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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會?”梁非握緊拳頭,我的視線接觸到他的目光,只是短短一秒,他突然松開了我。我錯愕地站在原處,我看到他哭了。他抱著手臂,臉埋在臂彎里,蹲在地上哭。他說:“為什么會這樣?知也,為什么你要和我哥在一起?!?/br>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他,我站在那邊,我看到他所有偽裝的刺在頃刻之間盡數(shù)折斷,他還是那個脆弱的梁非。他幾乎是跪在了地上,我聽到他說:“梁理能把命給你,我也能?!?/br>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抬起頭看我,臉上都是眼淚,他對我說:“我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好不好,回到我們的家,留在我的身邊?!?/br>我從沒有看過他這么卑微,他低著頭,脖子往下彎折,收緊的肩膀,還有深深凹陷的鎖骨,他瘦了好多,身上的光好像被一層灰蒙住了。我心里很悶,麻麻的感覺往全身散開,我不愿看他這樣子,我撇開頭,卻見躺在床上的梁理,睜開了眼。他看著我,視線像是一把鈍鈍的刀。梁理就這樣看著我,可能是因為身體的緣故,他是難得的安靜,睜著那雙好看的眼睛,柔軟的像一頭溫馴的母鹿。我這樣形容他,被他知道他肯定又要生氣。我就這樣看著他,看了數(shù)秒,隨后我扭頭看向梁非,我說:“回不去了,梁非對不起,我們分手吧。”別人都說是死了一了百了,我真的想不通,為什么我死都死了,尸體都火化下葬了,怎么還要遇到這些事。人都死了,還要去提分手,我在心里譏嘲自己,忍著喉嚨里的酸澀,我低聲道:“我喜歡上梁理了。”“你在騙我。”梁非站了起來,他比我高好多,朝我這邊走來,我往后退,一下子坐在了床邊。梁非站在我們面前,我仰起頭,他把我拽了起來,就在梁理面前,他的臉壓了下來。我心中驚駭,劇烈掙扎,我想不到他會有那么大的力氣,他掐著我的腰,我一下子軟了下來。我被他摔在地上,他站在我身前,我的脊椎發(fā)抖,往后退。他低頭看著我,對我說:“你喜歡他?”我往后縮,他抓住我的腳踝,把我拉了過去。我說梁非別這樣,他把我抓起來,正對著梁理,側(cè)頭咬住我的脖子。我感覺到他牙齒的痕跡,皮膚似乎被咬破,我開始哭,我沒有再喊梁非,而是對著梁理說,救救我,梁理,救救我。梁非的動作戛然而止,他一松懈,我便立刻把他推開。我抹著臉上的淚,低下頭,不想去看梁非。他叫著我的名字,很低很低,帶著隱約哭腔,他說,“知也,對不起。”“之前梁理問我后不后悔拿自己的命換你,我一直都說不后悔,可現(xiàn)在……”我咬著牙看他,我說:“我后悔了。”我用余光瞥到梁理,這人嘴角竟然還隱約露出笑意。第17章梁非走了,我坐在地上,看著那扇門緩緩合上。我傷害到他了。我坐在地上,一個人哭了一小會。“林知也……”梁理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響起,我吸著鼻子,側(cè)頭朝他看去,他睜開眼,目光溫馴地看著我。我伸手去碰他,摸到了他溫?zé)岬钠つw。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注入了另外一股生命力,那讓我逐漸消失的身體開始復(fù)原。梁非說,梁理能把命給我,他也能,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梁理換了新的藥后,身體恢復(fù)得很快,他從ICU里出來,搬進(jìn)了普通病房。他沒多久就能下床,之后又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便可以出院了。期間來了很多人,警察律師還有梁家的人。我一直都不太喜歡梁家里的其他人,他們來了,我就走到外面,坐在走廊里的長椅上發(fā)呆。我這兩天沒有睡好,剛坐下就打起了瞌睡,等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靠著一個人。我對他太過熟悉了,根本不需要去看,我就知道他是誰。梁非就坐在我身邊,我一動不敢動,我能嗅到他衣服上的香味,能感覺到他呼吸的起伏,他在想什么,他討厭我了嗎,他是否后悔遇見我。我不該和他說那樣的話,我不該那么激動,他的所有憤怒和痛苦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沒有做好,做人的時候不完美,就連做了鬼,我都一團糟。“知也,你醒了嗎?”梁非的聲音緩緩響起,我不敢作聲。他繼續(xù)說,“那天那樣對你,對不起,我沒有控制住自己?!?/br>該說對不起的人應(yīng)該是我。我抬起頭想要坐起來,他卻先一步伸手,攬住我的腰。我被帶到他的懷里,他緊緊抱著我,我覺得透不過氣,我掙扎著對他說:“我和梁理在一起了,在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之后,他來找我,是他重新把快樂帶給了我,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死的人原來是我自己?!?/br>他一聲不吭,我覺得脖子上濕濕的,他的身體發(fā)抖。我繼續(xù)對他說:“我不能離開他?!?/br>“所以……你就要離開我嗎?”梁非抬起頭,眼眶泛紅,一滴滴眼淚順勢砸下。“梁非,你怎么還在這里,快去里面看看你哥?!边@時突然有人過來,拉了一下梁非。我從梁非懷里出來,后退幾步,他被人扯著站起來,幾乎是被推到了病房里。我看他不停地回頭,嘴巴張合幾次,最終選擇了沉默。梁理出院后并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梁家的老宅子。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見到梁理的,在我的十八歲。若是平時梁理大概會說幾句調(diào)侃的話,不過今天他看著并沒有這個心情。一路上他都沉著臉,我坐在他身邊,悄悄看著他的側(cè)臉。一直到梁家,司機過來拉開車門,他從車上下來,回頭看著我,朝我伸出手。我看到司機莫名的表情,抿起嘴,快速把手遞給他。這個時候,一輛白色保時捷停在我們車后,梁非從駕駛席上下來,瞥了我們這邊一眼,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梁理哼笑一聲,拽住我的手,快步走到梁非身前。一輛輛車停在門外,梁家的人幾乎都來了。梁家的大廳里,梁理在椅子上坐下,他身體剛好,走了幾步后,臉色微白。梁非坐在左手邊的位置,這幾年來,梁非幾乎和梁家脫離了關(guān)系,屋子里的人都看著他們。梁理先開口,他說:“讓人把梁恒帶上來?!?/br>這次梁理的車禍,就是這個梁恒策劃的,就連之前羅馬的事,也都是因為他。梁恒從暗處走了出來,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看不出絲毫害怕的神情。這個人我見過一次,他當(dāng)時被他自己的父親訓(xùn)斥,拿他和梁理梁非作比較。梁理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