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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門熄燈,整個村子烏漆墨黑。南過膽小,又有夜盲癥,在視線昏暗的環(huán)境中就是個可憐的半瞎。為此他精心研制了一枚“法器”,往燈籠里注入真元,使得凡火永燃不滅。他每次外出如若到了晚上就提起燈籠照亮腳下狹窄的小天地,貓著腰,迷迷瞪瞪的往前挪步子。白珒:“……”這幅姿態(tài)引人發(fā)笑,活像個給皇帝掌燈的小太監(jiān)。“到了?!苯河甑纳碛霸谇胺轿宀竭h(yuǎn)的位置停住。白珒忙跟上,南過隨即提高燈籠照出前方的建筑物,正是楊村的祠堂。第5章師兄過生日祠堂的建筑是整個楊村最氣派的,室內(nèi)正廳的墻壁刻著祥瑞神獸,下方是兩級石桌,供奉祖宗牌位和放置燭臺。要說祠堂的作用那可是影響家族的運(yùn)程,在建設(shè)之時必然尋求過世外高人看風(fēng)水。白珒就啼笑皆非了,這世外高人真乃高人也,蒙著眼睛找就選了困龍鎖的陣眼,若是那魔修破陣而出,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人家祠堂。南過用燈籠照明,晚風(fēng)從外徐徐吹來,后勃頸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們覺不覺得有點(diǎn)冷?”白珒反而覺得熱,便沒搭理他。江暮雨走到祠堂中央,一邊環(huán)視四周一邊說:“天氣漸冷,你可以試著用真元御寒?!?/br>“哦,好的?!蹦线^打了個激靈,忙照著江暮雨說的去做,果然沒那么冷了,“嘿嘿,暖和起來了,二師兄……”南過正樂于分享此妙招,卻見白珒臉色微變,直勾勾的盯著江暮雨。南過狐疑的眨眨眼,也跟著看過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二師兄,你怎么了?”還不等白珒回答,江暮雨猛然將體內(nèi)真元外放。強(qiáng)烈的氣浪直刺人肌骨脾肺,rou眼可見的赤色寒芒流竄在祠堂四周,明明非攻擊之力,卻震得室內(nèi)香幾矮案咯吱作響,橫梁石柱爆出裂痕,陰冷強(qiáng)橫之力沖擊的白珒等三人的靈魂都在顫抖。勁風(fēng)卷走,江暮雨一襲紅衣翻飛,南過本儀仗自身真元御寒,哪想到江暮雨的真元一將放出,周遭氣溫驟降,呼吸間一團(tuán)白茫茫的氣霧,桌上供果甚至凝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寒霜。江暮雨閉目凝神,腳下驀然浮現(xiàn)一道金色符印,符印流光飛轉(zhuǎn),好似一個巨大的吸盤,將祠堂內(nèi)所有彌漫的真元全部吸入其中。剎那間,符印金光更盛,宛如女媧補(bǔ)天的靈石,嚴(yán)絲合縫的堵在缺口之上,由不得任何妖邪魔物逃出。白珒心下驚嘆,江暮雨的天賦是驚人的,無論現(xiàn)在還是未來。年僅十五歲的他就有這等修為,遠(yuǎn)超同齡之人。照師父的話來說,他是天才中的天才,靜止時月清云潤,暴動時烈焰風(fēng)火。燭息風(fēng)落,符印消隱,江暮雨嫣紅的衣袂漣漪翩翩。南過打了個噴嚏,哆哆嗦嗦的說道:“大師兄,可以了嗎?”江暮雨清涼的眸光環(huán)視四周,語氣有些微不可查的凝固,“夜色已深,今晚就在這里歇下吧!”鳳言嚇了一跳:“這里?”江暮雨點(diǎn)了下頭以表示肯定,鳳言一臉為難,看了看地上的灰土,墻縫角落里的蜘蛛網(wǎng),也不曉得有沒有老鼠??吹缴磉叺陌撰冏哌M(jìn)去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南過也十分隨意的進(jìn)屋到處瞧。鳳言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看了眼自己的鞋子,又看了眼自己新?lián)Q的淺黃色長袍。“鳳公子,你站在那里干嘛?”南過拿著燈籠使勁照才勉強(qiáng)看清鳳言的身影。“是怕這里的灰沙臟了你的衣服?”白珒才不怕鳳言尷尬,隨口一猜就中。他是很了解鳳言的,鳳言愛干凈,有些潔癖,好面子,有些自戀。他不允許自己臟兮兮的,哪怕剛剛經(jīng)歷過浴血廝殺,他的首要任務(wù)不是為自己療傷,而是看自己的臉有沒有毀容。哪怕是一個微乎其微的小口子,他都能郁悶上一個月。像楊村祠堂這種對鳳言來說只配當(dāng)茅廁的地方,他是萬萬不想踏足的。“當(dāng)然不是!”鳳言忙矢口否認(rèn),只好咬著牙忍著惡心邁步進(jìn)了屋,“就是有點(diǎn)好奇,既然困龍鎖的加固任務(wù)已完成,為何還要在楊村多留一夜?”“我想大師兄應(yīng)該是顧念我吧?”南過不好意思的搔搔臉,“我這樣的,趕夜路不方便?!?/br>鳳言看著南過腳邊的燈籠,無言以對。江暮雨走到窗邊,伸手推開那紙糊的窗子,外界萬籟俱寂,村中安謐寧和。只因江暮雨在進(jìn)來之前以祠堂為中心,在外圈設(shè)下一道結(jié)界,隔絕了所有聲音和景物,因此沒有驚動任何村民。白珒伸手拿了根蠟燭隨意把玩,借著那瑩瑩燭光看向了遠(yuǎn)處倚靠窗邊的江暮雨。紅燭照在他赤色長衫,平添一抹溫潤的暖色,顯得越發(fā)明艷清貴。纖塵不染的身姿,冰壺秋月,瑩徹?zé)o瑕。宛如山澗清泉落于霜色梨花之上。秀美白皙的側(cè)臉倒映著窗外孤冷月色,如畫如煙的澄澈雙眸在橙紅燭光的照耀下一片流光溢彩。江暮雨是極美的,他跟鳳言的美是截然不同的。鳳言的美妖艷嫵媚,似大朵牡丹雍容,似粉紅桃花魅惑。而江暮雨的美與眾不同,如晚夜皎月青蓮,幽麗脫俗,冰清玉潔。似初雪暗香寒梅,孤冷傲然,樸實(shí)無華。“師兄?!卑撰冚p喚,見江暮雨無反應(yīng),便知他是懶得搭理自己。也不怕他嫌煩,白珒起身拿著蠟燭走到江暮雨身邊,輕聲問道:“今日霜降,是你的生辰吧?”此話一出,南過和鳳言都楞了一下。南過是根本不知道,瞪大一雙葡萄粒似的眼睛:“大師兄,你的生日在霜降?”江暮雨的眸光落于白珒臉上,比起被人提醒今日生辰,他更加吃驚的是提醒之語出自白珒之口。他眼底的詫異之色稍縱即逝,永遠(yuǎn)一副波瀾不驚的面色,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他如雪的眸子望去窗外茫茫夜色:“未及弱冠,小小生辰,不必在意。”這種喜怒不形于色,好惡不言于表,悲歡不溢于面的神技,白珒著實(shí)佩服。想他前世的種種豐功偉績,按理說經(jīng)歷的多了,心性必然成熟??伤冀K做不到高深莫測的樣子,連目前十五歲的江暮雨都比不上。也正因?yàn)榻河晷氖挛鹱屓酥?,所以他的真?shí)想法往往被包裹著,隱藏著,從未外泄。這也讓人誤會他性情薄涼,寡恩少義。前世的白珒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如今想來,只徒留陣陣心酸。“江公子生辰,我這也沒準(zhǔn)備賀禮?!兵P言說,“待回到扶瑤,我給江師兄補(bǔ)上一份吧?!?/br>江暮雨容色寧和,面不改色道:“小事一樁,不值一提。”鳳言還沒等接話,一旁白珒突然鄭重其事的說道:“那怎么行?好歹是生辰之日,怎能說成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