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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秋怒火中燒,當(dāng)即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少爺你沒事吧!”慕綾快步奔向少爺,只見少爺左臉微微腫起,慕綾一時心如刀絞,剛想拔劍去追霍離秋,可慕子凉只示意她不要沖動,遂望著離秋離開的方向,拇指拂過流血的嘴角,暗暗下了什么決心。 楚是夜漫無目的地跑著,不小心撞上了一個漁民兄弟,包裹散落一地,眾人都好奇地圍了上來,直到向戚伸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楚是夜才回過神來:“向兄?你們這是?” 向戚卻興致盎然道:“楚兄!我們正好要去找你呢!” 楚是夜這才發(fā)現(xiàn)身旁的兄弟們都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行囊,像是要出遠(yuǎn)門的樣子,疑惑道:“你們要走?” “是這樣的,不久之后玄賊就要南下了,現(xiàn)在城里有慕家守著,也沒我們兄弟什么事,所以我們想回東郊漁村去,至少把那邊的土地給罩著!”向戚說話時眸中帶光,似有一股堅定的信念噴薄而出,周圍的兄弟也頻頻點(diǎn)頭應(yīng)和,他拍拍楚是夜的肩,接著道,“我與楚兄你在招賢堂相識一場,早就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之前大光他們的事,我也很愧疚,就想來問問楚兄你愿不愿意跟著我們一起去東郊?!?/br> “跟我們一起走吧!東郊漁村可好了,有好多好吃的河鮮呢!” “就是就是!楚首領(lǐng)你人可好了,我們大伙兒都舍不得你!” “走吧,慕家根本就不會真心待咱們!” “楚首領(lǐng)跟我們一起走吧,你看,施茂這小子都跟我們一起走了!” 說著說著,施茂被兄弟們推了出來,楚是夜一時感懷,想著還在破廟時,便與城野的乞丐勢力混得很熟,只可惜慕沈大婚那日死傷慘重,他和施茂都失去了自家兄弟,也算同病相憐,施茂也順著大伙兒勸著楚是夜,楚是夜望著一張張誠摯的臉,情不自禁地想起大光和阿仁他們,情緒止不住地泛濫起來。 向戚抬抬手,讓他們別跟強(qiáng)盜似的不給楚是夜留退路,隨后將楚是夜拉到一旁,語重心長道:“其實楚兄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這個性子本來是絕對不愿留在慕家的,之所以一直強(qiáng)迫自己待在這兒,都是為了霍姑娘,是不是?” 不提還好,一提起離秋,楚是夜更加苦惱,他沉聲道:“現(xiàn)在看來大概是我一廂情愿了……向兄,你們先別管我了,我一時半會兒也做不了決定。” 向戚若有所悟,認(rèn)同道:“這樣吧,我和兄弟們先走,明日一早便在東城門等你,一直等到午時,若是午時過了你小子還不來,我們可就走了!” 楚是夜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打起精神來送別了諸位漁民兄弟,凝望他們離去的背影和東邊那片廣闊的土地,楚是夜竟無限神往。 此時慕桐冷不丁地跳了出來,將楚是夜的玉佩扔還給他,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道:“怎么樣?是不是突然覺得天涯何處無芳草?” 楚是夜將玉佩收好,忍住怒氣道:“有話直說!搞這么多彎彎繞繞干什么!” 阿桐見楚是夜一貫是個坦率的人,便清清嗓子道:“我家少爺說了,很感激楚少俠為招賢堂,為慕家做的一切,所以特地吩咐阿桐來問楚少俠想要什么回報。” “呵,已經(jīng)開始下逐客令了么?”楚是夜冷笑一聲,原來一切早就被別人盤算好了,給了回報大抵就是兩清了,顯然是要你從此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再有所糾纏了。楚是夜忽然想起霍簡曾言離秋與他“一個天真一個無知”,哈,他果然是無知得很吶! “楚少俠你倒是回答我呀!”阿桐見他神情不對勁,于是開口催了催。 “我要霍離秋你家少爺給嗎!”楚是夜驀地沖著慕桐忿忿不平地吼了出來,慕桐嚇得退后了幾步,不服氣道:“你你你兇什么!” 楚是夜克制著自己過激的情緒,道:“請你轉(zhuǎn)告你家少爺,我楚是夜江湖混混一個,做好事不留名,不需要什么回報,從此咱們就相忘于江湖了!” 48 理由 話語擲地有聲,楚是夜一刻也不想多待,正欲離去卻被慕桐死死攔住,慕桐鼓起勇氣嚷道:“剛才你也看到了!離秋姑娘到底喜歡誰,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明白了吧!” 楚是夜愕然,咬牙切齒道:“我不明白!” “你不要再騙自己啦!”慕桐繼續(xù)不依不饒,“離秋姑娘是武宗后人,而我家少爺乃是天之驕子,兩人本就是天作之合,要不是因為你,少爺早就和離秋姑娘在一起了!” “所以呢?這還怪我咯?你家少爺高高在上就可以隨意搶走別人喜歡的人?就可以需要你的時候禮待有加,不需要你的時候叫個丫鬟來就打發(fā)了?”楚是夜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楚是夜我警告你!你若不想白賀經(jīng)脈寸斷而死的話,最好不要亂來!” 像是一盆冷水從頭頂傾盆而下,楚是夜倏然愣住,道:“你什么意思?” 望著慕桐桀驁的面容,楚是夜察覺到哪里不對勁,他一把攥住慕桐雙肩,低喝道:“有什么沖我來!關(guān)白賀什么事!” 慕桐也不掙扎,只是發(fā)出滲人的笑:“沒聽說過什么叫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嗎?他現(xiàn)在恐怕剩不了多少日子了,你若想救他就只有乖乖按我說的話去做!” 楚是夜總算明白眼前這個平日嬌小可愛的小丫鬟背后隱藏著怎樣的嘴臉,只是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在楚是夜看來有些不明不白,慕桐一個小丫鬟肯定沒法自己醞釀這出卑鄙計謀,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己的存在已經(jīng)嚴(yán)重威脅到了她背后的人,如此想來,這位慕家大少爺?shù)氖侄慰墒窍喈?dāng)不一般,于是楚是夜稍稍冷靜了些:“我要見白賀!” 一道驚雷在空中炸開,烏云已然吞噬大半個天空,只是周遭一片寂寥,暴雨遲遲沒有落下,徒留無邊無際的壓抑,將人困在混沌之中。 慕桐對守門的侍衛(wèi)遞了個顏色,侍衛(wèi)趕緊將門上的鎖卸下,楚是夜警惕地瞪了慕桐一眼,隨后輕輕推門而入。房間內(nèi)裝飾十分樸素,裊裊檀香悠然而散,白賀正坐在燈火之下翻看書卷,見楚是夜來了,臉上欣然之色藏也藏不?。骸俺郑∧阍趺磥砹?!” 楚是夜見他模樣大為消瘦,慌張道:“白賀你沒事吧?”說罷楚是夜將白賀轉(zhuǎn)上幾個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好像除了清瘦一些并無大礙。 白賀露出一如既往的傻笑,道:“小可沒事!只是聽聞下個月玄虛宮要舉兵南下了,小可實在是擔(dān)心得很吶!本想什么時候找楚兄你商量一番,卻不料楚兄你親自來了,正好!” 楚是夜見他完全沉浸在南下之戰(zhàn)中幾乎都快忘記照料自身,不免有些愧疚,愧疚中帶著些許不滿:“你看看你,被人軟禁起來了還嬉皮笑臉的!” 白賀似是對“軟禁”二字反應(yīng)了一會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