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小火喜歡就行。”渾天綾道,“再說扶瑤仙宗也不差啊,雖然南華和月河一死,整個門派沒幾個頂用的,白珒和江暮雨也就那么回事,跟俺們落云鑒簡直沒法比!不過……好歹人家救過小火兩次,或許真有緣分也說不定,再說了,我們落云鑒可不是那種不知恩不知情的人?!?/br>渾天綾三兄弟知黑白,懂是非,倒是叫上官輕舞刮目相看了。江暮雨和白珒回到客棧之時,正好遇上從外看熱鬧回來的水蓉,她那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的嬌柔美貌吸引了不少公子哥為其神魂顛倒,她本人也不抗拒,對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樂在其中。將逍遙莊佟爾傳信的事簡單扼要說了一遍,水蓉一邊擺弄著靈貝一邊說:“既如此,那我也走一趟蓬萊吧!雖然佟爾那廝頂不是東西,但佟少莊主品行皆優(yōu),去祝賀新婚也無妨。對了,那個傀儡的事如何了?”“死了?!卑撰兝浔恼f道,“自己把自己給切了。”水蓉何等聰慧伶俐,一說便懂:“沒有看到施術(shù)者,只見到焚幽谷的右護(hù)法了?”江暮雨點(diǎn)頭,水蓉沉思片刻,道:“以我對上官輕舞的了解,不太可能是她。算了,與其胡亂猜測,不如深入了解,此去蓬萊的路上正好可以多揣摩揣摩,你們倆打定主意去北境,為的也是這個吧?”“不入虎xue,不得虎子,這是其一?!苯河曦Q起兩根手指,“其二,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總不能一直躲在山門里,敢于涉世才能突破瓶頸,境界方能有所提升?!?/br>“是這個理兒,總之不管是不是上官輕舞,只要那個人不死心,早晚會有第二只傀儡來找你的?!彼仫嬒卤信畠杭t,嫵媚的眼眸瞥向白珒,“不過你也無須擔(dān)心,要是傀儡真來了,不用你動手,你的這位好師弟也會把他碎尸萬段的,豁出命去都行,對吧?”白珒沒想到這話說著說著就拐到自己身上來了,乍一聽沒什么,師兄弟情深再正常不過,但架不住白珒自己心里有鬼,再被“不懷好意”的水蓉這么一坑,頓時面紅耳赤。短暫的小會議就在白珒的心慌意亂、和水蓉的幸災(zāi)樂禍、以及江暮雨的心不在焉中草草結(jié)束了。*江暮雨伸手推開殿門,緩步走到內(nèi)室,拿起了放置琴架上的一把七弦古琴。是夢?這一次,江暮雨很快的意識到了,他不做抵抗,心平氣和的任由夢境進(jìn)展。這把古琴他眼熟得很,立即認(rèn)出了這是鳳言的琴,鳳言十分珍惜,每天都要擦上幾遍,細(xì)心保養(yǎng),絲毫不見老舊,光潔嶄新。他抱著古琴離開大殿,徒步走在漢白玉砌成的地磚上,一路來到的某處正殿門前,他仰頭瞧見那張威武氣派的匾額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誅仙殿。江暮雨也不再糾結(jié)這是什么地方了,反正只是夢而已。他見自己以真元渡來天泉水,在身前化成一張晶瑩剔透的冰桌,他將古琴放了上去,盤膝而坐,伸手撫上琴身。要彈琴嗎?江暮雨出身世家,“禮、樂、射、御、書、數(shù)”六藝是必學(xué)的,琴棋書畫是必會的,教他器樂的先生就曾夸過他在樂方面的天賦,他很擅長吹簫,但并不代表他不會彈琴。中指輕輕撥動琴弦,這名家古琴所發(fā)出的聲音就是曼妙,似淳淳流水,似六月暖風(fēng),空靈悅耳,清澈動聽,宛如春燕飛過郁蔥竹林,宛如蝴蝶嬉戲嬌嫩花蕊。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江暮雨神不守舍的聽著自己彈奏的足以令枯木逢春,萬物重生的琴聲。“師父?!?/br>身后有人說話,是在叫誰?江暮雨并未轉(zhuǎn)頭去看,而是神情專注的繼續(xù)他琴曲的演奏,他聽到身后人哽咽的抽泣,也不曉得是被琴曲感動的還是什么。那陌生的少年音低聲傳來:“您做的這些他也不知道,您就算對他千萬般好,像現(xiàn)在這樣為他驅(qū)除心魔,他還是對你恨之入骨??!”江暮雨聽到自己說:“他生了心魔,千鬼噬心,萬鬼噬靈,生不如死。我若不管,他要么灰飛煙滅永不超生,要么被心魔吞噬,成為一個喪失理智的嗜血狂魔,到那時,整個修仙界還有誰能降服得了他?天下蕓蕓眾生的業(yè)障,他承受得住么!”“可是師父,他被心魔折磨,必然會忘記一切,他現(xiàn)在只怕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您這樣做又有什么用?”“盡人事,聽天命。”江暮雨望向了緊閉的殿門,烏黑的魔氣從內(nèi)一涌而出,沖擊的門窗“咯吱”作響,他卻不為所懼,毫不退縮。“師父……”“若吉則罷,若兇,他成了喪盡天良的弒殺魔鬼,我會用自己為祭,將他誅殺在此,保三界眾生安平?!苯河曛貜?fù)彈奏,“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不會扔下他一個人的。”“值得嗎?”身后的孩子哭了,痛哭流涕,“師叔怨您,恨您,您卻對他死心塌地,這太不公平了……”“世間哪有公平之事,我身為師兄,沒有教育好師弟,我身為掌門,沒有保護(hù)好弟子,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是我的失責(zé),或許我與他從來都是有緣無分,很傻是不是?”江暮雨幽幽嘆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終,一往而殆——前者是我,后者是他?!?/br>身后的少年哭的撕心裂肺……無盡的酸楚涌上心頭,仿佛被大海淹沒,眼耳口鼻里都是咸的,五臟六腑里都是澀的。這是什么感覺?心痛中夾帶著無所畏懼的釋然?江暮雨覺得他和夢中的自己融合了,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虛假的夢境,還是殘酷的現(xiàn)實。夢醒,夢空,當(dāng)他睜開眼睛之時,足以將他湮滅的悲涼之感忽然煙消云散了。江暮雨茫然的坐起身,呆了一會兒,下床到桌邊倒了杯水喝,腦中曲調(diào)還在游蕩,他取出離歌,坐下軟塌,調(diào)整呼吸,尋著夢中的曲調(diào),緩緩吹響玉簫。他之所以不彈琴,是因為古琴太沉,而竹簫玉簫輕巧,以及古琴體積太大,不方便攜帶。他本不想學(xué)古琴,但教他器樂的先生說,琴簫為絕配,自古以來就受到文人雅客的青睞,古琴音色深沉?xí)邕h(yuǎn),簫聲婉轉(zhuǎn)輕柔,圓潤典雅,二者合奏美妙絕倫。技多不壓身,愣是要江暮雨全部都學(xué),全部都精。江暮雨的樂感很好,腦中回放幾遍夢中的旋律,試著以簫聲復(fù)制出來。吹了幾個調(diào),發(fā)現(xiàn)不對,他試著做出調(diào)整和修改,感覺圓滑通順多了,從半截腰重新吹起。“啪!”一聲脆響打斷了江暮雨的吹奏,他看向虛掩的房門外,白珒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腳邊散著瓷杯碎片。“師兄,你……”白珒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