,一拳捶在溫泉水里,激起的浪花被他一掌拍飛,沖破十萬八千里打在發(fā)愣的白珒臉上。白珒一個激靈,呆滯的目光看向黃芩。黃芩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就你這熊樣,我諒你也不敢?!?/br>白珒:“……”“黃芩。”被叫的黃芩抬眼瞪他:“干嘛?”白珒伸出一只手,朝黃芩緩緩地,曖昧的勾了勾,唇邊溢出一抹嫵媚的笑,漂亮的桃花眼浸著暖暖的柔情蜜意,好似青樓娼妓一般說:“來,過來嘛。”黃芩當(dāng)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險些隔著水面吐他一臉:“你好惡心!簡直強(qiáng)女干我眼睛,啊,受不了啊,簡直喪心病狂,我眼睛好疼,我的耳朵,?。。。?!”白珒笑的前仰后合里倒歪斜——就是要惡心死他!第64章弱冠九天云榭冬天冷,夏天涼,此時中秋剛過,夜間本就涼爽,九天云榭這里的溫度更低,鳳言趁夜跑來,特意給自己加了身衣裳御寒。“掌門。”鳳言遠(yuǎn)遠(yuǎn)叫著,沒敢直接闖進(jìn)去。站在外頭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回音,鳳言又叫了一聲,腳下挪步緩緩走了進(jìn)去。在廳堂,鳳言看見了人。江暮雨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沒事就愛翻翻書,無論什么類型的書籍他都看得進(jìn)去,借此打發(fā)時間,博覽群書,也不算虛度光陰。他的住處就有許多的書,隔三差五清理書柜都是個麻煩活,此時的他就坐在書案前,案上放著一盞燭臺,他單手支頤,雙目輕闔,似是睡著了,另一只手還停留在書頁上。他經(jīng)常這樣,閑來無事挑燈夜讀,讀著讀著就睡著了。“掌門?!兵P言輕喚,他知道以自己這點(diǎn)聲音根本叫不醒人,他也沒想立即把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