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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大亂。 江修齊點(diǎn)頭,“如此逼他們一把也好,盡快讓皇上派兵去江北才是正道?!?/br> “江修齊,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也能去江北一趟?!?/br> “你?”江修齊扯了笑,“你還渾身帶著傷呢,江北那邊可不比你待過的天啟、南中,你未必能......” “我可以去的,你信我?!?/br> 外間的雨聲愈發(fā)大,潮氣涌進(jìn)了屋子,將燭火打得暝暗,江修齊望著宋寒枝認(rèn)真的神色,沒有再說下去,頓了許久,才指了指宋寒枝額上的繃帶。 “你看看你的額頭。” “這點(diǎn)傷不算什么,但是你若要我留在楚都,我是無論如何也待不下去的?!?/br> “我知道?!苯摭R嘆了氣,“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時候能忍不住,提出要去江北,沒想到這么快。也罷,顧止淮一人在江北遇險,你不去倒不像是宋寒枝了。我把王敬攸留在這里,到時候隨你一起去江北。” 宋寒枝點(diǎn)點(diǎn)頭。 江修齊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摸了摸宋寒枝的頭發(fā),“記得一路上照顧好自己,如果......如果可能的話,把顧止淮這小子從江北帶回來,我等你?!?/br> 宋寒枝的臉一如既往的平靜。 “嗯?!?/br> 江修齊的臉色道不清悲喜,想留在這里,卻沒了再留下去的理由,猶豫一晌,還是主動說了告辭。 宋寒枝替他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廊上的雨傘被風(fēng)卷到了庭院里,江修齊無奈一笑,“這也太不吉利了,怎么開門就遇到倒霉事。”說完便跳進(jìn)了雨里,被宋寒枝一把拉了回來。 “我去屋里給你拿傘,你不要淋雨?!逼沉艘谎劢摭R濕透的褲腿,宋寒枝轉(zhuǎn)身去屋里給他尋了把傘,烏青的傘面上點(diǎn)綴著三色堇,似是一副四月山水畫。 “小meimei,那我走了,你,不用太擔(dān)心顧止淮,這小子命硬,刀槍都挨了,這事應(yīng)該也能挺過去的?!?/br> “但愿如此。” 江修齊揮手告別,雨夜里撐著一把青傘,緩緩踱出了院門。宋寒枝站在門口,神色不定,再三確認(rèn)他走了,方一把將門關(guān)上,上了鎖。 今夜這院子里怎么這么熱鬧。 院子里方才來了外人,她一出去,就見廊下有雜亂的腳印,看了一眼江修齊的鞋子后,她確定不是他落下的。 滅了燈,宋寒枝雙手舉著匕首,靜靜地立在窗下,透過窗戶紙,觀察著院子里的一舉一動。一炷香的時辰過去,院子里還是沒有什么異樣,似是那些人隨著江修齊一起離開了院子。 她收回了刀,坐在凳上,心想這也就好解釋了,那些人說不定是和江修齊一伙的。 至于江修齊,宋寒枝早就覺得他有問題了。 第45章 第 45 章 當(dāng)夜,江修齊便入了宮,對于他的上奏,楚秉文什么都沒說,可能是習(xí)慣了一群宦官在身旁嘰嘰歪歪,不顧雨夜,直接把群臣叫到了宮里,說是共商對策,實(shí)則什么都沒做,就坐在一旁看宦官吵來吵去。 趙成言也來了殿上,不過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叉著手站在一邊,什么討論都不參與。 吵了許久,殿上終于安靜了下來,楚秉文支著手,右手摩挲著一顆珠子,瞄了眼下面眾人,道:“吵完了?” 眾人:“完了?!?/br> “嗯?!背闹绷酥鄙碜樱皩τ诖耸?,你們怎么說?” 一群宦官終究是不敢亂來,左瞄瞄,右瞅瞅,在撤掉影衛(wèi)與派少量人去江北送糧草兩種選擇間猶豫,還是決定應(yīng)了江修齊的提議。 “那便依你們的了。江修齊,要派多少人去,押運(yùn)多少糧草,全部都交與你。朕乏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 聞言,“昏迷”許久的趙成言終于是抬起了頭,不咸不淡地瞥了江修齊一眼,嘴角帶著笑意。江修齊轉(zhuǎn)頭略過他的神色,撐了傘,一個人最先踏出了殿門,走進(jìn)雨里。 雨連綿下了一夜,直到天明,才慢慢住了。 江修齊得了令,一出宮,立即從出征的軍隊里調(diào)出五千人,從糧運(yùn)司撥了糧草,江北不比天啟,一路上御寒的物品須得準(zhǔn)備齊全。這邊江修齊剛剛整頓好了人馬,宋寒枝就跟著王敬攸過來了。 宋寒枝今日換了一身便服,裹著玄色外衣,袖口緊緊扎住,長長的衣擺拖到了腳踝,頭發(fā)只是簡單地束了馬尾,倒是那一抹白色的繃帶有些顯眼。 若不是身形小了些,她看上去倒是像一個侍衛(wèi)。王敬攸面色有些不大對,見到江修齊后也沒多說什么,檢查了軍隊一番后,就要上路。 “江總管,主子在江北生死未卜,我也就不說廢話了,告辭?!?/br> 江修齊點(diǎn)頭,這邊的事情忙完了,他還要忙著出征的事情,實(shí)在是沒時間。瞥了一眼安靜站在后面的宋寒枝,江修齊道:“小meimei,你過來一下。”說罷,便從馬背下的包裹里掏出一樣?xùn)|西。 細(xì)細(xì)看去,原是一頂絨帽。 “你頭受傷了,不能吹冷風(fēng),江北那里漫天大雪的,我怕你受不住。這頂帽子不比尋常的氈帽,材質(zhì)松軟,又能扛風(fēng),你一個女孩子家,就用這個吧?!?/br> 宋寒枝走上前去,接了過來,笑道:“謝了?!?/br> 盡管這個笑,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罷了,顧止淮一日下落不明,宋寒枝就一日不得安寧,他實(shí)在是沒有權(quán)利,也沒有資格,讓宋寒枝笑一笑。 “那你們便出發(fā)吧,現(xiàn)如今江北那邊沒了齊王,倒是安靜了許多,一些江湖流派也掀不起多大風(fēng)浪。這五千人里有一半是武夫出身,功夫了得,你們不必?fù)?dān)心?!?/br> 王敬攸:“有勞江總管費(fèi)心,南中一帶不甚安寧,還望江總管小心行事?!?/br> 宋寒枝拿著帽子,躍上最近的一匹馬,扯了韁繩回頭道:“那我們先行一步了,江修齊,你一個人多保重,找到了顧止淮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br> “我兄弟應(yīng)該沒事的?!苯摭R笑了笑,后面的一句話卻是怎么都沒說出來。 他若是知道你穿過險阻去尋他,怎么會舍得有事。 隊伍壓著成車的糧草,趁著天色剛亮,街上沒有人跡,迅速地沿著大道,向著城門而去。 宋寒枝行在隊伍的最后,一抹玄色的身影幾乎是要隱在晨色里,江修齊亦上了馬,本是要往皇宮里去的,可看到宋寒枝拽著韁繩,灑脫地行在大道上時,不自然地停住了。 幾次提起韁繩想走,卻都沒有揮下去。 他穿著厚厚的鎧甲,重壓之下全身上下每一處傷口都被擠得生疼,鉆心的痛意似是一股熱潮,不斷涌來,讓他麻痹到已經(jīng)感受不到疼痛了。 再重的傷,經(jīng)歷多了,也就不痛了。 可宋寒枝還是頭也不回地駕著馬離開了,似是身后再也沒有什么值得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