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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糙的心,一下子被撫的順滑,他大度的想:算了,就不計較他膈應(yīng)自己了。熬完上學(xué)期,姜培風的成績基本上穩(wěn)定在班級十幾名的樣子。全校共兩個競賽班,他的排名也穩(wěn)定在三十名附近。但這還不夠。要想穩(wěn)K大,必須保證成績在前二十左右。從三十到前二十的鴻溝,比從前八十進步到前三十,要大得多。不過不管怎樣,至少期末考試成績還不錯,姜培風好歹對自己有個交代。所以袁錚約他出門騎車的時候,姜培風欣然同意。出門的那天,有個萬里無云的好天氣。他們從學(xué)校出發(fā),繞著海邊一條路一直騎行下去。騎過大橋,他們看到了K大宏偉的校門。因是寒假,校門口沒有多少人進出。姜培風在騎著距離K大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袁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K大近百年的巍峨校門。“不進去看看?”袁錚提議。姜培風搖搖頭:“不了,那是我心中的圣地。我在K大門口路過很多很多次,但是一次都沒進去過?!?/br>袁錚回過頭,有些不理解。姜培風說:“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覺得K大就是我一個夢,像初戀一樣。在我腦海中不斷美化虛化,我甚至不敢確定現(xiàn)實中的K大是不是就是我想象中的樣子。我決定等我進去之后,再仔細研究這個問題?!?/br>袁錚看了姜培風半晌,點評道:“矯情?!?/br>姜培風想了想:“好像也是。不過我想考K大的決心,不容置疑?!?/br>“要是考不上呢?”姜培風神情有些蕭索:“我沒想過,我只想著這次考試要是再多考幾分,哪道題要是沒有做錯,我就穩(wěn)了K大。”說到這里,他蹬起自行車,從袁錚旁邊走過,說了一句:“我不會讓自己考不上的。”不知是不是路過K大的時候受了刺激,回家后,姜培風第一時間拿出全科的習題冊,然后在接下來的十二天寒假里,姜培風不分晝夜的刷完了六本沖刺習題卷。最后一天,姜培風興致沖沖的把自己的成果拍給袁錚看,拍完,他把東西一收,去了學(xué)校。許是適應(yīng)了高三的壓力,又或許是他的成績穩(wěn)定下來,姜培風感覺下半學(xué)期要好過的多。隨著一模二模分數(shù)的公布,姜培風心里有了底,高考也近了。由于暫時不知道自己分在哪個考場,姜培風和袁錚商量了下,索性一人訂兩個賓館。按照往年的習慣,他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也只在這四所學(xué)??荚?,左右也不會差太多。高考前兩天下發(fā)準考證,他們班上的人全都在一所初中考試。正好是姜培風定的酒店旁邊。遲一步想去訂酒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都被訂滿了的同學(xué)找姜培風哭訴,求分床睡,被袁錚拒絕:“他就定了間大床房,睡兩個人都嫌擠?!?/br>姜培風本是打算定個標準間的,但是他訂的時候標準間已經(jīng)滿了,只剩下大床房。聽到這話,姜培風埋頭收拾桌子不說話。旁邊的同學(xué)便來打趣說:“臥槽你們兩個真是夠了,平時老在一起也就算了,都高考了還睡一個房。”說著,同學(xué)余光瞥到姜培風的耳朵,奇道:“咦,你耳朵怎么這么紅?”姜培風頭也不抬的說:“太熱?!闭f著,把書包往肩上一背,走出了教室。同學(xué)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我怎么感覺姜培風最近不太理人。”袁錚沒在意,畢竟姜培風這段時間沒有出現(xiàn)不理自己的情況,聽到這話說:“可能他壓力太大吧?!?/br>高考前一天,兩人到了賓館,熟悉完考場后,姜培風便一頭埋進復(fù)習里。袁錚洗完澡出來,姜培風還坐在桌前。不過好在沒有學(xué)習了,他在發(fā)呆。袁錚一時好奇,走過去看姜培風究竟在做什么。姜培風隱約感覺旁邊有人,回過頭,結(jié)果冷不丁撞上袁錚湊過來的臉。鼻子與鼻子的間距估計還剩不到一厘米。兩人距離這樣近,袁錚身上的水汽還沒擦干,洗發(fā)露的香味順著水汽散開。姜培風甚至感覺自己都被袁錚的氣息包圍。姜培風慌忙間“蹭”的一下站起身,動作幅度太大,帶倒了屁-股下面的凳子,和桌上的杯子。他現(xiàn)在的樣子,活像只受了巨大驚嚇的兔子。袁錚用手指刮了下鼻頭,有些好笑的說:“我這么可怕嗎?”姜培風手足無措的站在那,沒頭沒尾的說了句:“我去洗澡。”說罷,逃也似的進了洗手間。袁錚有些莫名其妙。姜培風洗完澡出來,看到袁錚躺在床-上,正翻著一本書。袁錚穿著淺灰色睡衣,上衣是件短袖,下衣到膝蓋,遮得嚴嚴實實。姜培風不由得松口氣,走過去問:“看的什么?”“作文?!痹P說,“我正好看到一本描寫草原的書,放牧、牛羊,寫的挺美的。要不我們考完了,一起去旅游?”姜培風坐到床-上,下意識的遠離袁錚躺著,“可以啊。你想去大草原嗎?”“不,”袁錚說,“我想去看金字塔,那里有很多的未解之謎。怎么樣,去不去?”高考第一天姜培風感覺還行,他甚至還和袁錚開玩笑說可以順便去趟撒哈拉大沙漠。然而第二天考完,姜培風就徹底懵了。一直以來,理綜是他的強項,他就是靠著理綜尤其是化學(xué),來甩開別人。結(jié)果這次理綜出的太簡單了,他根本不可能拉開差距。而英語卷子,又太難,他甚至連聽力都聽不懂。原本靠著英語卷子簡單,他能考到三位數(shù)的分,但是這個難度系數(shù),別說及格了,搞不好他可以再次刷新歷史記錄。姜培風不知道怎么辦好,隨著大流出走校門,正好看到袁錚和一個中年男人說話,然后上了他的車。應(yīng)該是他父親吧。姜培風空落落的想。坐在車上的袁錚把頭扭向車窗外,看著車外人來人往,不帶情緒的說:“有什么事您說吧?!?/br>男人坐在駕駛位置,有些無奈的說:“你高考考完了,爸爸想和你說說話不行嗎?”袁錚沉默了,他感覺自己胸口堵得慌,好半天才讓別在胸口的氣,找了個發(fā)泄口,順著呼吸道把這么多年的感情細水流成的流出來。“那你說,我聽著?!痹P把自己滿腔的情緒嚴絲密縫的藏起來,不泄露半分,以至于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冷漠。袁父把著方向盤問:“這次考完了,你看什么時候抽個空去看看爺爺奶奶吧,他們很想你。”“我媽不會同意的?!痹P倔強的把頭扭向窗外。袁父皺眉道:“我和你媽的恩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