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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錦繡燈鋪給你什么樣的條件,我們福緣燈鋪都加一成,只要你肯過來?!彼扔美嬲T惑邱白晨,恐怕對之前那個花燈師傅也是這樣的,而對方便被吸引了過去。“要是我不肯呢?”邱白晨順著問道。“要是不肯的話我們也會放你走,但是走之前嘛?!狈秸乒裾辛苏惺郑竺鎯蓚€壯漢便走過來,站在邱白晨身后兩側。“邱師傅這雙巧手便留下?!?/br>邱白晨握了握拳,依舊看著方掌柜,這人真是有趣的很,給個甜棗打一棒子。對于一個手藝人來說,手是最重要的東西。他不害人的性命,只是廢了人的手,就算是鬧到了縣衙,也不過是罰些錢財。邱白晨心里面有點慌,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孩子,他還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腦子里也沒有想出什么辦法來應對。若是將計就計,方掌柜必定會讓他簽好了契約,就等于讓他得逞。若是抵死不從,可能只能落得個魚死網破,他不能再做燈,那么錦繡燈鋪最后也只能關門大吉。于是邱白晨便只有一個辦法,拖。“咱們楊臨縣就兩家燈鋪,福緣燈鋪比錦繡燈鋪大,生意也一直比錦繡燈鋪好,方掌柜為何非要把錦繡燈鋪擠垮?”邱白晨道,“都是鄉(xiāng)親,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苦撕破了臉呢?”他問,本就沒想得到方掌柜的回答,哪想到方掌柜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蛟S他覺得這事也并沒有什么可隱瞞的,竟然和邱白晨說了。“楊臨縣不過是個小縣城而已,一家燈鋪就夠了。”他回答,“邱師傅的手藝著實不錯,我將你做的燈給了我們大掌柜看了,他也覺得不錯,要是邱師傅肯來福緣燈鋪,我可以推舉你到辛方城的店里做花燈師傅?!?/br>邱白晨聽他這樣說,也就捋順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原來是福緣燈鋪和辛方城里的燈鋪有所聯(lián)系,或許是被人家并了下來,因此有了資金支持,便想要擠垮錦繡燈鋪,壟斷楊臨縣的生意。邱白晨想著他的目標是去辛方城開店不是去給人家打工啊,不過這種話他當然不能說,就一直沉默。方掌柜的年紀比曹老板還大,長得也不好看,看久了覺得有些辣眼睛,邱白晨就四處看了看。時間距離他來,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邱白晨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想著如果真的沒有轉機,實在不行就簽了,后面的事情或許還能活動。然而即便是這樣想,他仍舊無法說服自己,所以就只能是一直沉默。“邱師傅,我已經給你很長時間了,你也應該想好了吧?!狈秸乒裨诘攘艘粋€時辰之后也等不及了,就揮揮手,讓那兩個壯漢動手。那兩個壯漢身材高大,身上的肌rou幾乎要撐破衣服,剛才邱白晨已經領教到了他們的力氣,絲毫不懷疑他們一個用力就會把自己捏碎。一個壯漢拿出了匕首,對著邱白晨的手便要刺下去。邱白晨閉上眼睛,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妥協(xié),還是寧死不屈,那匕首冰涼地碰到他的手,讓他不禁瑟縮起來。有點疼,他想,要不然就簽了吧。他剛剛這樣想,就突然聽到一聲慘叫,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壯漢已經翻著白眼躺在了地上。“賀南……”☆、14.魁首之爭(四)邱白晨幾乎是立即撲到了賀蘭豫之身上,抱住了他,在感受到賀蘭豫之身上的熱度之后心下才稍稍安定。賀蘭豫之見他這樣,一臉的嫌棄,卻在碰到他冰冷的手之后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他,默許他抱著了。一個壯漢已經倒了下去,另一個對賀蘭豫之很是畏懼,不敢上前,被那方掌柜狠狠瞪了一眼。“把他拿下!”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那就只能魚死網破了,他這里的人多,還怕他一個賀蘭豫之?“你先放開我。”賀蘭豫之看到那壯漢畏畏縮縮不敢向前,想要推開邱白晨然而邱白晨跟個壁虎一樣貼在他身上,顯然是嚇得不輕,只能在言語上對他兇一點。“嗯?!鼻癜壮柯犓@樣說就聽話地松開了手,手還是冷的,但是身邊有了人壯膽也沒之前那么怕了。賀蘭豫之向前走了一步,一腳踹翻了壯漢,回頭就把又撲上來的幾個壯漢一腳一個踢到地上,從壯漢那里奪過一根木棍,對著方掌柜。“下不為例?!辟R蘭豫之看著繼續(xù)抓著自己手臂的邱白晨,就說了這么四個字,方掌柜賊心不死還想反撲,然而這些壯漢空有塊頭,只能威脅到邱白晨這樣的白斬雞,但凡是像賀蘭豫之這樣有點功夫的都打不過,反而被人家砍瓜切菜一般收拾了。“好好好,肯定不會有下次了?!辟R蘭豫之的棍子指到了眼前,直接扔到方掌柜臉上,方掌柜也被嚇破了膽,賀蘭豫之和邱白晨揚長而去。外面太陽已經落了下去,天色朦朦朧朧的還剩下一點亮光,邱白晨還沉浸在剛才的恐懼之中,反常地沉默不言。等到了家,他卻開始說起話來沒了個完。“賀南,你要不要去查查你到底是誰?貼個告示之類的問問,萬一找到你的家人了呢?!鼻癜壮亢鋈灰庾R到他們兩個似乎都對賀蘭豫之找家人的事情并不熱切,“而且你現在身體也已經好了,錢的話也算是還完了,你要是走的話我不會攔你。”“我會想起來的?!辟R蘭豫之聽完了他的話,卻不想多做回答。他去燒了水,給邱白晨泡澡。雖然今天邱白晨面對方掌柜的時候還算是鎮(zhèn)靜,其實已經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身上還是黏糊糊的很難受。“哦,那就等你想起來吧,你現在的工錢我就給你攢著好了,等你想要回家的時候我再給你?!鼻癜壮坑珠_始絮絮叨叨,并且一直看著賀蘭豫之,在賀蘭豫之要走的時候就和他說話,完全不讓他離開。賀蘭豫之心想他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墨跡,爛好人,事兒多,話癆嘴賤,安靜不下來,就對著自己厲害,出門也知道要小心點,三個男人一起還能被人家抓去,要不是他去了恐怕他的手就要廢了。對,他還太固執(zhí),自己的身體重要還是對別人的諾言重要?但還是坐在外面,等著邱白晨洗完澡睡覺,聽著邱白晨的絮絮叨叨。邱白晨今晚沒說自己多害怕,也沒說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說關于賀蘭豫之的事情,不用他再還錢,很感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等到邱白晨洗完了,躺下去閉上眼睛才停下了嘴,這時候賀蘭豫之才將蠟燭熄滅,回去睡覺。今日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邱白晨并未因此而向曹老板要求什么,而之后也沒有再提賀蘭豫之回家的問題,就好像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切就都按照平常的樣子不急不緩地進行,除了本來留在賀蘭豫之改為了帶著小初六一起去燈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