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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暴露在他面前。鎮(zhèn)遠王前方剛剛大破了顧遂鋒,后方便叫江修齊鉗制住了,不出一日,江修齊就生擒了他。 鎮(zhèn)遠王能破顧遂鋒她并不意外,可江修齊能不費吹灰之力將鎮(zhèn)遠王生擒,這般戲劇性結尾,是她無論如何是沒有想到的。 朝中宦官皆傳,顧遂鋒馳騁沙場一生,終究還是比不上一個他養(yǎng)在影門七年的江修齊。鎮(zhèn)遠王故意弄斷了顧遂鋒的一雙腿,廢了他一雙手,若江修齊沒有及時趕來,怕是連顧遂鋒的眼睛也要挖去。 而現(xiàn)在,江修齊估計正拖著半身不遂的顧遂鋒回朝罷。 鎮(zhèn)遠王手段的確狠毒。宋寒枝抬頭望了望江北的群山,突然想到了顧止淮,他向來是個脾氣暴躁的主,若是知道顧遂鋒被禍害成這個德行,會被激怒成什么樣子? “顧止淮那邊還是沒有回信嗎?” 王敬攸愁容不展,道:“我一日恨不得每個時辰都要捎信過去,可那邊是一點消息也沒傳回來?!?/br> 宋寒枝凝滯了會兒,道:“包括,丞相那事?” “包括?!?/br> 兩人皆沉默了。 看這情況,是故意有人截信無疑了。 宋寒枝的額頭又有些痛,咬著牙,往火堆前又湊了點。王敬攸知道她前幾日自己撞墻撞壞了腦袋,四處一看,便從一旁的包裹里掏出一頂氈帽??蛇€沒遞給宋寒枝,他就覺著這帽子,宋寒枝戴上必是大了不少,況且這些帽子都做工粗糙,甚是狂野,配上宋寒枝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我記得,臨行前江總管給姑娘送過一頂帽子,那個看起來更為合適,我替姑娘取來?!蓖蹙簇f著便起了身,卻被宋寒枝一聲叫住。 “不用了?!彼魏θ∵^氈帽,端端地戴上,幾乎就遮住了眼睛,“就這個吧,我用著挺好。”說罷還左右搖了搖頭,氈帽頓時歪過去,叩住了她半張臉。 宋寒枝為難地扶正帽子,還未開口說話,就有兩道醒目的氣流聲自林中穿來,營前放哨的身形頓時栽下去兩個。 有人夜襲! 宋寒枝和王敬攸在這方面都是老手了,沒有停頓,相互看了一眼后,宋寒枝直接閃身到樹身后,拉響了信號彈,王敬攸則從地上抄起兩把刀,躍到高處,向樹下的宋寒枝扔了一把過去。 “宋姑娘,眼下只有這個,你多擔待些?!?/br> 宋寒枝許久沒用過刀,握住刀柄的一剎那有種重cao舊業(yè)的感覺,想當初剛剛做上影衛(wèi)的時候,她便隨身配著刀,時常覺得自己和街上的屠夫無疑。 唯一的區(qū)別是,她殺的是人,不是牲口。 “用著甚好,你不必擔心。” 信號彈一出,營帳內(nèi)的燈火立即點了起來,身著甲胄的士兵聽令,手持長矛鐵盾,圍在營帳的正前方,將糧草全數(shù)護在了身后。 宋寒枝:“大家小心,暗箭傷人?!?/br> 她大致掃了后方一眼,倒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聽令的,心中的不安也壓下了許多。至少目前來看,這些人還是沒問題的。 對面的林子一陣響動,宋寒枝聽著聲音,似是又有一道箭矢向自己襲來,忙躲了身去,一道氣流遒勁的聲音乍響在宋寒枝藏身的樹上,她抬了頭望去,箭矢扎進樹里寸許長,玄鐵所造的箭身,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這箭,明顯是蘊了十足的殺意。 “我等奉皇上的旨意去江北,不知閣下為何阻攔?” 短暫的沉默后,王敬攸的聲音高高響起,接著,對面亮起了星星點點的光,似是一群人在舉著火把,匍匐在密林里。 宋寒枝冷冷看著,這群人身手非比尋常江湖流派,所用的箭矢也不是凡品,要么是貴族御用軍隊,要么就是皇都守衛(wèi)軍。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她想遇見的。 朦朧的夜色里,對面?zhèn)鱽砹艘宦曅Γ曇糨p朗,但卻又莫名熟悉。 火把漸漸靠近,一眾火光圍著一人慢慢朝著這邊營地逼近,宋寒枝看了一眼,知道對面是派了什么人過來,便道:“無論發(fā)生什么,大家都不要輕易放下盾牌,手里的家伙抄好了?!?/br> 又是一串笑聲,“宋姑娘不必這么警惕。” 聲音一出,宋寒枝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怎么是他? 夜色中兩陣火光終于融合到了一起,一群黑衣人圍著一年輕男子,華裳飾雕玉,在火光下露了面。 言笑晏晏,舉止風流,那一張熟悉的皮相,儼然就是趙成言。 王敬攸命人設了箭,攔住了對面的步子:“趙成言,你此舉是何意?” 趙成言微笑不語。 看了眼頭頂?shù)募?,宋寒枝心下慢慢沉了下去。前些日子是趙攸寧是想取她性命,不過幾日,趙成言又急不可耐地動手了。 看來趙家是盯上她這條命了。 王敬攸:“我們可是奉了皇命,你明目張膽地攔下我們,難不成想造反?” “不巧。”趙成言從袖間抖出一封詔書,明黃的錦緞,邊緣繡著龍紋祥云圖,慢慢地展開,“我也是奉了皇命,將你們一行人攔下后押回楚都?!?/br> 宋寒枝冷笑一聲:“趙成言,你我積怨已久,此番不過是想取我命,何必惺惺作態(tài),搬出這假詔書?” 眼下首要之事,是要穩(wěn)住她身后的五千士兵。不管這詔書是真是假,反正天高皇帝遠,楚秉文什么都管不著,她就是誆,也要把這五千人誆過去。 “姑娘這可就冤枉我了。”趙成言招招手,從身后來了一人,手里端著白玉盒。趙成言輕嘆一聲,似是很無奈地打開了,將里面的物什舉在手里,對著身后眾人道,“你們不要躲得那么遠,過來點,將這個東西好好照亮了給他們看看?!?/br> 陡然增強的光亮,將趙成言手里的物什照得一清二楚,純金打造的方形令牌,四角吊有翠玉環(huán),中央處的“楚”字格外醒目,那是楚王的尚元令牌,見此牌,如見楚王,任何命令不得違抗。 宋寒枝的心一片冰涼,之前她身后的人都還是將信將疑,見到這令牌,都再沒了聲響,扔了手里的東西,齊齊朝著趙成言跪了下來。 宋寒枝緊緊攥住手心,烏壓壓跪地的身形中,只有她與王敬攸站在原地,無動于衷。 為什么?過了今夜,她便可以到江北,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攔住他們?楚秉文既命了他們前去,為何又在這關鍵時候派人堵住他們? 楚秉文當真是一個什么事都不懂的傻子嗎? 趙成言搖搖頭,“我說的你們偏不信,非要我拿出這東西,都起來吧,跪得我挺不好意思的?!?/br> 一行人稀稀拉拉站起來,望向宋寒枝和王敬攸的臉神色怪異。趙成言似是沒注意二人般,對著眾人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非要我把你們一個一個的押回去嗎?收拾了東西跟著我們回去罷?!?/br> 互相瞅了瞅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