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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覺得是自己害得顧止南失蹤。明明離開之前她還信誓旦旦地說,讓他好好待在屋子里等她回來,誰料轉(zhuǎn)眼間就發(fā)生了這種事。 顧止南不比顧止淮,他向來就是一個儒雅至極的,從來沒上過戰(zhàn)場,更不用說拿刀殺人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宋寒枝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愁眉不展地查了一晚上,當(dāng)晚楚都便被攪動得不輕,從丞相府所在的繁華之地開始,宋寒枝向東郊之地一路推進,王敬倫則指向西郊。 狗吠深巷,更聲幾過,天色開始蒙蒙亮起來。宋寒枝這邊正挨家挨戶地盤問,王敬倫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找到了線索。 她當(dāng)下便收了人,朝著王敬倫那邊趕去,一到目的地,宋寒枝的臉色就不大好了起來。 這邊的線索,在辰陽廟里。 楚國上下,對于廟宇的態(tài)度都是可有可無,可后來老皇帝越老,就對這些事情越上心,晚年更是力排眾議,在楚都建了諸多廟宇,辰陽觀就是其中之一。 而無論什么事,一旦和這些廟宇扯上關(guān)系,就說明宮里的人也牽扯了進來。皆因楚秉文大改過制度,廟宇原先不屬于宮里管轄的范圍,后來直接被劃為御前五司直轄,祭祀重地,尋常人根本不敢造次。 自然,要想在這里成事,也須得先向皇帝請示,等文書批下來了方可動手。 宋寒枝怎么想,怎么覺得顧止南的突然失蹤,和小皇帝脫不了干系。 小沙彌正站在門外和王敬倫理論,說是主持一會兒就到,還請他們進去喝茶。宋寒枝實在等不下去了,拉了一個侍從過來問:“大公子的線索在哪里?” 那人道:“我們一路走來,遇到了一個更夫,他說昨夜打這經(jīng)過的時候,看到一伙人黑衣人翻墻進了院子,中間還挾著一個穿月白袍子的人,聽著聲響,應(yīng)該是帶了刀子的,當(dāng)下也不敢說什么,直到我們問起來,他才交待了?!?/br> 穿月白袍子的,顧止南穿的不就是一件月白色袍子嗎? “他的話是真是假,你們可查過?” “查過,自然是查過,那更夫指的地方,腳印都還是新鮮的,可這里的人偏生不認賬?!?/br> “這群死禿驢,明顯是在拖延時間?!彼魏Φ偷土R了一聲,既然能確定人在里面,她也不管了,怎樣都是要闖進去的。 王敬倫這邊正帶著人和一群和尚理論,一眼瞥見宋寒枝往墻頭后繞去。這時候天色微亮,街道上沒什么行人,寺廟里和尚也沒起來幾個,看樣子,宋寒枝是準(zhǔn)備趁人不注意,翻墻進去。 也罷,總比干等著強。 王敬倫支走了幾個人,讓他們護著宋寒枝進去,自己則繼續(xù)在這里和小沙彌拖著,吸引里面人的注意力。 宋寒枝來到那更夫指的地方,蹲下來看了看,果然是一堆雜亂無章的腳印,看樣子,應(yīng)該有十來個人從這里進去了。左右打量,她踩著枝丫躍到一旁的高樹梢,而后跳在檐上,小佇片刻,確定了里面沒人,方跳了下去。 其后,幾個影衛(wèi)如法炮制,一起進了廟里。 一落地,宋寒枝便順著那堆腳印,不斷往禪房深處而去。 “你們仔細些,這里是佛門重地,待會兒遇見了和尚直接敲暈,千萬別失手傷了人家?!?/br> 本來就是硬闖,要是還出了人命,那影門到時候就成眾矢之的了。 這是宋寒枝第一次進寺廟,她向來不信神佛,何況她身上人命無數(shù),按著佛門內(nèi)的規(guī)矩,死后定是被打入地獄成為惡鬼,自然是一看見佛像就犯堵。 先前還敲暈了幾個掃地的和尚,可越往后走,位置越偏僻,走了一刻鐘,竟是連個人影都沒有,安安靜靜,倒有些陰森。 這哪里是香火旺盛的廟宇該有的樣子。 小皇帝果然不是好東西,誰知道他在這些寺廟里藏了什么貓膩。 辰陽廟山石環(huán)繞,眾人爬過半截山坡,迎面便是一處極深的林子,從外面看去,林子里掩映著一座不大的房子,紅磚碧瓦,像是一間小佛堂。 腳印的最后去處,就在那屋子里。 彼時天光亮了不少,山坡下人聲起來,應(yīng)是來了不少香客,眾人一直杵在這里定是不行的。 宋寒枝深吸一口氣,吩咐了身后的人,一齊將周身的武器備好了,道:“那伙人很有可能在里面,大家跟在我身后,不要走散?!?/br> “好?!?/br> 許久沒有用過劍的她,從丞相府里出來的時候,隨手從侍衛(wèi)手里接過一把劍,現(xiàn)在看來,倒是個明智之舉。 拿劍挑開了門上的鎖,宋寒枝拿眼神示意,數(shù)息過后,眾人一齊撞開了門,白色的湮粉瞬間在眼前揚起,耳邊擦過的呼嘯聲讓宋寒枝頭皮緊了緊,她反應(yīng)機警,偏了頭,瞬間捏住了朝著面門襲過來的一支箭。 可她身邊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一陣箭聲過后,倒下了不少人。 也就是抓著這箭的一晌功夫,**竄進她的鼻腔,引得她一陣咳嗽。然后,佛堂內(nèi)的佛像開始不斷搖晃,宋寒枝定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不是佛像在動,是她自己的身子不穩(wěn)。 饒是她一再小心,也中了計,吸進去的東西極有可能是那伙人留下的藥。 視線觸及的地方開始天旋地轉(zhuǎn),宋寒枝拿劍撐著身子,雙腿無力,一下跪在地上。朦朧中,佛像后面似乎一下涌出來不少黑衣人,她想叫出聲,可是沒有。 她暈了過去。 * 到了午時,楚秉文的文書才慢吞吞批下來,王敬倫的臉色黑得不像樣子,那幾個小沙彌還攛掇著他進去喝茶,他好不容易忍下抽他們幾耳光的想法,對著身后人道:“進去,找人!” 不僅要找劫走大公子的那伙人,還要找后面進去的宋寒枝一群人。 距離宋寒枝進去已經(jīng)快兩個時辰了,人一進去就像石沉大海,什么消息也沒傳出來,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面遇見了什么事。 來往都是一色的和尚,擋在道上,王敬倫看得心煩,當(dāng)下便把這些僧人攆了出去,關(guān)上門,挨著挨著搜。 沒有一點影衛(wèi)的痕跡,倒是在那小佛堂里發(fā)現(xiàn)了打斗的痕跡。王敬倫蹲下身,察覺到門檻邊緣里的白色粉末,拈了些在手里,湊到鼻尖聞了聞,頓時面色變了。 又是這招,方才來人說,在大公子被擄走的地方也發(fā)現(xiàn)了這東西,要是沒記錯,這應(yīng)該是軟骨散。 “阿彌陀佛?!钡统恋穆曇糇陨砗髠鱽?,眾人回過頭去,一個長老模樣的老和尚踱了進來,“諸位施主,這里可是我寺禁地,閑人不可擅闖,依我所見......” “報!”一個影衛(wèi)闖了進來,左手上還停著一只醒目的黑鷹,“主子從江北傳來的急迅!” “快拿過來?!蓖蹙磦惷碱^不展,打開了顧止淮不遠萬里捎過來的消息,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