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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霉,顧止淮坐下才發(fā)現(xiàn),趙成言就端坐在正對面,還舉著手里的杯子同自己笑了笑。 宋寒枝實在是哭笑不得,拉著顧止淮的袖子道:“要不,我出去候著?這家伙看著我,我有些不安心?!?/br> “不必?!鳖欀够蠢浜咭宦暎⒌卣酒饋?,對著小廝吼道:“換位置?!?/br> “這......”所設(shè)座位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顧止淮哪能說換就換。 事實證明,顧止淮還真是說換就換。他一把推開小廝,找了個恰能遮住趙家的地方,攆了原先坐著的人,自己甩著袖子就坐了下去。 反正是跟著顧止淮混的,宋寒枝也不拘束了,不顧他人異樣的目光,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顧止淮的身后,倒霉的王敬倫還沒坐穩(wěn)一刻,便被安排去了外間,說是迎接什么人。 “宮中防御薄弱的地方我都安排了人,每隔一刻便會有人過來通報,我在殿內(nèi)不能貿(mào)然出去,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就去料理一下,王敬倫會協(xié)助你?!?/br> “好?!?/br> “還有一件事,我的哥哥顧止南,性子有些怪癖,你盡量不要與他交流?!?/br> 宋寒枝點頭,經(jīng)顧止淮這么一說,她才想起自己還未曾見過顧止南。也不知道這顧止南是否和顧止淮一樣,先天一副好皮囊,狂起來不知邊際。 不多時,王敬倫領(lǐng)著顧遂鋒進來了,許久不見這老頭,他似是憔悴了幾分。 “為何選了這個地方?叫我一通好找。”顧遂鋒說完,便看見了坐在后面的宋寒枝,雖是蒙著面紗,他卻還是一眼認(rèn)了出來。 “你怎么把她也帶進來了?” “我既不能離開殿里,又不能無視殿外的情況,分身乏術(shù),就把她帶了進來?!?/br> 宋寒枝登時舉了手,向顧遂鋒點頭示意,表示她的確是被顧止淮帶進來的,有什么火盡管朝顧止淮身上撒。 顧遂鋒倒也沒說什么,道了句“小心行事”后,便挨著顧止淮坐了下來。 “哥呢?”顧止淮撿起桌上的青提,向嘴里喂了一顆。 “忙著一一檢查戲子,沒空過來?!甭狀櫵熹h的口氣,似是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了。 顧止淮的手滯了一下:“他第一次插手這樣的事,你就放心把事情全交給他?到時候出了事,你讓他怎么辦?” “你以為是我要他這樣做的嗎?”顧遂鋒有些動氣。 顧止淮將青提扔回果盤:“王敬倫,將宮外的侍衛(wèi)抽兩成進來,協(xié)助大哥檢查。” “是?!?/br> “慢著。你想干什么?宮外的事情你負(fù)責(zé),你抽調(diào)人馬過來,是想趟兩灘渾水?”顧遂鋒止住了起身欲走的王敬倫。 “這里是盛天殿,文武百官皇親國戚都在這里!要是出了岔子,你讓哥如何交代?” “如何交代是他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他是我哥,我不希望他出任何岔子。王敬倫,去!” 顧止淮嘴里的“哥”一說出口,顧遂鋒便似被噎住,無法再說下去。王敬倫見空,忙跑了出去,抽調(diào)人馬進來。 場面迅速冷下來。 在后面轉(zhuǎn)著茶杯玩的宋寒枝總算是體會到了江修齊的艱辛。 自此之后,這對父子在筵席內(nèi)一句話都未講。 大宴開始,一通禮樂過后,六皇子楚秉文著一身紅衣,自正門處緩緩走來。皇上將近六旬,膝下成子就楚秉文一個,世人皆道楚秉文雖是相貌堂堂,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卻癡傻成性,素日里從不開口講話,只顧著抱幾只兔子玩兒。 宋寒枝還沒有見過楚秉文,自然是湊近了往前看。楚秉文緊緊抿著嘴,面無表情,有些癡傻地被人領(lǐng)著進來,宋寒枝卻在看見了楚秉文臉的一瞬間呆住了,手里的杯子順勢掉了下來。 這是什么情況?宋寒枝忽然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對了,忘了給你說,當(dāng)年你在霧影谷救下的小男孩,就是當(dāng)今太子,楚秉文?!鳖欀够辞埔娝魏Φ漠悩?,不咸不淡地說。 忘了給我說...... 宋寒枝滿頭黑線,你怕是忘的有些多...... 兩年未見,楚秉文的個子蹭蹭地往上竄了好多,初見時連宋寒枝都壓他一頭,現(xiàn)在看來,他已是身形高挑,甩了宋寒枝幾條街。 只是,這個子長高了,怎么也越發(fā)傻乎乎了?當(dāng)初他只是有些不愛講話,怎么現(xiàn)在就傻成這副模樣? “有什么好看的,你以為人家還記得你?” 宋寒枝不滿地看著顧止淮,撿起一串青提扔了過去,你吃你的,別多嘴。 顧止淮倒是真的對婚宴沒什么興趣,人家一會兒祭天,一會兒敬酒的,他愣是沒抬眼,倚在寬敞的座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剝著青提,直到新娘子進來時,他才勉強抬了下頭。 趙靜歌頭戴鳳冠,披著薄如蟬翼的赤紅蓋頭,一身紅嫁衣將身形襯的風(fēng)情萬種,雖是看不見臉,但那袖間露出的皮膚白皙奪目,想必也是擁有了一副絕美的容顏。 嘖嘖嘖,宋寒枝不住點頭,漂亮,著實漂亮。 “還好。”顧止淮看了一眼花癡的宋寒枝,搖頭:“我見過她,覺得不怎么樣?!?/br> 顧遂鋒:“胡言亂語,你知道些什么!” 宋寒枝正兀自欣賞著美人,顧止淮華麗麗甩來一句:“我是覺得她不怎么樣,但比起你來,自然是強了不少?!?/br> 楞了好一會兒,宋寒枝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你”指的誰。要不是顧遂鋒在旁邊,她可能要和顧止淮打一架了。 大婚舉行進行得很順利,老皇帝坐在正殿之上,看著癡傻的楚秉文在一旁人的指引下,磕磕絆絆地與趙靜歌拜了天地,飲下了交杯酒,笑得一雙眼睛都快看不見。 人家嫁女兒的趙寅都不似他高興,反倒像是他終于把楚秉文嫁出去了。 接下來,按照安排,楚秉文與趙靜歌須得現(xiàn)在殿上坐片刻,待祝酒之人一一敬完,他二人方能離開大殿。一眾有頭有臉的人皆是上去敬酒去了,顧遂鋒也不例外,桌上一時只剩下了寥寥數(shù)人。 那其中的間隙,必然要有舞樂來助興,這也是顧止淮最為擔(dān)心的環(huán)節(jié)。 三百多身份不明的異域舞姬,他著實不知道顧止南檢查得如何了。 也正是在此時,盛天殿外出了變故。 據(jù)上一個探子出去早已過了一刻的時辰,卻仍是不見有人前來通報情況。而此時,恰逢殿內(nèi)觥籌交錯,眾人皆是樂至興處,若是現(xiàn)在說出了什么岔子,讓他們散了,老皇帝可能會氣絕身亡。 顧止淮臉色也有些變了。 “我出去看看?!彼魏φ酒饋淼?。 顧止淮點頭,但隨即又有點不放心:“把王敬倫的人帶出去,記住,不可蠻纏,一有情況,立即回來通報,殿內(nèi)人的安全最為重要?!?/br> “我把人帶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