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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宋寒枝換了姿勢(shì),她趴在顧止淮的腰上,有好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末了,她極低地說了聲:“謝謝。” 謝謝顧止淮理解她,不再像以前一樣軟硬不吃,讓她能好好地送走江修齊。 男人說:“參海那邊,我的確沒有去過,你去了,要是尋見什么好去處,回來了給我說?!?/br> “等這邊料理完了,我?guī)氵^去,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br> 宋寒枝心里咯噔一下,她在想,顧止淮是怎么看出她很向往參海那邊的? 她什么都沒說,顧止淮卻什么都知道了。 宋寒枝承認(rèn),趙成言白日里的一番話,的確讓她動(dòng)了心思。她見慣了山山水水,卻從未去過像參海沿岸那般靜謐祥和的地方。 江北也是,可那里裝了她太多不好的回憶,她再也不想踏足。 沒想到,她的這些小心思,小情緒,被顧止淮盡收眼底。 “顧止淮,我上輩子是撞了什么大運(yùn),今生才能遇上你?!彼魏φf得極其認(rèn)真。 男人看她,“或許,我們兩個(gè),反過來說也沒錯(cuò)?!?/br> “噗?!?/br> 宋寒枝鉆進(jìn)被子里,她覺得全身上下都被顧止淮捂暖了,她這一生,從來沒有哪一刻能像現(xiàn)在一樣,美滿到她希望長夜就一直這樣黑下去。 反正顧止淮在身邊,她就覺得自己握到了光亮。 “睡吧,明天讓巫有道給你把藥備齊了,省得去了那邊難找?!?/br> 顧止淮伸手,想把被子給她分出一半,不料宋寒枝突然從褥子下探出了頭。 他問,“怎么了,又睡不著了?” 宋寒枝紅了臉,伸出手,直接伸到了顧止淮的衣襟下。顧止淮也不攔她,看她的手一邊顫抖,一邊替他褪盡了衣衫。 她說,“你別動(dòng)?!?/br> 顧止淮覺得好笑,明明是她一直在動(dòng)。 眼見宋寒枝最后一件衣衫要解了,他握住她的手,眼底也泛了熱:“要滅燈嗎?” “嗯?!?/br> 燈滅了,顧止淮將她抱了上來。 他扶著她的腰,說,“今夜是你惹的事情,我盡量控制?!?/br> 宋寒枝還在堅(jiān)持,“你別動(dòng),我來?!?/br> 顧止淮繳械投降了,“好,隨你?!?/br> 宋寒枝難得主動(dòng),顧止淮看著她一副手忙腳亂的模樣,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他說,“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講?!?/br> 宋寒枝聽話地靠了過來,“什么事?” 顧止淮一手按住她后腦勺,一手沿著滑下她的背,一番撕咬,他就撬開了她的牙關(guān),橫沖直撞。 宋寒枝有些懵,他這是看不下去了? 二人徹底結(jié)合在一起的時(shí)候,顧止淮笑了,他吻住宋寒枝意欲出聲的嘴,吐息環(huán)繞,“宋寒枝,我愛你?!?/br> 她根本沒力氣回應(yīng),于是他又重復(fù)了一遍:“我愛你?!?/br> 宋寒枝覺得,顧止淮才是妖精,他總能找到好時(shí)機(jī),在最意亂情迷的時(shí)候?qū)λf:我愛你。 他眼神帶笑,撫向她的手章法可循,絲毫不亂,宋寒枝光是看著,就覺得自己受不住了。 她停住了,問他:“顧止淮,你怎么這么好?!?/br> 顧止淮沒說話,只是伸手,將她散掉的頭發(fā)捋到耳后。 他能怎么說? 從第一次見到宋寒枝,再到現(xiàn)在的坦誠相待,是他親眼看著她長大,看她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過去也是任性的,易怒,不安,可現(xiàn)在,他看著宋寒枝的模樣,只想好好待她。 他們過去受的苦,已經(jīng)夠多了。 他不想,也沒必要再去約束她什么。 宋寒枝鼻子有些酸,她倒下去,褥子拉上,將兩人困在一起。 顧止淮摸她的頭發(fā),“累了就睡吧。” 她抱著他的腰,“我怕做噩夢(mèng),就這樣睡,你有問題嗎?” 男人道:“除了考驗(yàn)我的定力,其他的沒問題。” 宋寒枝笑出了聲,她是越發(fā)覺得,顧止淮比以前牙尖嘴利。 她伏在顧止淮胸膛上,男人摸著她的頭發(fā),只覺分外舒心,不一會(huì)兒她的眼睛就抬不起來了。 可她神智還是清醒的,顧止淮見她沒動(dòng)了,伸手沿著她的手臂,一路滑過。 他想看看,宋寒枝在宮里受了傷沒有。 她背上、手臂上、脖子上的傷痕,顧止淮都記得一清二楚,不過還好,她所言不假,除了廢她一身經(jīng)脈,楚秉文沒有動(dòng)她。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彼魏Σ[著眼,聽見他在頭頂說。 笑了笑,她想說,對(duì)啊,你最聰明了,怎么可能有不知道的事情。 索性睡不著,深冬的夜又寂寥得很,他抱著懷里的人,有如置身荒島,外面的風(fēng)霜大雪,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抬起宋寒枝下巴,道:“上來?!?/br> 宋寒枝睜眼,湊了上去,顧止淮伸手就按住她的唇,壓了上去。 良久,他才放開她,“講個(gè)故事,你聽不聽?” 宋寒枝頭有些昏,她方才險(xiǎn)些被吻得窒息,臉紅不自知,只是點(diǎn)了頭。 “你覺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shí)候?” 宋寒枝歪頭想,男人也不催她,幾息后,她看著他:“只記得是在南中,你欺負(fù)我,還命人砸了我的攤子,我氣不過,提著刀就跟你們跑了一夜的山里夜路,后來差點(diǎn)被蛇咬死?!?/br> 顧止淮搖頭,“不對(duì),你沒被蛇咬,是我被咬。” 她瞪眼,“忘了忘了,誰記得那么清楚?” “我記得清楚?!?/br> 他搖頭,“某人替我解了蛇毒,包扎傷口,我記了好幾年,沒想到那人自己卻忘了。不值得,不值得?!?/br> 宋寒枝知道了,“某人”說的就是她。 “顧止淮,我沒有小姑娘那么好騙,你別說你就是從哪個(gè)時(shí)候記得我的。我當(dāng)時(shí)的狼狽樣我記得,比街頭的乞丐還不如?!?/br> 男人沒答話,“你進(jìn)了試煉,我把你救出來,不到三天你就失蹤了?!?/br> 他頓了頓。 “再然后,我就去了江北?!?/br> 那時(shí)候的他才十五歲,已經(jīng)上過沙場,殺過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從來不曾在夜里夢(mèng)見過誰。 可那個(gè)蹲下身子,用嘴替他拔出蛇毒的小姑娘,竟破天荒地出現(xiàn)了他的夢(mèng)里。 正是身心懵懂生長的年紀(jì),一夢(mèng)醒來,被褥濕了個(gè)透。 短暫的不安后,是搖擺不定,他尚在懷疑那無法言說的情感為何,宋寒枝就失蹤了。 理智如絲線,一扯就斷,顧止淮當(dāng)時(shí)就抓了狂。亂世天下,她一個(gè)小姑娘被扔進(jìn)人群,那便一輩子也見不著了。 更有甚者,她被殺了也是可能。 顧止淮絲毫不懷疑,是他爹一手所為。顧遂鋒也是極能忍的,明明不是他的問題,他也不辯駁,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 “你是我的兒子,是我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