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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zhuǎn)眼過了六日,宋寒枝日日坐在書房里,描著字畫。 這一天陽光甚好,院落里菊香溢滿,她正喝著水,大門就“砰砰砰”地敲起來。 外間一陣凌亂的的腳步聲。 她回頭朝屋里喊了喊,“祝思,祝沅,你們在嗎?” 隔著幾間屋子,祝沅應(yīng)了聲,“我在,她出去置辦東西去了。jiejie你等一下,大門我馬上就去開?!?/br> 宋寒枝皺了眉,看這情形,屋外的,要么是祝思,要么是來意不善的人。 沒多想,她下意識捏了刀,起身就要去開門。暗處的影衛(wèi)反應(yīng)更快,在她踏出門檻前,就落了地,反手把門撬開一條縫隙。 祝思渾身是血地站在門前。 “祝思!” 宋寒枝沖上前去,把擋在身前的影衛(wèi)推開,將祝思拉了進來。 門轟然一聲關(guān)上,祝思倒在地上,手上是一道猙獰的傷口,正在不斷冒血。 她看向宋寒枝,死死攥住她的手臂,語氣微弱,“jiejie,外面亂了,外面全亂了。他們都說楚都在打仗,在打仗啊?!?/br> 宋寒枝心里陡然襲上冰涼,她牽過祝思的手,拉到屋內(nèi),開始為她包扎傷口。 “jiejie,他們都說,他們要造反了。街上亂成一團,我買了東西,心想快點回來,一路跑過去,還是被人在背后砍了一刀?!?/br> 宋寒枝低頭“嗯”了一聲,神色冷靜,手里的繃帶有條不紊地纏上祝思的手,不顯一絲慌亂。 “別怕了,等傷口包扎好,你就和祝沅在屋里歇著,哪里也不去。” 祝思漸漸沒哭了,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比她高不了多少的人,說出來的話,總是帶著莫名的力量,讓人安心。 祝沅跑著過來,也跟著哭了一趟,宋寒枝嘆了氣,把兩姐妹安撫好,把她們送回了屋子。末了又挽起袖子,給兩人做了晚飯端過去。 她看著床上瑟縮的二人,無奈地摸了摸她們的頭,“你們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誰敲門都不用理。” “這里安全嗎?” 祝思的臉掩在被子里,小聲哭著,“他們會找上這里的,他們手里拿著斧子,還有刀,到處搶東西?!?/br> “我還看見,官兵根本攔不住他們,他們就跟瘋了一樣。” 宋寒枝撫上她的臉,把被角掖了掖,“不會的,你們信我。我在這里,你們不會有事?!?/br> “不管是誰來,你們都不會有事?!?/br> 屋外火光漸亮,宋寒枝關(guān)上門,走至前門。方才外間還亂哄哄的,轉(zhuǎn)眼間就安靜了起來。 她推門走了出去,月色明亮可見,高墻下的草堆里,躺著尸堆,遠遠看去,堆成了小山包。 不錯,影衛(wèi)下手的速度倒是挺快。 這些人剛死不久,血氣裹著熱潮,彌漫上來,令人作嘔,沖得她往后退了兩步。 都瘋了大概,連自己幾斤幾兩都掂量不清楚。人家楚都打仗,他們在這里發(fā)什么瘋? 她抬頭,對著夜色說,“你們把這些尸體拖到別處去吧,別嚇壞了屋里兩個小姑娘?!?/br> 暗夜里傳來聲音,“是?!?/br> “還有,以后,但凡有瘋子靠近這里,殺了便是,事后記得處理就行?!?/br> “好?!?/br> 她深吸一口氣,關(guān)了門,落上兩把重鎖。鐵鏈撞擊的聲響,在夜里顯得更為清脆。 頓了頓,她回頭,“江修齊,你不用躲了,下來吧,我有事情想問你?!?/br> 第83章 第 83 章 宋寒枝不傻,也不瞎,來這里的第一天,只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樹上的背影。 她選擇不說,是尊重江修齊的選擇,很明顯,趙成言也知道他在這里。但二人都不說,她索性也裝傻。 江修齊不言,待在樹上,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宋寒枝只是說了一句,見他不動,也沒等他,徑直走到屋內(nèi),撥亮了燭火。 她不信,江修齊還會真的不來。 坐了一刻鐘,房門被推開,一陣涼意涌來。宋寒枝手里端著茶杯,還未回頭,江修齊就坐了下來。 他坐在她對面,穿著影衛(wèi)一貫的黑色風衣,半張面具下的臉似是被打磨得更加鋒利了些,渾然透著冽意。 他看向宋寒枝的眼神,很是怪異。 似怨非怨,似恨非恨。 宋寒枝對上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們行蹤的?” 他沒說話,宋寒枝繼續(xù)道:“顧止淮給你說的?還是趙成言?” 江修齊還是沉默。 “算了。”宋寒枝擺手,“這些先不說,今天祝思說楚都那邊打仗了,你可知道些情況?” 他終于開了口,“如你所想,是顧止淮反了?!?/br> 屋門被風刮得作響,恰對上燭心油滴乍起的聲音,聽得宋寒枝有些膽寒。 她問:“小皇帝先動的手?” 江修齊看她,眼神里的意思,算是默認。 “那現(xiàn)在,現(xiàn)在顧止淮在哪里?” “他死不了,已經(jīng)離開楚都,去江北了。” “你還有沒有什么想問的?”男人眼神深邃,本就比她高了一個頭,看著她的目光居高臨下,像是審視的判官。 宋寒枝心想,我他媽怎么得罪你了,值得你這樣說話? 她搖頭,“沒了?!?/br> 最多還有三天,趙成言就回來了,與其和江修齊在這里像吵架一般談話,她不如找趙成言細細問情況。 顧止淮那邊的情況,他應(yīng)該最是清楚。 江修齊冷冷看著她,“那我走了?!?/br> 說罷他竟真的動了身,袖子一揮,就要開門。 “等等,你要去哪里?” 其實宋寒枝想問,難不成他還要裝成影衛(wèi),沒日沒夜地貓在樹上? 為什么? 男人頓住了步子。 “你不是,說走了嗎?”宋寒枝說著說著,感覺氣氛不對,聲音越發(fā)小了下去。 “而且,而且我自覺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這番陰陽怪氣的說話,又是為何?” 江修齊轉(zhuǎn)過了頭,“你說我陰陽怪氣?” “難道不是嗎?” “宋寒枝!” 他一把將人從椅子上拉起來,五指攥住她細細的胳膊,硌得生疼。宋寒枝掙不過,翻手一掌,就朝他胸口襲去。 江修齊氣得不行,任由她打,架起她的腰就把她扔在桌上。 他俯身下去,壓住宋寒枝的雙手,語氣惡狠狠,“宋寒枝,老子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命的人!” “你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傻子,老子就是陰陽怪氣,老子就是見不慣你動不動就幫別人去死!” “老子不過中了一箭,耽擱一會兒也還救得回來。誰他媽要你多管閑事的?你骨頭斷了幾根你知道嗎?你就這么想死嗎?” “好好活著不行嗎?。俊?/br> 話到最后,江修齊已然吼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