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宋寒枝一一指了出來,抬頭,卻見顧止淮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干嘛?我說錯了嗎?” 顧止淮搖頭:“沒什么,我只是發(fā)現(xiàn),原來你腦子還在?!?/br> 宋寒枝:“......” 顧止淮一把收過卷軸,卷好了遞給宋寒枝:“你說的那些我都考慮到了,也一一增派了人手,但有一處地方,我還是不放心?!?/br> “你說的,是盛天殿?” “沒錯。”顧止淮遞過來一份名單:“這上面的,是皆時參加宴會的人,都是要在盛天殿里走一遭的。別的不說,就只論宴會上的歌姬舞女,就足足有兩三百人。而且,這些人大部分來自異域,時間太短,不能一一排查,情況有些棘手。” 宋寒枝看到名單上密密麻麻的人名,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她的倒霉爹忙得都沒時間回家。一場皇子的大婚,牽扯了數(shù)不清的勢力與威脅,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楚都可就亂了。 “現(xiàn)在整件事情由我負責(zé),影門十八衛(wèi)也暫時由我指揮。其他的影衛(wèi)你可熟悉?” 宋寒枝搖頭:“偶爾一起執(zhí)行過任務(wù),但都是蒙著臉,也沒講過話,不太熟悉?!?/br> “那便罷了?!鳖欀够磽]手:“你到時候跟著我,守在盛天殿里,負責(zé)殿里的情況。若是外面出了什么岔子,你便即刻趕過去支援。其他的影衛(wèi)我都安插在外面,你不用管?!?/br> “哦?!彼魏c點頭,忽而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為什么你要我守在盛天殿里?” 顧止淮又黑了臉:“怎么?不愿意?” 他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你個傻子難道看不出來,影門十八衛(wèi)我就認識你一個? 宋寒枝哪里想到這些,一陣冷汗襲來:“沒有沒有,沒有的事,我哪能不愿意......” 除非我不想要我的銀子了...... 顧止淮瞥了宋寒枝一眼,轉(zhuǎn)過頭去,在袖子里掏出一個藥瓶,扔給了宋寒枝。 宋寒枝一把接了過來,好奇地看了一番,打開一聞,酸爽的氣味讓她差點沒背過氣去:“這是什么鬼東西?” “藥?!?/br> “什么藥,這么難聞?!彼魏嘀?。 顧止淮的眼里飛出了刀子:“說是藥,就是治人的東西,你問那么多干什么?” “沒毒吧?我吃了不會死吧?會不會拉肚子?” “......” 顧止淮:“你還給我。” 宋寒枝忙揣進了懷里:“別啊,我回去找個人給我鑒定一下,說不定就是什么鮑魚熊膽制成的好東西,能賣不少錢呢!” 顧止淮嘴角抽了抽,你要是敢把它賣了,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這藥是調(diào)理身子的,十天服一粒,用完了再過來拿。”顧止淮看了看瘦成一團的宋寒枝,皺眉道:“宋家是沒把你喂飽嗎?看著跟一截棍子一樣,傳出去還以為是我影門苛待了你?!?/br> 宋寒枝收下了一瓶補藥,歡喜得不得了,哪里還顧得上顧止淮的奚落:“沒事了吧?沒事我就走了啊。你下次要是再見著這種東西,多給我留一點,造福人民啊?!?/br> 顧止淮:“......” 宋寒枝飛也似的開門跑了,留下顧止淮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拿起方才收起來的畫卷,晾在窗前。 剛才收得急了些,畫卷上的水墨尚未干透,若不晾一晾,怕是整幅畫就白花功夫了。 畫里的人,鮮紅的朱砂醒目,束著高高的馬尾,手里的劍尚滴著血,在月色下穿過破碎的木門,緩緩走來。身后高懸的月與湖水交相輝映,覆滿殺意的眼下是兩朵泛輝的梅花花鈿,讓人見之難忘。 第15章 第 15 章 宋寒枝爬墻回去時,正是午時,宋府里的人守規(guī)矩得緊,大都在乖乖地睡午覺。 自己好歹也混成了一個小姐,怎么出入還是這么不光彩。宋寒枝一邊腹誹著,一邊灰頭土臉地推門進去,將敲詐自己的蘭花給趕了出去,洗了把臉,蒙頭大睡了一場。 與此同時,出去了一天的江修齊也是趕回了影門。 至?xí)r,顧止淮早已將畫收了起來,換了身白衫,坐在桌上,細細研究著皇宮布局圖。 顧止淮抬了一下眼,頗是嫌棄:“你把你那只雞扔出去,別臟了我的地。” 江修齊擦了一把手上的泥,吼道:“怎么說我們家翠花的?人家可是一只血統(tǒng)純正的金雕!” 顧止淮的手滯了一下:“你家翠花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下午回來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你還說?!苯摭R將手里黑乎乎的東西扔到一旁:“我懷疑是你虐待了我家翠花。你看它屁。股腫得那么高,一看就是挨了打的,搞得它今天心情不好,一到你家就往湖里跳,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扯回來,現(xiàn)在滿手是泥?!?/br> 顧止淮:“既然如此,你把它扔過來,我直接替你打死?!?/br> 那“黑雞”很是應(yīng)時地啞了一嗓子。 “當(dāng)初還是你把翠花撿回來的,怎么你現(xiàn)在說宰就宰?” 顧止淮黑臉道:“我怎么知道你把它當(dāng)雞養(yǎng)了?連只普通的雞它都打不過,我要它有何用?” “行行行,別扯我家翠花了?!苯摭R認輸了,去外面仔細洗了臉,方才進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也別和翠花過不去了,還是想想你家吧。你爹和你哥今天又吵起來了,我在旁邊看不下去,這才把翠花抱著回來了。” 江修齊一邊咕嚕喝著,一邊拿余光打量著顧止淮的反應(yīng)。 顧止淮輕輕應(yīng)了一聲,手里仍是握著地圖,看上去不為所動,眼里卻一時蕭索起來。 回來了兩月,他對此早已習(xí)慣了。 他就知道,他的哥哥——顧止南,或許希望他這輩子都待在江北,不要回來。作為哥哥,顧止南從來沒有掩飾過他對影門的野心。 但是他又能怎樣呢?他自小跟在父親身邊,上過無數(shù)的戰(zhàn)場,殺過無數(shù)的人,他過往流的每滴血,造就了他影門第二主人的位置。而他的哥哥,顧止南,被父親隔斷了殺伐,從小便在權(quán)貴間周旋,不知流血犧牲為何物,更沒有披甲上過戰(zhàn)場。 影門內(nèi)的血雨腥風(fēng),遠不是自己這位哥哥能夠應(yīng)付的。 而自己,也從來不是在和顧止南爭奪什么。顧止南應(yīng)付不來的,他愿意幫他,顧止南能夠應(yīng)付的,他絕對袖手旁觀。 這也是為什么,他一直未曾答應(yīng)父親,好好接手影門,做下一任影門的掌門人。 他在等。 等有朝一日,顧止南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應(yīng)付影門內(nèi)的所有,他再將掌門之位,拱手讓給他。 顧止南喜歡戰(zhàn)場,喜歡流血殺戮,他卻不喜歡。 他們兄弟仿佛是被命運捉弄的玩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