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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 非得在永安侯府查起不可,而姜鶴只當他心疼自己閨女,不愿妻子隨著自己受了委屈,心中對蘇炳之更是滿意了。 一切準備妥當之后,十一月初八,姜凝玉與蘇炳之的婚事如期而至。 永安侯嫁女,自然恨不得在整個錦都都敲鑼打鼓,把每一條街道都精心布置一番,讓每個人都沾沾他姜家的喜氣,雖是在妻家舉行儀式,但該有的規(guī)矩禮數還是一樣都不少,十里紅妝,八抬大轎,張目望去,四處都是紅燦燦的綢布段子和大紅喜字,很是喜慶。 云槿洛在行云谷住了多年,哪曾見過這般場面?一雙漂亮的眸子四處張望,看什么都覺得是新鮮有意思的。 姜凝玉自與云槿洛相熟以來,得了季郕衍的屢番頗似警告的提點,再加上蘇炳之時不時也會流露出對徐問蕊的不喜之意,她也便下意識漸漸地疏遠了徐問蕊,今日是她的婚姻大事,若按著她和徐問蕊往常的關系,她定會邀徐問蕊來陪她,但現如今,已有什么東西悄悄地發(fā)生了改變,她說不上來,也不愿再深究,索性就把徐問蕊當個普通的官家小姐對待了。 是以今日,在姜凝玉的閨房中陪著她的,便只有一個云槿洛了。 姜凝玉端坐鏡前,身著紅色喜服,胸前以金絲繡著一朵牡丹,意喻吉祥富貴,好看的長發(fā)垂在肩上,因著昨日便做過精心打理,一頭黑發(fā)顯得極為柔順亮麗,兩三個侍女服侍在她左右,正忙著為新娘梳妝打扮。 云槿洛就撐著下巴坐在桌子旁,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姜凝玉上妝,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陪她聊著天。 突然,耳邊有噼里啪啦地鞭炮聲炸起,把云槿洛嚇了一跳,接著便有腳步聲噠噠向屋內走來。 云槿洛抬眼望去,正是姜凝玉的母親姜夫人,連忙起身見禮。 今兒個是女兒出嫁的好日子,姜夫人一大早便樂得合不攏嘴,這會兒也自是滿面春風,笑意吟吟的:“郡主不必多禮?!彪S即又走向自家女兒,“凝玉啊,吉時到了,為娘來給你上頭了?!?/br> 姜凝玉今日難得的溫柔,只輕輕嗯了一聲。 云槿洛卻是疑惑:“上頭?什么上頭?” 姜夫人只笑了笑,便為自家女兒忙活去了,倒是她身邊跟進來的侍女笑著給云槿洛解釋道:“回郡主,這上頭啊,是翎朝嫁娶之禮的規(guī)矩,由“好命婆”給新娘子梳頭,喻意祝新人同偕白首呢?!?/br> 云槿洛了然,倒是有點意思,倒不知這好命婆是如何界定的,便又接著問了那個侍女。 侍女答道:“好命婆呀,一般都是在新娘子的長輩和親友中尋一個子女健康、婚姻和睦的好命人,這才能把吉祥如意的好命傳給新娘子呀?!?/br> 云槿洛聞言后眼中竟微不可察地一暗,看向姜夫人和姜凝玉,慈祥的母親正為即將出嫁的女兒梳著發(fā),每一下都梳得極為認真和輕柔,口中還不住地念著祝詞:“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fā)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br> 簡單的動作,簡單的祝詞,卻充滿了一種極為莊重的儀式感,看得云槿洛心中很是羨慕,這一幕應當是每個姑娘家都極為期待的場景,只是母親早逝的她……也會有嗎? 上頭禮畢,整發(fā)束髻,頭戴珠冠,紅唇微抿,紅蓋頭罩上,一切準備就緒之后,迎親的吉時也到了,府外傳來敲鑼打鼓的喜慶聲,反正閑著也是無事,云槿洛便自告奮勇扶著姜凝玉出門,這才發(fā)現姜凝玉平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此時的身子竟有幾分顫抖,看起來的確是緊張的很,云槿洛不由覺得好笑,輕聲道:“別太緊張,臭酥餅又不會吃了你?!?/br> 只是到了這一刻,姜凝玉依舊沒忘記與她嗆聲的習慣,哼哼道:“你懂什么……等你到了這天,怕是比我抖得還厲害?!?/br> 云槿洛只微微挑了挑眉:“那可能就要讓姜大郡主失望了?!彼龝??笑話!作為一個醫(yī)者,最基本的便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不然還怎么施針?所以緊張到發(fā)抖呢,是萬萬不可能的。 說笑著,一行人便已來到了門前,雖說最后還是得在永安侯府辦禮,但是八抬大轎走一遭還是必不可少的。 蘇炳之今日穿著一身朱色禮服,金冠束發(fā),上上下下的紅色都寫著一個喜字,只是那不知看向何處眉眼之間,看著卻好像并沒那么高興,臉上雖也掛著淺淺的笑容,但只浮于表面,云槿洛看不見他內心的喜悅之意。 見蘇炳之這般模樣,云槿洛的步子不由得慢了一拍,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又紛至沓來,蘇炳之這個樣子是怎么回事?娶姜凝玉難道不是他心中所求嗎?怎么還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 姜凝玉被她牽帶著微微扯了一下,不解道:“怎么了?” 察覺到自己的微微失態(tài),壓住心中思緒,笑了笑,道:“沒事,只是少見蘇炳之這副被裝扮過的模樣,有點吃驚?!?/br> “是不是很好看?”姜凝玉語氣中有幾分得意和雀躍。 “嗯,還行吧?!?/br> 姜凝玉聞言不滿,手下輕輕地揪了云槿洛一下:“什么叫還行,我的炳之哥哥可是翎朝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今日穿了喜服,肯定更好看了……對了對了,你可別盯著他看多了,他是我的!” 云槿洛覺得姜凝玉對蘇炳之這莫名其妙的自信和占有欲很是好笑:“放心吧,不看了。” 將人帶到之后,蘇炳之甚為體貼地扶著姜凝玉的手,把人接到自己身邊,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寫滿了溫柔之意。 云槿洛看著眼前的這一對璧人,心中感慨自己還真是容易想多,蘇炳之和姜凝玉這不挺好的嘛,晃晃腦袋甩出那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想法,真心實意祝福道:“祝你們白頭偕老,恩愛不疑。” 姜凝玉心中樂呵呵的,道了聲多謝。 而蘇炳之則是默了片刻后,嗯了一聲:“會的。”心中卻是莫名地略過一絲苦澀之意,若無恩愛,何來不疑? 姜凝玉坐上花轎,蘇炳之翻身上馬,待他二人領著迎親隊伍游街歸來,再行拜禮,而這期間,云槿洛便閑下來了。 聽著鑼鼓聲遠去,周遭的人群也散開了,云槿洛就立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花轎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件紅色的披風自身后披上來,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天氣涼,莫在外面立得太久。” 云槿洛轉身,看見來人,欣喜之意不自覺便浮上面龐:“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本是去容府尋你,云兄說你一大早便來了永安侯府,今日天氣又格外冷些,正準備命人給你帶件披風來?!?/br> 云槿洛笑眼彎彎:“哥哥倒是想得周到。” 季郕衍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問道:“距婚宴還有些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