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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吧,不妨先喝杯水,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也好,阿鶩,那你先去準(zhǔn)備熱水和金針吧,記得把帶來的草藥也泡進(jìn)水里?!?/br> 阿鶩應(yīng)了聲好,推門出去準(zhǔn)備了,季郕衍隨即給飛澤使了個眼色,便只聽飛澤說道:“公子,我也出去幫幫阿鶩姑娘?!?/br> 如此一來,房間中便只剩季、云二人了。 云槿洛在谷中一向大條慣了,并不覺得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有何不妥,也就沒有什么局促拘謹(jǐn)之態(tài),大大落落地喝茶,完全當(dāng)季郕衍是空氣,季郕衍卻也喜歡她這般大方的模樣,不像那些官宦女子,扭扭捏捏,略顯小器,如此對比,心中更是欣賞眼前的女子。 “云姑娘可并非錦都人士?” 云槿洛挑眉:“你怎么知道?” “各地口音不同,自然是聽出來的。”季郕衍微微一笑。 云槿洛聽此來趣了:“那你可聽得出來我來自何方?” “阜城?!奔距J衍毫不猶豫的答道。 云槿洛先是一愣,隨即咯咯的笑了起來:“確乎不錯,沒想到,季公子年紀(jì)輕輕,還能聽口音識人啊?!?/br> 季郕衍垂眸笑了笑:“不過是早些年走的地方比較多罷了?!?/br> “那可真好,我從小在一處山谷中長大,就沒去過什么地方,錦都便也是頭一次來,”語氣中滿是遺憾和可惜,“所以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走遍山川河海,賞遍萬里風(fēng)光,途中行行醫(yī),治治病,如此便是一生?!?/br> “云姑娘的愿望,倒是與季某不謀而合,只是季某這一生,怕是無法實現(xiàn)這愿望了?!弊杂蔀t灑,肆意人間,他作為如今的太子,未來的帝王,是決計不可能擁有的,他要顧的,還有那萬里江山,江山后成千上萬的百姓臣民。 季郕衍后兩句話說得極輕,云槿洛并未聽清楚,打算再問一遍的時候恰巧阿鶩和飛澤端著熱水和用火淬過的金針進(jìn)來了,便就此作罷,開始行針。 施針的主要xue位在背上,于是云槿洛又得以瞧見季大公子的五好身材,哥哥常說男人身材好的最高境界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這季郕衍肌理輪廓分明,肌rou緊湊結(jié)實,顯然就是哥哥口中的最高境界。 即使之前第一次施針的時候已見過一次,云槿洛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嘖嘖生嘆,只不過若沒有肩背上那幾刀傷痕,怕會更加完美。 季郕衍自然是不知道云槿洛此時的內(nèi)心活動的,他所想的是,他至今沒有納過一房側(cè)妃,連個通房丫頭也不曾有過,也自是沒讓別的女人近過他的身,如今卻是一再被云槿洛正大光明的瞧了兩次,是不是該找這丫頭負(fù)個責(zé)。 當(dāng)“負(fù)責(zé)”這兩個字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之時,季郕衍都被自己嚇了一跳,他向來沉著穩(wěn)重,怎會冒出這般荒誕的念頭,大男人還想找個女孩子為自己負(fù)責(zé)?想來也是好笑。 約莫半個時辰功夫,施針完畢。 “對了季公子,解藥我已經(jīng)研制出一半了,估計再過兩日便可交付于你。” “辛苦云姑娘了。”季郕衍笑笑。 “無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蹦似逃诌€是好意補(bǔ)充了句,“不過,醉花陰的毒雖說可解,卻也并不是什么簡單的□□。季公子日后還是多多注意飲食啊檀香啊之類的,莫要再中招了?!?/br> “多謝姑娘提醒,在下日后定當(dāng)注意。” 季郕衍對她這番有意無意的關(guān)心,表示很是滿意。只是他們安插在府上的眼線,還不到動的時候。 “今日便如此吧,兩日之后,還是這里,我會將解藥帶給你的?!?/br> “姑娘如此恩情,季某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報答。錦都京華樓的酒菜天下第一,不妨今日就先讓季某請姑娘用一頓午膳,也算聊表謝意?!?/br> 作為一個有自持力的人,在天下第一的酒菜面前,云槿洛卻愿意表示屈服,爽快地應(yīng)了聲好。 而就當(dāng)推門之際,一枚飛鏢忽從窗外飛來,堪堪指向云槿洛的后背,阿鶩驚呼不好,正欲上前,沒想到季郕衍速度卻比她快許多,不過兩三秒的功夫,季郕衍提起內(nèi)力,移步上前,雙手扶住云槿洛的肩膀,卻來不及移開,只得生生受了一鏢。 云槿洛只聽聞一聲悶哼,轉(zhuǎn)過身正落入季郕衍懷中,正欲推開他,卻又見數(shù)枚飛鏢齊刷刷地從窗外刺進(jìn),季郕衍只聞風(fēng)聲流動便知發(fā)生了什么,忙按下云槿洛的頭,緊緊摟住她,以后背作盾,而身后的人也不負(fù)他望,阿鶩和飛澤齊齊抽出佩劍,擋下了所有的暗器,季郕衍這才緩緩松開云槿洛,只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方才又因一時情急動用了內(nèi)力,此時難免有些站不穩(wěn),身子搖晃了兩下,才堪堪立住。 “剛才一時情急,并非有意唐突姑娘,還望姑娘莫要怪罪?!奔距J衍朝云槿洛笑了笑,臉色卻一如初見的時候,又變得蒼白起來。 云槿洛先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邊從帶來的小藥箱中掏出金瘡藥邊回道:“無礙,倒是你又受傷了,先給你處理傷口吧?!?/br> 季郕衍看著她握在手中的小藥瓶,花紋款式正和當(dāng)年留在他身側(cè)的藥瓶如出一轍,果然……云槿洛就是他一直尋著的那個人。 雖之前在心里憑感覺確定了是她,但如今看到更有力的證據(jù),他更為高興,雖傷口還疼著,他卻笑得比任何一次都燦爛:“多謝姑娘了?!?/br> 經(jīng)此一番折騰,說好要請的午飯,也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薄暮冥冥,倦鳥歸時。 蘇炳之整理完卷宗,眉間已有疲憊之意,緩步走到窗前,想起前幾日收到云謹(jǐn)之傳來的消息說阿洛到錦都了,他卻到現(xiàn)在還沒找好時機(jī)去見她一面,依她的性子,怕是早已在心中罵了他千百遍,蘇炳之無奈地笑了笑,忽的抬頭,望見一只只飛鳥略過暮色的天空,笑容不禁慢慢凝固,心中也是一陣恍惚。 倦鳥知返,這倦鳥尚有家歸,他的家,卻早已消失在一片火海之中,如今閉上眼,猶可見當(dāng)年那片照亮半邊夜空的觸目驚心的紅,憶及往事,蘇炳之眼中不住蒙上一層晦暗與沉痛之色,秦家欠他的……終要之百倍千倍地還回來。 季郕衍臉上掛著的溫潤如玉的表情,在與云槿洛分開之后,就變得冷若冰霜。 他知道今日的那幾輪飛鏢,不過是季郕璋的挑釁,挑釁他身為太子的威嚴(yán)和容忍力,若是往日,他可以從長計較,從大局考慮,但今日,若是有絲毫差池,傷的便會是云槿洛,他就不能再忍。 雖不曾動情,但并不是無情,從下意識為云槿洛擋暗器的那一刻起,季郕衍便知道,他無法看到云槿洛受到任何傷害,每一個可能會傷到她的人,都要嚴(yán)以處之。 “飛澤,告訴他,秦鑄這枚棋子,可以廢了?!?/br> “是,殿下。” 季郕璋既然樂于干些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