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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愣,抬起滿是眼淚的雙眼,難以置信:“大哥?”星北流臉色一變,抬頭看向前方。雙目赤紅的青年瘋狂地亂抓著,朝外沖來,目標(biāo)似乎是星北流和星北煢,后方將星北煢推出來的兩個丫頭死命拉扯著星北瀾,不讓他往前。怎么、怎么會這樣……星北流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只能往后躲?,F(xiàn)在的星北瀾讓人感到恐懼,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理智了。“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星北瀾瞪著快要滴出血的眼睛,瘦削的臉藏在亂草一般的頭發(fā)下,衣襟凌亂,雙手青筋突出,模樣甚是駭人。星北流本來右手受了傷,還要護著星北煢,躲避不及,被快要沖過來的星北瀾用指甲在臉上劃了好幾下。臉上火辣辣的疼,星北流狼狽不堪,大喝一聲:“星北瀾!”青年眼中露出一瞬間的茫然,雙手停在半空,他哆嗦著嘴唇,死死盯著他們。后方傳來嘈雜的人聲,回頭一看,原來是大執(zhí)事帶著府里的護衛(wèi)匆匆趕來。大執(zhí)事指揮著護衛(wèi)連忙去拉開星北瀾,神色有些惶恐。他看見了星北流臉上幾道紅腫的傷痕,雖然沒有劃破臉上的皮膚,但看上去依然十分觸目。“快把瀾公子拉開!”大執(zhí)事在一旁急得跳腳,“快點!”星北流總算站穩(wěn)身體,星北煢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埋著頭低聲啜泣。星北瀾突然像是醒悟過來什么,又劇烈掙扎起來,一只手死死摳住自己的喉嚨,另一只手朝著星北流的方向——“哥!”他凄厲地喊了一聲,卻被那些人禁制住雙手,往后拉開,和星北流他們隔開一個安全的距離。他沒有停下掙扎,嘶啞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哥……哥!救我……救命啊……”星北流眼皮猛地一跳,正想往前半步,卻被星北煢默默地拉住了袖子。他低頭,懷里的女孩兒依然垂著頭,卻做出了一個搖頭的動作。于是他沒動,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將哀嚎著的星北瀾拖回了那個屋子里,關(guān)了起來。叫聲一直沒有停歇,充斥在小小的、破舊的院子里,那嘶啞的吼聲令人有些寒磣。他們站在外面,不一會兒昊映便趕來了,朝著星北流行了個禮。“大公子的傷不是很嚴(yán)重,我一會兒叫人把藥膏給您拿過來?!标挥车吐暤溃拔蚁冗M去看看瀾公子。”星北流點點頭,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看到了昊映脖子上刺眼的淤青和有些發(fā)紅的雙眼。他目送著昊映進了星北瀾的院子,星北煢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大哥,先去我那里,坐坐吧?”大執(zhí)事也在旁邊道:“大公子,您還是先離開這里吧,瀾公子不會有事的,昊映姑娘醫(yī)術(shù)了得,有她在您也可以放心?!?/br>站在這里也看不出來什么,只是很是在意星北瀾的話,不過以后會有機會了解。星北流點點頭,對星北煢道:“那便勞煩阿煢了?!?/br>大執(zhí)事沒有跟著過來,說是要去看著星北瀾那邊的情況。星北煢領(lǐng)著星北流朝他四舅那邊的院子去了。星北流的四舅和主母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從小體弱多病,后來這種情況也沒有改善,只能在星北府領(lǐng)了個閑職掛名。他的發(fā)妻是世家姑娘,后來又娶了星北煢的母親。星北煢的母親是商賈家的姑娘,在星北府沒少受苦,挨了不少白眼,于是被四老爺送回了老家住著。四老爺在星北府里沒什么本事,星北煢又是庶女,身份與星北彤完全無法相比。這一家子早些時候還要依仗著星北流,才能過得稍微沒那么艱難。“四舅最近身體好些了嗎?”星北流問。說起這個,星北煢有些難過地?fù)u搖頭:“這個冬天熬得十分艱難,只能等這開春了慢慢調(diào)理?!?/br>星北流安慰了她一會兒,星北煢總算是好些了,雖然笑得還是有些勉強。☆、不妄情(二)“大哥,你的傷沒事吧?不知道你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什么……”星北煢看著他的右手,微微蹙眉,“我聽他們說,外面的人都說是大統(tǒng)領(lǐng)傷了你,而你現(xiàn)在還住在他那里,該不會是被逼迫的吧?”星北流有些失笑:“不是。大統(tǒng)領(lǐng)沒有傷害我,反而將我照顧得很好?!?/br>星北煢并不知道長光就是當(dāng)年被星北流養(yǎng)在身邊的狼崽子。星北流一直隱瞞著長光的存在,長光小時候以狼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大家以為這是星北流養(yǎng)的一條小狗,長大后以人形出現(xiàn),他也只說是身邊的仆從。不管是哪個時候,星北流都會盡量不讓人看見長光。長光在他身邊一直都很乖,星北流說什么都會相信,讓他管自己叫主人,也一直這樣叫著。“主人”的稱呼并不是星北流教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這樣被叫著,大概是身邊伺候的人教給長光的。他們并不知道長光對星北流有什么意義,長光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心相信著星北流。可他的內(nèi)心無法安寧,讓長光以低賤的身份生活在星北府,隨時都要躲躲藏藏,長光不覺得委屈,他卻覺得心痛難忍。所以后來一直想將長光還給江國公。“那就好……”星北煢松了一口氣,終于露出有些開朗的笑容,“我看大哥的氣色好了許多,也不像是被人欺負(fù)了去?!?/br>她露出有些好奇的神色:“不過大哥,阿煢冒昧問一句,大哥和大統(tǒng)領(lǐng)……真的是那種關(guān)系嗎?”星北流的臉側(cè)微微有些發(fā)紅,張口想解釋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說“是”的話,這是假話;如果說不是,又該要解釋外面的傳聞,以及他為什么住在長光府邸里不回來?星北煢卻先表示了理解,笑瞇瞇地道:“大哥是在不好意思嗎?無妨的,雖然這種事有些少見,但阿煢覺得沒什么不能接受的。況且,只要大哥能夠幸福,阿煢覺得那便是好的?!?/br>星北流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道:“謝、謝謝阿煢……”他不想繼續(xù)談?wù)撨@個話題了,打算問問星北瀾的事情:“對了,阿瀾到底是怎么回事?”說到星北瀾,星北煢的臉色倏地黯淡了下來,慢慢地垂下了頭。“早些時候大哥專門請了醫(yī)官照顧二哥,二哥也逐漸恢復(fù)了?!彼吐曊f,“可是就在大哥走了沒多久之后,二哥就突然開始變得瘋瘋癲癲、神志不清……”“昊映姑娘費盡了心思照顧二哥,一直都不見好,情況反而還越發(fā)嚴(yán)重。阿煢實在擔(dān)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幫忙。”星北煢抹了抹眼睛,為自己的無能為力難過。“別擔(dān)心。”星北流伸手按在她的肩頭,“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