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鉆進(jìn)被窩裝睡。“好啊。”腦勺后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清澈的敲響在這個寂靜的夜里。33、1-3...有一句話叫做,承君一諾,必守一生。不知道慕錦是不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接下去的日子里再也沒有隨意使喚寧若,每天還心甘情愿的穿著麻布衣服跟著寧若山上山下的跑。寧若蹲在懸崖邊上扯著慕錦的衣襟指給他看:“你看你看,在那邊那個石頭縫里的小藍(lán)花,你看見了沒有?”慕錦臉色土黃,恨不得十個手指頭都摳在土里,長成一株參天的大樹。他勉強頂著風(fēng)瞇著眼瞟了一下,敷衍著說:“看見了看見了?!?/br>寧若不滿的撇嘴:“一般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東西你還這么不屑!”他流著口水沖著那朵小花,露出無限憧憬的眼神,“這寶貝名叫‘芳菲暮’,傳說中三百年才開花一次,花謝之后,取它的莖葉研磨成粉做成香料,氣味經(jīng)久不衰?!边@邊寧若說的口若懸河,那邊慕錦額角滲出冷汗,寧若手舞足蹈,順勢往慕錦肩上一拍,慕錦渾身一哆嗦,寧若感嘆一句:“我不會武功,不然一定在它花開后把它采摘過來?!彼谂蔚目聪蚰藉\,慕錦欲往后退,寧若一把拽住他手,慕錦搖頭道:“我的武功也不濟的。”寧若翻了個白眼,奇怪的問:“你怎么手心全是汗?這邊風(fēng)那么大你很熱么?”慕錦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我恐高不行么……”寧若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一樣吃吃的嘲笑了慕錦整整三天,霍神醫(yī)敲著他的腦袋:“做什么?羊癲瘋犯了么?”又轉(zhuǎn)向慕錦:“天氣轉(zhuǎn)涼了,容易得風(fēng)寒,我替你把把脈?!?/br>寧若不滿:“師傅你怎么光曉得替他把?”他伸出纖瘦的胳膊,擄起袖管,“你也替我把把好了!”霍神醫(yī)不理會他,細(xì)細(xì)的把了慕錦的脈象,一句話也沒說,潦草的在寧若的脈門上摸了一把,趕小雞一般:“好了好了,你健康的很,滾吧滾吧?!?/br>寧若晚上躺在床上鬧別扭,側(cè)著身子扯著慕錦的臉皮道:“師傅就是偏心,你才來兩個月,師傅就把我拋到九霄云外去了,你再待兩個月,估計師傅就要收你為徒不要我了!”慕錦微微一笑,月光下睜開晶亮的眼睛剛準(zhǔn)備調(diào)侃兩句,只聽見靜謐的夜里忽然傳來嘹亮清晰的聲音:“屬下恭請少主!”寧若恍惚了一下,剛想笑罵是什么人半夜在這窮嚎,眼角余光看見慕錦的臉變得慘白,嘴唇微微的顫抖。他還沒來及問是怎么回事,房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音,慕錦一激靈,死死的看著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我。”寧若趕緊滾爬下床給霍神醫(yī)開了門,霍神醫(yī)目光如炬,盯著慕錦道:“是來找你的?!?/br>慕錦死死抓住被角,寧若想問又不敢開口,只用眼神掃向霍神醫(yī),霍神醫(yī)一門心思關(guān)注在慕錦身上,良久,嘆了口氣道:“他們恐怕已經(jīng)到了門口了,我們這一老一小,也藏不住你?!?/br>他向著慕錦伸出手,慕錦沒有理會,愣了半晌,掙扎著自己爬起身來下了床,整理一下衣擺,挺直了腰桿,一臉倨傲模樣的往門外走。他的嘴唇抿的緊緊的,寧若忍不住偷偷的走在他的身側(cè),悄悄的去拉他的手指。慕錦沒有拒絕,寧若把手指頭擠進(jìn)他的指縫中,只覺得他的手心刺骨的涼,像在寒風(fēng)中吹了整夜。走出屋門,黑漆漆的夜色中已經(jīng)在無聲無息間多了幾條人影,每人均著黑衣,全身上下裹得僅剩精光四射的一雙眼睛。慕錦向四周看看,幾個黑衣人齊刷刷的半跪下來:“恭迎少主!”為首的一個語調(diào)尖銳高昂,聲音像一把薄刃劃破了天空:“日月光華!”后面幾個人也跟著低沉而整齊的念道:“日月光華!”寧若腦中像給冰水湃過一般,手指不禁一個打顫,指甲掐進(jìn)慕錦的掌心中,他惶恐的看著慕錦。慕錦迎著他的目光,眼神有點悲傷難過。寧若知曉了慕錦是江湖上人人鄙夷又聞之色變的魔教光華教少主,本來心里害怕,卻在看見了慕錦的表情后,沒來由的升起一種責(zé)任感和仗義來,他上前一步,擋在慕錦身前,手下發(fā)力,更是把慕錦拽的死緊,慕錦輕輕的回握他,向前邁一大步,又擋在他面前。只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寧若在那個剎那覺得,什么魔教少主,什么十惡不赦都不再重要了,他只是慕錦而已,那個被自己救了承諾著要一輩子對自己好的慕錦。霍神醫(yī)默然的站在他們身后,靠著墻,一聲不發(fā)。為首的黑衣人道:“少主,請和屬下一同回去?!?/br>慕錦本能的搖頭:“左護(hù)法,我不想回去,我不想當(dāng)什么少主!再說還有小瑟……”只聽耳邊一陣風(fēng)響,慕錦倉惶的偏頭去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這才覺察到手掌心里也空了。黑衣人夾著寧若,寧若張大眼睛,剛反應(yīng)過來準(zhǔn)備撲騰,黑衣人就亮出一根冰藍(lán)色的小針,對準(zhǔn)了寧若的喉嚨,眼睛卻看著墻邊的霍神醫(yī)。霍神醫(yī)面色頹然:“請你,不要傷我的徒兒。”他轉(zhuǎn)向慕錦,“這根針上淬了五種劇毒,見血封喉。”寧若只覺得冷汗順著額角滾落下來,連呼吸也都停止了,更別提開口說話。黑衣人笑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神醫(yī),我教新調(diào)制的‘夜歌’,一眼便辨別出來了。”慕錦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霍神醫(yī),霍神醫(yī)苦笑著走上前去:“拿一個小娃兒做要挾有什么意思,換我這個老骨頭怎么樣?”黑衣人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手下小針又向前送了半毫,霍神醫(yī)擺手道:“罷了罷了?!庇矓D出的一絲笑容顯得分外苦澀。僵持半晌,慕錦垂下頭來走向前去,在黑衣人面前站定,聲音很輕卻不容置疑的說:“放了寧若,我跟你們走。”寧若焦急,無奈針頂著喉嚨,只能在嗓眼中憋出細(xì)如蚊哼的聲音來:“慕錦,你……”早有其他幾個黑衣人抓著慕錦的手腳,把他夾在中央,再也無法動彈,慕錦回過頭望著寧若淡紅的眼圈笑:“不要哭。我和你約定,以后每年都會來看你。”最后一個字消散在空氣中的時候,人影已經(jīng)不見了。寧若只覺得自己被向后一拋,穩(wěn)穩(wěn)的落在師傅身邊,霍神醫(yī)伸手拽著他的胳膊,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尖銳的聲音卷在微風(fēng)中掠過耳畔——“‘夜歌’縱使是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