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類(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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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18)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shù):3567 第十八章、何志:罪惡感 我忘記了我說了多久,說了多少該說的、多少不該說的,當我回過神來的時 候,我依然坐在陳明科的辦公室里,而陳明科也就坐在我的對面。他端著茶杯的 手正懸在嘴邊,眼睛盯著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說完了?」似乎是看我隔了那么久不說話,陳明科放下了杯子,裝作 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他是認真的還是裝的我也能一眼看出來。 「差不多說完了,剩下的有些無關緊要,說出來的話,」我揉了揉臉頰, 「可能會讓我更難受?!?/br> 「你說到最后都快哭出來了,不過你雖然嘴上這么說,不過看得出來你還想 繼續(xù)說下去,」陳明科說著看了看表,「差不多十點了,還沒覺得怎么餓,看來 我也是累的麻木了。」 「這樣麻木總比我好?!刮铱嘈χf。 「那么然后呢,你把你跟巖玲做的次都跟我說了,不講講之后?」陳明 科說著思考了一下,「說起來咱們倆見面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br> 「還真是,那也算是個巧遇,」我回憶了起來,「那一次和玲兒做完回去, 按照慣例進行身體檢測,當時我記得就咱們倆外出回來的……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 道你當時是干什么被弄去檢查身體的?!?/br> 「那個時候的事我記不太清了,不過也不重要了……那還真的算是個孽緣啊?!?/br> 「同輩里面知道我那個事情的也就你一個……教官當時也是看我一直以來成 績優(yōu)秀,立刻就幫我把這事壓了下去,但是教官可管不住你的嘴的,你也沒有到 處制造我的流言,這樣算我還得感謝你一下,哈哈。」 「我沒有無聊到那種境地,本來也沒想過能跟你搞好關系,因為說真的,那 時候你很優(yōu)秀,我……稍微有點嫉妒吧。」 聽陳明科說出「嫉妒」這個詞我還驚訝了一下,我感到有些欣慰:「真是抱 歉,你嫉妒的竟然就是這樣一個混蛋貨色?!?/br> 「所以說孽緣嘍,我真是沒想到能跟你這個混蛋貨色一塊混這么久,」陳明 科說著嘆了口氣,「也沒想到要聽你這家伙這樣暴露自己的私生活?!?/br> 「私生活?你覺得只是私生活?」我搖了搖頭,「明科,我覺得你很懂我, 我才跟你說這么多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你的理解也還是太膚淺了,我對你有些失望?!?/br> 「你說那么多我沒把你的話錄音報告給上級已經(jīng)算是對你仁慈了,你還對我 失望,」陳明科輕笑了一聲,「雖然這話你能跟我說說明信任我,但我得提醒你 一下,你的言論某些部分真的挺危險的,你自己得注意一下……私生活上我真的 幫不了你什么,我不可能有能力把你的這種……嗯,性生活方式一下子扭轉(zhuǎn)過來, 我只能盡量幫你藏著一些,免得你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被罰。」 「你別這么說,實際上我倒還真的挺期待著被處罰的,這樣我也就有理由不 像現(xiàn)在這樣了,」我說著,又喝了一口那杯味道苦澀的茶,不知道什么時候陳明 科又把那杯茶倒?jié)M了,「這樣子我也就能擺脫掉我的體面的生活了。」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 陳明科眉毛跳了跳,沒有說話,看著我。我知道他想聽我說說這什么意思, 舔了舔嘴唇,說道:「所謂體面的生活,說白了就是做給別人看的生活罷了。自 從和玲兒的除夜之后,這么些年來我一直是這樣的,從逃避自己的本質(zhì)變成了偽 裝自己的本質(zhì),偽裝到現(xiàn)在我竟然也被自己的偽裝騙到了,有時候這種對于自己 這種卑劣本質(zhì)的憤恨也會爆發(fā)一下,但那多數(shù)是在于玲兒的虐待游戲中猛然醒悟, 隨后也就迅速消失了,我的這些狗屁理性,面對玲兒的時候毫無用處。像這一次 這樣,能跟人這么說出來,我還真是次……如果沒有這么一個機會,我可能 繼續(xù)當我的體面人吧!」 「李秉文給了你這樣的機會?」 「他太懂我了,我也太懂他了,我們互相之間很了解,哪怕僅僅只是那么兩 次見面,我們卻像是一眼就把對方給看穿了……實際上我們并沒有看穿對方,我 們都只是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李秉文實際上是在用對自己的認知來揣測我, 我也在以我對自己的認知來看李秉文,這樣的結果是我們兩敗俱傷?!?/br> 「但是這又跟你當不成體面人又有什么關系?我們每個人不都是這樣嗎? 總得給他人展露出自己不真實的一面,真實的一面永遠留給自己和自己絕對信任 的人。誰都一樣的,我們都是在忍受著體面的折磨。」 「但是我的內(nèi)心對此感到罪孽深重啊,」我再次搖頭,「我無法再繼續(xù)欺騙 自己、欺騙別人了,我的內(nèi)心不僅卑劣,而且丑陋,在面對李秉文的時候暴露無 遺了?!?/br> 「……你暴露了什么?」 「李秉文當時跟我說體面的時候我已經(jīng)發(fā)覺到了,這個人真的和我想在 了一塊兒,」我閉上了眼睛,回憶著今天自己的經(jīng)歷,「他說我是個體面人,實 際上他的內(nèi)心是否定了自己的形象了,但是實際上這是逃避自己丑陋的另一種做 法……我就是這么做的。知道為什么我堅持要去走訪李秉文的鄰里和同事了解李 秉文的為人嗎?因為我想要否定掉李秉文在他人面前展現(xiàn)出優(yōu)秀的一面的事實, 我想由此來打破我對于李秉文的這種偏向于認知我自己的認知,我想?yún)^(qū)分開我們?!?/br> 是啊,那時候我對于那些居民、公務員的提問,差不多就是朝著這個方向誘 導的……「李秉文平時是不是經(jīng)常顯得很畏縮?」 「他們家里是不是經(jīng)常傳出一些不明所以的怪聲?」 「最近李秉文有沒有做過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也不用最近,他凡是有過的 不對勁的舉動都可以說說?!沟仂戆l(fā)布頁4V4V4V點 …… 我還是希望有一些收獲的,只要能夠打破李秉文那種「在他人面前是個優(yōu)秀 的男人」的形象,我就心滿意足。 但是沒有。 「小李可是我們這一圈有名的好好先生??!」 「你說什么?不可能的,李秉文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做那事……」 「這絕對是冤罪,你們當警察的可得查清楚了。」 …… 聽著這些走訪記錄下來的口供,我的頭皮發(fā)麻,到最后徹底放棄——難以反 駁的,李秉文在日常生活中確確實實展現(xiàn)出了最為優(yōu)秀的一面。勤奮、熱心、體 貼、有責任感,在別人面前他就是這么好的一個人! 內(nèi)心很沮喪,當時我內(nèi)心最后的遮羞布便被撕碎了。論體面,他遠超過我, 遠超過現(xiàn)在吊兒郎當、混吃等死的我。我很惱火,我甚至在腦海中幻想出了因為 李秉文跟林副書記走得近而被同事看不起的情景,也在審訊中用這套幻想騙了一 次李秉文。媽的,我真他媽是個混蛋!相比于李秉文,我真的連狗屁都不如! 「喂,停一下!」 陳明科的喊聲讓我回過神來,這時候我才注意到臉頰上濕漉漉的。陳明科從 茶幾上的紙盒里抽出兩張衛(wèi)生紙遞給我:「你可別來這套,一個大男人說些什么 別哭哭啼啼的。」 我接過紙,擦了擦臉和眼睛,到這時候我都感覺「哭」的沒有什么實感。我 把剛才腦海中想的東西說出來了嗎?我也不記得了,完全沒有什么實感。 「生活總歸是要讓你忍受的,我實在是沒什么好跟你說的,某種意義上我也 沒有說的資格,」陳明科說著又看了眼表,「差不多該有消息了。」 「消息?」我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地祉發(fā)布頁4V4V4V點 「李秉文說讓我們在合適的時候去把林副書記逮捕了,我覺得他應該還是用 什么手段把存有林副書記資料的盤給曝光出去了,所以在剛才你審訊的時候,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網(wǎng)絡監(jiān)管那邊的幫忙查了,這過去快兩個小時了,還是沒有個信…… 他該不會真的沒有發(fā)出去吧?」 「你覺不覺得他直接發(fā)到了紀檢委那邊?」我想到一個可能性。 「但是紀檢委不一定會專門因為這個受理,而且市紀檢那邊也有林副書記的 親信,不太可靠,」陳明科皺起眉頭,「你覺得他是用了什么招數(shù)?」 「什么招數(shù)?」我苦笑了一下,「李秉文既然這么恨林副書記,甚至直接把 他視作殺母仇人,這種感情擠壓這么久爆發(fā),我覺得光是讓林副書記入獄都還不 夠,這家伙不真整點損招,那有點難……」 「殺死林鈺也不算什么損招吧!」 「這還不夠,對林鈺的話,李秉文應該還只是那種自我厭惡和對林鈺的厭惡 糾纏下的報復,對于林副書記,跟他又沒有太過實際的感情聯(lián)系,僅僅只是要復 仇的感情……」 我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間看到陳明科的臉色驟變。他顫抖著說:「說起來 今天下午我們從林副書記那里采完口供后就沒再見過他了……目前為止有七個小 時無法確定他的行蹤了?!?/br> 「……」我聽出了陳明科這話里的意思,心里也感覺有點可怕。 李秉文那家伙……不至于做的那么絕吧?再說他又怎么能夠做到那樣,他人 在看守所里啊……「總之我得去查查,今天所有的報案記錄,」陳明科說著起身, 「截止到現(xiàn)在為止的?!?/br> 「……你今天明明已經(jīng)非常累了,就此暫且收手也行的,林副書記如果真像 李秉文說的那樣,他遭受報復也是活該吧!」我說了句我最沒資格說的話。 「沒有什么人在不接受合理的制裁的情況下算是真的活該的,就算是死也得 是死的明明白白的,」陳明科一邊說著一邊穿上警服準備出門,「陳明科真想搞 林副書記的話,我也得先一步把林副書記給逮住了。」 我想起來了,陳明科確實是在這種某一普通案件智商的突發(fā)案件上十分認真, 認真到鉆牛角尖的那種,明明也是個容易累的人,卻在這一塊這么認真……我說 不上什么,只能笑了笑,說:「那這之后沒我說什么事了?!?/br> 「林鈺案結案之后我會把功勞算在你頭上一部分,」陳明科說著拍了拍我的 肩膀,「你還是繼續(xù)加油吧,你能比我更好的!」 我們的談話結束了,陳明科要去查報案記錄,而我則準備回家。再一次坐在 這輛老爺車里,發(fā)動汽車,刺耳的響聲卻讓我格外放松。 就算是認了那么多罪,我還是想要去見玲兒。 唯獨她才能拯救我,唯獨她才能與我廝守一生。 猛然之間,李秉文剛才對我說的話,又在我耳邊回響:「何警官,你呢?你 的反抗呢?」 我再一次感到背后一陣惡寒,隨后便驅(qū)車離開了警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