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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罵上白珒兩句,可話到嘴邊又詞窮,又怕大庭廣眾的影響了自己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氣度,只好硬生生忍了下來,憋得臉紅脖子粗,朝一旁江暮雨哭訴道:“公子你看他!”白珒被黃芩氣急敗壞的模樣逗得直笑:“叫我?guī)熜譀]用,叫我?guī)煾父鼪]用?!?/br>黃芩當(dāng)即打定求人不如求己的真言,拍案而起,怒氣勃勃道:“看我不教訓(xùn)你這個目無尊長的白眼狼!”白珒揚揚眉,振衣而起,顯得游刃有余:“不吝賜教?!?/br>黃芩伸手一招,立在墻邊的佩劍就飛了過來,張牙舞爪的跟白珒宣戰(zhàn)道:“來啊,把你的靈武拿出來給我見識見識?!?/br>白珒輕輕一跳落在地上,笑呵呵的說:“不好意思,靈武的脾氣太大,人家不樂意出來?!?/br>黃芩怒喝道:“你瞧不起我?”小姑娘左看看右看看,這倆人好端端的是要打架?小姑娘自然見過左鄰右舍的男孩子摸爬滾打,但真沒見過這一上來就舞刀弄槍的,頓時嚇得臉色發(fā)白,還沒等她哭出一嗓子,突然一抹暖紅擋在面前。小姑娘抬頭一看,是那個特別美的大哥哥。江暮雨只淡淡說了一聲:“走吧?!?/br>然后就拽著小姑娘出去了,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別理那倆火藥桶”。“你們倆真是的?!兵P言從伙房回來,看到炕上炕下劍拔弩張的倆人就哭笑不得了,“大的不知道讓著小的,做師兄的還不知道讓著師弟?!?/br>黃芩不服了,“誰跟他是師兄弟?我?guī)煾赣植皇钦崎T!”鳳言勸慰道:“不同師,那也是同門啊?!?/br>黃芩一臉嫌棄:“謝謝您了,我要有這樣的師弟,我早在他入門的那天起就掐死他了?!?/br>白珒道:“難得,咱倆的想法一致?!?/br>“得,誰要跟你同流合污?”黃芩將佩劍轉(zhuǎn)了幾個來回,往肩膀上一扛,憤憤不平道:“如果江暮雨能在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之際親自帶我去扶瑤,我定對他感遇忘身,上刀山下火海。偏偏是這個白眼狼,哼!”白珒一愣,原本被黃芩挑撥起的不溫不火的怒意瞬間潰散,化為一腔驚詫的疑問。當(dāng)年帶他上扶瑤的,不是鳳言嗎?“行了行了。”鳳言又充當(dāng)和事老,“快去吃餃子吧,一會兒沒你們份兒了。”白珒匆忙跑了出去。黃芩只當(dāng)他是貪吃,嗤之以鼻一番將佩劍收了起來:“憑什么白眼狼能得到靈武?簡直是老天瞎了眼,暴殄天物!”鳳言垂下頭,掩去他唇邊有些僵硬的笑:“他運氣好?!?/br>“還摳門,小氣的很。”黃芩逮到機會就不停地跟鳳言抱怨,“我想讓他拿出來看看都不肯,心眼兒小的跟芝麻似的,怕我搶還是怎么的?”“靈武認(rèn)主,搶來也沒用?!兵P言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見黃芩怒火滿滿之中竟還夾雜著一絲失望。“你,你這么激動做什么?”鳳言一個沒忍住,依從心里那點小小的硬疙瘩,說道,“靈武是白珒的,你再怎么看也是他的啊?!?/br>黃芩回頭看他:“我知道啊?!?/br>鳳言的神色一僵:“你,不……”“嫉妒嗎?”黃芩自然而然的就把鳳言心底禁制的兩個字說了出來。鳳言一慌,有種被扒光了丟到街上的羞恥感,他這樣認(rèn)為黃芩,會不會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鳳言忙想方設(shè)法補救,擺出身為師兄擔(dān)心師弟的樣子,說:“靈武世間罕見,誰都想得到,咱們都去洞庭天池了,偏偏白珒就得到了。你一直跟他關(guān)系不好,我還以為你……”“師兄誤會我了,要說嫉妒我也或多或少有點。不過,世間靈武屈指可數(shù),咱們扶瑤能有四個,這得多厲害??!”黃芩神情激動,眼中盡是歡喜之色,“雖然靈武瞎了眼認(rèn)了白眼狼當(dāng)主人,但白眼狼到底也是扶瑤弟子,換句話說,靈武是進了咱們自己家門了。這多讓人開心?。 ?/br>鳳言:“……”嘴巴張開又閉上,鳳言心亂如麻,卻無話可說了。少婦的廚藝甚好,有南過和白珒幫襯更能大顯身手了。年夜飯十分豐盛,午夜餃子有葷有素,少婦特意取了些銅錢放在餃子里,誰吃到了便是有財運有福氣。修道之人自然不會多注重錢財,尤其是江暮雨那樣飯量少的,吃了三四個餃子就飽了。反之南過是被從小餓到大的,認(rèn)準(zhǔn)了一個要么不吃,要吃就吃撐的原則。每次開飯不吃個圓圓滿滿都不罷休,狼吞虎咽一番,吃飽喝足撂筷子。少婦見裝有銅錢的餃子盤吃空了,一一數(shù)來桌上被吐出的銅錢,頓時大吃一驚道:“哎呀,少了兩個,誰把銅錢吃下肚了?”南華突然想到什么,“過兒,你是不是光吃沒吐?”“?。俊蹦线^呆若木雞,稍微尋思一下,當(dāng)場臉色鐵青,“我,我把銅錢吃下去了?怎么辦怎么辦啊,我會不會死???”白珒噗嗤一笑,倚在桌邊悠悠然的說:“別擔(dān)心小師弟,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會給你燒紙錢的?!?/br>黃芩瞪他:“你不會說話別說,大過年的多不吉利?”“就是啊。”鳳言也說,“要用瀉藥嗎?”“再厲害的大能也架不住三泡稀。”黃芩把酒致敬,“頂住了小南過,這點挫折就當(dāng)人生歷練了?!?/br>“師父……”南過嚇得小臉煞白。只見南華看著他好陣唉聲嘆氣:“感念你與為師師徒一場,這上天注定的緣分也終于要斷了,畢竟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江暮雨看不下去了:“師父。”月河長老也受不了了,這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的全拿南過開心,南過哭唧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逗得大家哈哈笑。少婦起先還有些擔(dān)心,后來一想人家身為仙君,若是被兩枚銅錢卡死了,那真就貽笑大方了。便釋然的跟著笑起來。南過又是上躥下跳又是貓腰狂吐的,弄得雞飛狗跳,還被白珒和黃芩合起伙來耍的團團轉(zhuǎn),南華那個做師父的非但不阻止,反而跟著瞎起哄。這副場面若是叫外人看了,只怕會當(dāng)成一群跑江湖的騙子,一群烏合之眾聚在一塊發(fā)瘋賣傻。哪里像是一派名門正宗,而那位沒個正行凈知道胡鬧的南華,有哪里像是一派掌門呢。雖然滑稽,雖然搞怪,雖然鬧哄哄的片刻也停不下來,但是……格外溫暖。江暮雨端杯,輕輕飲下杯中清酒,暖流入肺。絢麗焰火在墨空中怒然綻放,華麗如蘭,金光爍爍,一片流光溢彩之下,照映出江暮雨如清風(fēng)皎月的容顏,他勾唇一笑,燦若繁花。*夜闌秉燭,歡聲笑語過后,便是靜如湖泊的茫茫夜晚。白珒掂量著跪拜師父后得來的壓歲錢,師父特別大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