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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就知道自己即將開啟的將是一段全新的旅程。一個月前,他和王珊琳正式分手。本來這段感情在他高二的時候就該畫上一個句號。以后回想起來的時候僅僅作為一段美好而有些苦澀的回憶存在,卻不曾料想發(fā)生了這么一段小插曲。東隅已逝,桑榆非晚。他知道,漫漫旅程才將要剛剛要開始……法國,巴黎。男人握住酒杯的手指在隱隱發(fā)抖,面上卻是眉飛色舞。雖然留著有些微長的絡(luò)腮胡卻并不顯得邋遢,反而有種頹靡野性的美感。五官如同刀削般硬朗深刻,水綠色的瞳孔深邃狹長,整個人看起來雖然不修邊幅卻又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他嘴里正哼唱著一首別具情調(diào)的異國歌曲,歌聲空曠哀傷,透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蕭索之意。“大叔,拜托別做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嘴里卻唱著悲傷的歌,好嗎?那樣很掃興的?!?/br>“哼,小孩子什么都不懂?!?/br>葉來翔輕輕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手指看似不經(jīng)意地輕撫過左眼角下方那顆淚痣,“自然是和你這個老古董不能相提并論的,不過和其他人比起來,我也早就是個老者了?!?/br>男人定定地注視了他幾秒,忽又吃吃地笑了起來:“哈哈,這句話從現(xiàn)在的你嘴里說出來真是有種莫名笑感?!?/br>葉來翔有些惱怒成羞:“你也別太得意,過不了多久我就會擺脫你的?!?/br>男人不以為然呵了一聲,“我也正巴不得那樣,你最好用盡你的手段還有心思快點完成你的使命,然后和你那個叫做喻初原的小情人逍遙快活去?!?/br>“只是時間問題罷了?!?/br>男人笑了笑,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種其他的神情,恍惚中帶著一絲淡淡憂傷。“你上次也聽到了,那個小姑娘居然說喜歡我,這是對我一見鐘情了?不過說來也是,我和她都擁有著同樣的血統(tǒng),好久沒有被人表白過,這種感覺還真的挺奇妙?!?/br>葉來翔聞言,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是注定要永世輪回,永世孤獨的。所以,不要再做些白日夢了。你和誰,都不可能會有結(jié)果的?!?/br>“呵,有時候你說話……還真的是挺不留人情面呢。”“只是好讓你死了心而已?!?/br>“……”夏末秋初的九月,學(xué)校的楓樹葉子已經(jīng)開始變紅。不久前華世杰來他們學(xué)校找他,和他一起去聽公共課的時候,結(jié)果對他們學(xué)校外語系的系花一見鐘情。他沒有直接上前去和人家姑娘表白,不知道最近受了哪部電影的影響,居然像個文藝青年似得寫起了信來,還不算是情書,只是單純的書信交往。而替他牽線搭橋的媒介,就是喻初原。當喻初原把信交給人家姑娘時,心情真的像是吃了只蒼蠅似的難以形容,還得幫華世杰那臭小子美言幾句才得行。意外的是,系花居然還給回信了。當系花把回復(fù)給華世杰的信交于他手里時,喻初原又再次體會到了那種如同吃了蒼蠅般的心情。“你的那位朋友挺有意思的?!?/br>系花語笑嫣然對他說。周圍還有許多人在場,喻初原只得尷尬地點了點頭。本來他就不適合扮演這種類似于媒婆的角色。本想就這么安靜地做個美男子,不過為了自己從小到大的死黨的終身幸福,他也不得不豁出去了。管其他人的眼光干什么。把系花給華世杰的回信交給他后,華世杰得意洋洋地說要請他吃飯,兩人都在這個城市讀書,之間學(xué)校的距離也不是隔得很遠。所以,有免費的午餐他自然不會錯過的。周末興致昂揚地準備出去好好蹭華世杰一頓,路過學(xué)校那片緋紅似火的楓樹林時,一片丹紅卻枯槁的楓葉從樹上悠悠飄落,好巧不巧地掉落在了他的肩頭。喻初原從肩上拿走了楓葉,心頭突然有種被細小而又銳利的針尖扎中般的刺痛感。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喻初原拿出手機,發(fā)覺自己的手在不自覺地發(fā)著抖。在這夏末秋初的清晨,手機的鈴聲聽著格外突兀和觸耳驚心。這種強烈到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既視感。他咽了咽口水,然后滑下了接聽鍵。“初原,我是老爸,你快回家,你老媽……她出事兒了?!?/br>“啪”地一聲,手機摔落到了地上。喻初原呆立在原地,仿佛沒有生命的偶人般面如死灰。怎么會……這么快……老媽應(yīng)該還沒到發(fā)病的時間才是啊……為什么情況會變成這樣,再次地讓他……措手不及。chapter23回歸三年后。喻初原手里捧著一束純白菊花來到位于市里金山路的一處公墓。踱步走到了一座墓前,碑上銘刻的是一張和藹可親溫柔微笑著的女人的照片。正是他的母親。或許是作為重生的代價,老天提前帶走了她母親的生命。從他接到電話得知老媽發(fā)病后沒多久,他的老媽就再一次地溘然長逝。只是這次,他終于抓住了見老媽最后一面的機會,也再一次地體會到了那種悲痛欲絕的痛苦。他將白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墓前,絮絮叨叨地說起了自己身邊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兒。“老媽,你知道嗎?都三年了華世杰那小子還和我們學(xué)校那外語系的系花保持著‘純潔’的書信來往,連面都沒見過,真不知道那女孩兒怎么也有這么大耐心陪他,黃花菜都該焉了吧唧,看來兩人都是悶sao。”微風(fēng)輕輕拂過,墳冢前種植的花草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著,從遙遠彼方而來的蒲公英在風(fēng)的帶動下輕輕地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又飄向了遠空……喻初原輕輕苦笑了一聲:“仔細想來,已經(jīng)有三年多沒有見到那小子了啊。”那小子,指的是葉來翔。“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怎么樣了,興許都把我忘得差不多了,從他走后我倆就沒再聯(lián)系過。”喻初原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憔悴,“老媽,你知道嗎?你走的那天,我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有個人一直在一個我看不到的角落默默注視著我安慰著我,讓我感到很安心……我也知道,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當時腦海里第一個出現(xiàn)的念頭居然是葉來翔,不過他已經(jīng)出國留學(xué)去了,又怎么可能是他呀……”此刻,他的眼中卻是說不出的落寞。“我們以前那樣的開始就是錯誤的,從我答應(yīng)搬去和他一起住開始。那時候,是因為他還是個處于青春期躁動不安年齡狀態(tài)的男孩原因,所以才會對我產(chǎn)生那樣懵懂的感情,現(xiàn)在他也應(yīng)該變得更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