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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文,仍舊每日把她捧在懷里,夜夜摟著他入睡。 楚秉文喝醉那一日,將她壓在身下,吻住她的脖子,伸手就要解開她衣衫。宋寒枝仰頭,眼里不見悲歡,攥住他的手,說了一月以來,她對他說過的唯一一句話。 “楚秉文,你讓我多活幾天行不行?” 他如果真的要了,宋寒枝覺得,往后天地再大,留給自己的,都只能是死路一條。 男人撐起身子,捏住她下巴玩弄了好一番,終究是笑了。 “你在等什么呢?等顧止淮嗎?他不會來救你,我也不會把你放走。宋寒枝你說說,你還在倔什么呢?” 宋寒枝側(cè)過臉,是啊,她一無所有,到底還在等什么呢? 臘月初八,顧止淮再度攻城的那夜,宋寒枝在盛天殿里慢慢睜了眼。 楚秉文前半夜在榻上歇著,后半夜輕輕掀開被子,走了出去。他以為宋寒枝睡著了,開門開得很輕,臨走時還撥亮了殿內(nèi)的暖爐。 門關(guān)上,宋寒枝翻了個身,看著桌上的燈盞發(fā)呆。 這段時間,楚秉文夜夜臥在床側(cè),她很少睡著。 宋寒枝腦子很空,越過燈火,她看見了外面的星星,很亮,很亮。 而后門被打開,一道身影,夾著寒意走了進來。 她竟也不怕,就那么直直看著那人,一步一步走到榻前。 宋寒枝已經(jīng)瘦得脫了相,小臉上看不出一絲血色,更沒有波瀾。 仿佛她只是個木偶,還活著,也只是活著。 心如刀絞。 他扯下面罩,露出許久不見的臉,是江修齊。 他有好多話想說,可一看見宋寒枝的臉,他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宋寒枝努力地掀開被子,男人走上前去攙住她的身子,“別怕,我?guī)愠鋈ァ!?/br> 她忽然哭了,生平第一次在江修齊面前哭,沒有嘶吼,沒有憤怒,只是不住地流淚。 “我的孩子沒了。”宋寒枝望著他。 江修齊一把抱起她,“孩子沒了,以后還能再要,我先帶你出去?!?/br> 宋寒枝搖頭,“江修齊,我出不去的,我的武功,我的經(jīng)脈,全被廢了。” 男人頓住了,她說:“趁還沒被發(fā)現(xiàn),你走吧。帶上我,你今夜就逃不出去了。” 難怪他抱起宋寒枝時,只覺她四肢綿軟無力。江修齊眼里閃著怒火,他沒放,只是將她往懷里又摟了些,“對不起,我來晚了?!?/br> “江修齊,我想死,真的?!?/br> “說什么傻話?!彼嗣魏Φ哪?,“顧止淮千辛萬苦地把我們送進來救你,你卻想死,你覺得,你對得起他嗎?” 好久沒有聽見顧止淮的名字,宋寒枝聞言看著他,又垂下了頭。 “他,他一直在找我嗎?” 江修齊笑,“一直,一直都是。他看不見你,急得要死。自你被畜生擄進宮里來,他就沒笑過?!?/br> “他狠小皇帝狠得入骨,也想你想得發(fā)狂?!?/br> “可是孩子沒了?!?/br> 江修齊扯下床單,撕成條,把宋寒枝背在身上,而后回頭看著她。 “這只會讓你的男人更狠小皇帝,其他什么影響都沒有?!?/br>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小皇帝自己激起了顧止淮的血性。你的男人一直都是個沉靜的主,不急不躁,能把人耗死就把人耗死,從不主動出兵?!?/br> “可現(xiàn)在,楚秉文把他惹火了,我覺得,小皇帝這是引火上身,他撐不了多久。” 江修齊背著宋寒枝,離開了盛天殿。外面站著的一干守衛(wèi),都僵直了身子,走上前去,才能看見這些人脖子上的銀針。 宋寒枝松了口氣,男人背著她,一路穿過靜謐的御花園,往宮門口去。 “你瘦了?!苯摭R摸著她的手說。 “嗯?!?/br> 孩子沒了,她也沒了吃東西的欲望,整日就靠楚秉文給她強塞食物,晚上還得打起精神防住枕邊人,她自己都覺得身體垮得厲害。 “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么......” 宋寒枝知道江修齊想問什么,搖了頭,“他是想睡我,不過一直沒有得逞?!?/br> 江修齊點頭,“好,很好。我馬上就帶你出去,很快?!?/br> “嗯,謝謝?!?/br> 她很累,真的很累,靠在江修齊背上,歪頭睡著了。過了不知多久,江修齊搖醒了她。 “宋寒枝?!?/br> 她睜眼,原來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宮門口,看門的人被放倒在地上,江修齊正命了人去撞開宮門。 他牽過一匹馬,將宋寒枝抱了上去,隨即翻身上馬,“別睡了,抓緊我,我們要出去了。” 換崗的人還有一刻鐘就要過來,緊要關(guān)頭,宮門終于被撞開一條口子。 “江大人,可以動身了?!?/br> “嗯,我們走?!?/br> 江修齊環(huán)住她,牽過韁繩,就朝前方的夜色奔去。 “天快亮了,楚秉文應(yīng)該知道我走了?!彼魏φf,“他每次都是這樣,半夜時分出去,快天亮了又回來?!?/br> 似是聽見了宋寒枝的話,江修齊催馬的力度大了些,一騎絕塵。 仿佛只要這樣一直下去,就能永遠拋開楚秉文,那些傷口,那些不安,都會不見。 可是為什么,偏偏要在失去所有以后,她才能狼狽地離開呢? 她的孩子為什么不能多撐一段時間? 江修齊靠近了身子:“宋寒枝,出來了就要好好活下去。楚秉文那個畜生,顧止淮會替你收拾。” “你別難過,日子總要走下去,顧止淮還在等你呢?!?/br> 宋寒枝捂著嘴,不斷地流淚。她骨子里也不過是一個小女人,失去孩子這道坎,永遠橫在了她心上,她可能一輩子都邁不過去了。 “江修齊,我,我......” 她低頭,“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我不該在你面前講這些的?!?/br> 遇見小生命的一天,她曾是那樣的欣喜。秋日里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手爐,放在肚子上,簡簡單單的日子,卻好像撞見了所有幸運。 趙成言當時指著她,無奈至極:“一孕傻三年,我看你,估計要傻六年?!?/br> 她那時只是笑著,全然不知將來的不幸。 江修齊眼底也有了酸澀,“小meimei,命運不饒人,是上天欠了你的?!?/br> 她搖頭,“誰也不欠我,是我福薄。” 是她福薄,薄到根本撐不起她短暫的安樂。 道上馬蹄聲驟然多了起來,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小皇帝派來的追兵趕了上來。 宋寒枝的身子不可抑地抖了,下意識地就要咬東西。江修齊苦笑一聲,將自己的手臂送了上去。 男人看著她咬,心里止不住地疼。 他的小meimei在宮里究竟經(jīng)歷了些什么? 宋寒枝閉上眼,只聽見楚秉文歇斯底里的叫聲,那些他時常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