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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他怕他等了這么多年找到的姑娘就這么離他而去。 飛澤一路跟在季郕衍身后, 察覺到自家殿下此時的微微遲疑, 心下疑惑,不解地喚了聲:“殿下?” 飛澤聲音不大,卻是將恍神中的季郕衍給拉了回來, 深呼了口氣,定了定心神,終是推開了門,不論如何,他總是要陪在阿洛身邊的。 屋內,云謹之正守在云槿洛床邊,阿鶩提劍立在一側,而容老夫人和容相也都在,不過因為二老年邁,云謹之刻意讓二老站得遠了些,怕他們沾染了病氣。 幾人見季郕衍來了,也并無意外之情,云謹之這時是沒什么心思起身給這位太子殿下行禮的,阿鶩也只像個雕塑般守在那里,只容相和容老夫人簡單地同他行了個禮。 季郕衍點頭行了回禮,便欲踏步走到云槿洛身邊,卻被容相攔?。骸暗钕?,不可。” 季郕衍卻輕輕推開了容相為著攔他而伸出的手,搖了搖頭,道:“無礙?!?/br> 季郕衍素來有一雙清亮的眼睛,而此時,容景看得出,這位殿下眼底的堅定是非見自家外孫女兒不可的決心,心知攔不住他,也便收手負在背后,無奈地嘆了口氣,任他去了。 云槿洛闔眸躺在床上,面頰泛白,額上卻又冒著密密麻麻的細汗,呼吸時重時輕,很是不平穩(wěn),十分虛弱。 季郕衍見她這副模樣,雖說不懂醫(yī),卻也看得出云槿洛的情況不容樂觀,但又不知究竟差到了哪一步,只好問一旁的云謹之,道:“如何?” 云謹之搖了搖頭,面色上看起來很是疲憊,卻未正面回答季郕衍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可知阿洛有一副百毒不侵的體質?” 季郕衍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這事,心下疑惑,卻還是回答道:“知道。” 云謹之點了點頭,一邊伸手用錦帕拭去云槿洛額間的虛汗,一邊繼續(xù)道:“她六歲時,因著貪玩,趁我和爹不注意時,一個人偷溜出了谷,那時正值盛夏,山谷之中正是爬蟲毒物盛行的時候,洛兒不過六歲的年紀,怎防得住那些?不巧又遇上一條出來覓食的白眉蝮,腳踝處便被那蛇咬了一口。” 聽到這里,季郕衍皺了眉:“白眉腹?”白眉腹可是翎朝境內有名的劇毒蛇,有不少人死于其牙之下,沒想到阿洛竟還遭過蛇毒之害! 云謹之點了點頭:“沒錯,白眉腹。等我和爹找到洛兒時,她已是嘴唇發(fā)黑,昏迷不醒。好在我爹一個“神醫(yī)”的名號并非白來,生死一線間,終是奪回了洛兒的一條命。爹他行醫(yī)一生,不曾怕過什么疑難雜癥,卻終是在那以后怕起了毒,若是那天我們未曾及時趕到,他便會永遠失去這個寶貝女兒,是以他決定花費三年時間,耗盡心血,煉制了一枚避毒丸,給洛兒了一副百毒不侵的體質?!卑蠢韥碚f,百毒不侵是件絕妙的事,但云謹之說到這里,語氣卻并不輕松,反而還多了幾分沉重之意,“只是爹和我都沒想到,是藥終究三分毒,那避毒丸雖能解百毒,卻防不住它自身的毒性,洛兒的身子本就因蛇毒受了些損,服下避毒丸后,便更弱了些,能抗毒,卻受不得什么風寒傷癥,同樣的病,在她身上只會癥狀更烈,然后花費比旁人多出一倍的時間去痊愈。” 季郕衍聞言一震,忽地想起阿洛初到錦都時染了一場風寒,本該兩三日便能好,她卻是拖了十日左右方才有所好轉,依著云謹之此言,什么醫(yī)者難自醫(yī)的話,多半是假的,而真相是什么呢?真相就是她的身子骨本就不好,恢復和抗病能力自然就差!那現(xiàn)在呢?瘟疫盛行的時候,云槿洛又在疫區(qū)待了那么久,與病人有過那么近的接觸,豈不是會病得更重? 一想到此,心底忽地就涌上一團怒氣,什么皇族風度都被他置若腦后,丟了他身為太子應有的禮儀,一把抓住云謹之的衣領將他從座上拉起來,一雙眼睛現(xiàn)在有些發(fā)紅,怒道:“你既知道一切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不攔著她?為什么要由著她去那么危險的地方?為什么不好好護著她?你是她哥哥,你是她哥哥啊!” 見二人忽地成了現(xiàn)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模樣,容相和容老夫人急了,卻又不知從何勸起,而阿鶩自始至終,都維持著一個姿勢守在自家姑娘床邊,誰也不看,誰也不在意,只默默地望著云槿洛,心中全是對她的擔憂之意,她不過一個侍女,管不了公子,也勸不了太子,她希望,自家姑娘,能早些好起來,旁人如何,與她并無關聯(lián)。 云謹之被季郕衍這般對待,倒也不惱不動,只靜靜看著季郕衍,道:“我是她哥哥又能如何呢?太子殿下,恕我直言,我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洛兒,攔不住的,你攔不住她的?!?/br> 你攔不住她的。 一句話仿佛一道劍刺在季郕衍胸口,是啊,她的阿洛是多么固執(zhí)多么善良的一個姑娘啊,她只要做好了決定,誰能攔得住呢?誰都攔不住她的。 季郕衍松了手,向后退了兩步,眼中似有痛意,啞聲道:“那現(xiàn)下該如何?” “盡人事,聽天命?!焙唵蔚牧鶄€字,每個字卻都似有千斤重,砸在在場每個人的心口。 季郕衍痛苦地閉了閉眼:“孤知道了?!比缓筠D身對容相和容老夫人道,“雖是除夕之夜,但今年不比舊日,更深露重,二老還是早些休息,保重身體才是?!?/br> 容相點點頭:“那殿下你?” “孤會守在這里,你們不必擔心?!?/br> 容相皺了皺眉:“殿下萬金之軀,這怎么可以?!?/br> “容相不必擔心,時至今日,孤也不必再行遮掩回避,阿洛是孤心悅之人,待來日病愈,孤自會向父皇請旨賜婚,還請容相給孤一個留在這里照顧阿洛的機會。” 雖說心里早知太子對自家外孫女兒的心思非比尋常,但聽他此時親口說出,還是不免有些意外,只是此番情景聽到此言,心里也不知該是喜是憂,與自家夫人對視一眼,終是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今夜便勞煩殿下了?!?/br> 話落,再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槿洛,又是一聲嘆息,然后便攜著容老夫人回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mmm預告貌似早了,下章一定和好然后么么噠【捂臉】話說什么時候我的評論數才能趕上收藏數,有什么時候收藏數才能趕上章節(jié)數啊哭唧唧,在看書的小天使呀能讓我看見你們嗎2333 ☆、第五十章 除夕夜(三) 待二老出去以后, 季郕衍才又看向云謹之, 此時的他已沒了剛才的戾氣, 淡淡道:“這幾日出診也該煩累了,而且云兄還須得為阿洛診治, 也還是早點休息去吧。” 云謹之倒沒推脫, 京中御醫(yī)本事再高, 終是沒他這個師從神醫(yī)的人的本事靠得住,雖說他爹云符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