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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狂風(fēng)驟雨,生靈涂炭,饒是幽冥地獄也不過如此了。“南掌門!”雷雨滂沱中,葉展秋大喊了一聲,她眼見著黑洞就在南華頭頂張開,想救人,卻也自身難保。一片模糊的視線中,似是走過來一個人,南華還沒看清是誰,就聽到那斷斷續(xù)續(xù),卻足以讓他心神劇烈的聲音。“南,華……南華!”是月河???南華不敢相信,他的目光從混沌變得清明,他看見了白衣染血的莫忘情,張開的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手下卻本能的設(shè)立結(jié)界阻擋上空幽冥鬼窟對自己的吸力。莫忘情站在那里,雖然他那永遠(yuǎn)翩翩不染的白衣被鮮血染了個透徹,但他站在那里,好像半點事也沒有,好像被結(jié)界反噬的一幕只是南華的幻覺而已。南華的雙腳離了地,凡人在幽冥鬼窟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他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被吸力帶著升空。月河在呼喊,葉展秋在驚呼,上官余杭不知從何處而來,他震驚駭然,急切的喊道:“南掌門,你要撐?。∪f萬不能讓扶瑤斷了血脈?。 ?/br>上官余杭是有心還是無意,在這等混亂的局面南華沒工夫去想。所謂血脈傳承,并非是人,而是物。死了他一個掌門不要緊,反正還會有新的掌門。但雪霽要是跟他一起被幽冥鬼窟吞了,那他便是扶瑤仙宗的千古罪人。“月河!”南華的聲音淹沒在飛沙驟雨間,只見他掌心燃起炫目的銀芒,一道瑰麗的華光飛了出去。月河知道,那是丟給他的。可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論如何也動不了,這具身體早已不受他管制了。上官余杭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的手幾乎是在頭腦支配前就伸了出去。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眼前,就算是修齡千年的他也無法視若無睹裝大圣人,覬覦,期盼,渴望,在終于要得到的那一瞬間再也無法隱藏,不擇手段也要求取的險惡面容,就算被人瞧見也無所謂了。就在上官余杭的手指距離雪霽僅差半尺之時,一只素白的手搶先握上了握把。上官余杭的腦子嗡的一聲,五臟六腑顛倒了個。眾人驚愕的看著,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紅衣少年搶先一步接住了雪霽,他竟絲毫不懼那霜菱冰晶的徹骨寒風(fēng),反手就一鞭子朝上官余杭身上抽去!擱在平時,上官余杭根本不會被這破綻百出的一下攻擊打中,但此時此刻無論天時地利還是人和都不站在他這邊,混亂的局面加上雪霽的突然脫手,他整個人都蒙了,實打?qū)嵉陌ち松倌暌槐拮印?/br>鉆入骨髓的陰寒讓上官余杭狠狠打了個激靈,滲入靈脈神魂的刺痛讓他端正的五官扭在一起,幾個錯落返回地面,咬牙切齒。半空中,少年巍然而立,墨發(fā)在勁風(fēng)中狂舞,楓紅的衣衫襯出他傾世絕俗的神仙之姿,冷傲孤清的面容無懼于血雨冥空;手中緊握雪霽,銀芒熠熠映著漫天血云,似一條緞帶索饒在他周身,流動著,飛舞著。“江,暮雨……”葉展秋怔怔的看著。所有人都傻眼了,或是震驚于少年的氣魄——明明還未長成,卻有著睥睨天下之風(fēng)。或是震驚于少年的潛力——明明修為天差地遠(yuǎn),卻能結(jié)結(jié)實實給萬人之上的上官余杭一擊。又或是震驚于少年的天資——明明初出茅廬,卻降得住雪霽,受得了冰晶的鋒芒,最要緊的是,雪霽居然輕易的任他擺弄!彌漫的銀芒帶著徹骨的嚴(yán)寒穿梭在冥臺內(nèi)外,華光爍爍映的江暮雨修長的身姿如仙,空中無聲無息的飄起了雪花,六角冰凝紛紛落落,融入火海巖漿,仿佛降了一絲溫度般,灼熱的空氣中侵染了肅涼之風(fēng)。不說別人,就單說身為師父的南華都不由吃了一驚。但這點吃驚僅一瞬間就變成了欣然安慰,最后一點渣渣都不?!内す砜咴介_越大,一眾修士合力修補,整座首島搖搖欲墜,力竭的修士們接二連三被吸入鬼窟,形勢危難,危如累卵。“月河……”南華對那風(fēng)雨中逐漸模糊的人影叫了一聲,雖然距離很遠(yuǎn),但他能感覺到對方點了頭,只是那個人影始終一動不動。南過從陡峭的山坡上一路滾下,大聲叫嚷著:“大師兄,我找到二師兄了?!?/br>江暮雨換了只手拿雪霽,他身體的骨頭細(xì)細(xì)密密的酥麻,右手仿佛被冰凍了一般連握拳都握不上。可他現(xiàn)在無暇顧及那些,回頭看向空中飄著的南華:“師父!”這一聲喊,是悲切,是恐慌,聽得南華心頭一痛,鼻尖酸澀:“孩子們,躲遠(yuǎn)點?!?/br>“師父?!苯河隂]動,他眼也不眨的緊盯著南華看,唯恐自己一個錯神,師父就不見了。南華遙望蒼穹,垂死掙扎的護(hù)體真元隨著他的意念一點一點收回了??墒怯内す砜卟]有如愿以償?shù)耐淌傻羲?,只因他身上燃起的古怪金光,幽冥鬼窟似乎無比懼怕,在他頭頂上空的黑洞畏懼的縮小了。“時也,命也,運也。萬物定數(shù),蒼天饒過誰?!蹦先A苦笑的念叨,他的身體越升越高,似是要與太陽平齊。灼眼的華光從他體內(nèi)狂涌奔出,震天懾地!風(fēng)卷殘云,日月失輝!眾人又驚又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見多識廣的上官余杭也難以置信說道:“這是,怎么,怎么回事?”金色華光鋪天蓋地,掀起一層層強烈的氣浪沖擊著山水海川。幽冥鬼窟逐漸合攏,黑洞越縮越小直至消失,天道劫難卸甲而歸,暴雨驟停,漫天血云潰散。天,亮了。上官余杭:“這,這怎么可能……”“他,他是扶瑤的掌門么?”“他居然以一人之力擊退了幽冥鬼窟?”“不可能,絕,絕對,怎么……”“他的力量,那是什么啊?那絕對不是一個五百年修齡能擁有的……”一聲天籟鳴叫響遏行云,空曠而縹緲。眾人驚見,一只火鳳沖天而起,雙翼絢爛如彩霞,尾羽金光爍爍,比那日落驕陽還要艷麗璀璨。雖流光溢彩美妙絕倫,卻陰鷙狠辣,隨著鳳翼振動,流火從天而降,筆直沖著蠢蠢欲動的上官余杭?xì)⑷ァ?/br>“不死神鳥火鳳凰?。俊鄙瞎儆嗪伎v步一躍,人已在百丈之外。火鳳凰并沒有窮追不舍,它徘徊在原地,所過之處一片烈焰焚燒,來不及逃的修士原地被烤成焦炭。火鳳凰本就屬火,因為被打攪睡眠更是火上澆火,它無差別攻擊,不管是人還是物,鳥嘴一張,焚火一噴,全部化為灰燼!方才遭遇滅頂之災(zāi)的首島又遇上火鳳凰的肆意撒野,大多數(shù)人根本無力再反抗了,逃的逃躲的躲,東西南北一片混亂。而另一邊,經(jīng)歷暈厥、蘇醒、再暈厥、再蘇醒的江暮雨已在不知不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