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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勞累的事情,而是一種樂趣。母親拗不過他,這才請了夫子到家中教導他。待他年長,才名遠揚,倒是吸引了許多世家的注意,想要與他結(jié)親。每次遇到媒人上門的時候,母親都會將她們打罵出去。言語之間,沒有絲毫世家夫人的風度,倒有些像是街頭巷尾的潑辣婦人。安大業(yè)是真的覺得母親不對了,以前的母親端莊賢惠、溫柔大方,可隨著他年歲漸長,上門的媒人越來越多,母親便越發(fā)的焦躁,不見公主,不安的不止是安大業(yè),他的母親同樣也是。只因為相信安大業(yè)的駙馬命,她得罪了不少的權(quán)貴,斷了和人家結(jié)親的可能。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她不能回頭,若是同意了任何一家權(quán)貴,只怕之前被她拒絕的權(quán)貴該如何看她。她的兒子必須要娶公主,她只能孤擲一注,像一個瘋狂的賭徒。直到權(quán)貴不再登門,往來的媒人從貴族變成了財主商賈,而公主還是沒有出現(xiàn),母親崩潰了。她也懷疑,她是不是做錯了,然而她卻不敢承認自己的錯誤,承認錯誤需要的勇氣太大了。如果她是錯的,她這些年做的這些事情,可是毀了他兒子的一生。她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只能重復(fù)洗腦自己是對的。面對日漸瘋狂的母親,安大業(yè)怕了,他開始常常離家,結(jié)交了不少的朋友。之前因為母親之命,與當?shù)刂私Y(jié)交那是有失身份,出于孝道,他聽從母親的話,困于后宅,鮮少出門。等如今走出來之后,他才明白后宅的那方天地是多么渺小。他開始懷疑母親話中的真假,敢于挑戰(zhàn)權(quán)威,質(zhì)問母親,覺得母親因為一個夢就定了他的人生也太過荒謬了些。而母親卻還是想讓他變成那個后宅中天真無知的乖寶寶,她認為是外邊的人帶壞了他,便將他關(guān)在了家里,不許他出門。后來,安大業(yè)外邊的朋友想辦法給他傳話,告訴了他國家重開科舉的事情。安大業(yè)實在不想再呆在家里聽母親的那番說教,便想借著科舉,讓他暫時逃出家,歇口氣。母親自然是不同意,她說安大業(yè)天生富貴命,為何要去考那什么科舉。之前同意他去考個秀才就是個錯誤,不然怎么會讓他少年英才之名如此遠揚,惹得那么多世家來提親,平白連累她,讓她得罪了那么多人。安大業(yè)便說,公主是何等身份,如何能夠降低身份來尋自己。既然他注定與公主有姻緣,公主殿下不肯來,他便去京州尋,如此這般才說服了母親,讓他終于再次走出了那個家。也因此,剛才算命先生問他是愿意與公主做三十年朋友還是六年夫妻,他選擇了后者。雖然他對婚姻其實沒什么想法,但若真能娶一個公主回家,哪怕僅僅只是六年,他母親完成了心愿,說不定就能恢復(fù)正常。123.亂離季子禾他們不知道,算命先生是假的,可“他”的卦詞,卻不一定是假的。算命先生離開酒樓后,沒有停留,直奔一條暗巷。那里有一輛彩繪馬車,為了低調(diào),只用了兩匹馬拉車。車邊有一群仆人在等待,終于見算命先生走來,忙迎了上去,為“他”披上了毛茸茸的白色披風。算命先生將手中那十算九靈的旗子隨手扔給了一個仆人,繃著張臉,被人扶著,踩著人凳上了馬車。容貌俏麗的侍女跪在車中侍奉她,小心翼翼的為她揭去嘴巴上的假胡子,眉毛上那長長的假眉毛。又以巾敷面,洗去了“他”臉上的偽裝,讓“他”吐出了喉嚨中偽裝的喉結(jié)。褪下粗布衣衫,換上錦衣羅緞。如此這般,一個中年的男人便變成了一個美艷絕倫的少女,實在是讓人某種化腐朽為神奇的錯覺。“公主殿下,現(xiàn)在要回宮嗎?”宮女輕聲道。云蘿睜眼看了她一眼,像一只慵懶華貴的貓兒一樣,手中摩擦著一枚玉佩,“不回,去國學?!?/br>“是?!?/br>所有仆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像是一支安靜的軍人,收到命令之后,井然有序的收拾好東西,隨著香車寶馬從暗巷離開,不留下一絲痕跡。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因為遇上了安大業(yè),所以季子禾的買書計劃是泡湯了,一頓飯吃了好幾個時辰也是能耐不是。天色漸暗,約好了下次一起去書齋買書的日子,三人就各回各家了。回到租的房子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季子禾發(fā)現(xiàn)自己租的對面的那間房子亮起了燈火。“那里,郝大爺不是說也等著租出去嗎,怎么亮了燈,是找到租客了嗎?”季子禾問道。郝大爺就是他租的房子的房東,季子禾只知道那老大爺姓郝,至于那倆老夫妻叫什么,季子禾也不知道。黃九郎搖了搖頭,“不知道,主人,要不我現(xiàn)在去問問?!?/br>“算了,天都黑了,明天再說吧?!奔咀雍痰馈?/br>“行,那我去小廚房里燒點熱水,過會兒給您送去泡泡腳,解解乏?!秉S九郎說道。“嗯,麻煩你了?!奔咀雍绦Φ馈?/br>黃九郎去了廚房,季子禾就回了屋子。屋子里的炭火他們走的時候就熄了,如今過了那么長時間,那點溫度早就散的差不多了。進了屋,也沒感覺比外頭暖和多少。不過季子禾有骨頭啊,骨頭一揮手,就把屋里那已經(jīng)熄了火的炭盆再次點燃了。季子禾屋里用的炭,可不是灶臺上用的那種劣質(zhì)炭。這種炭叫什么松香炭,燃起來沒有什么嗆人的煙氣,燃久了還會聞到股淡淡的松香味。當然了,這么優(yōu)質(zhì)的效果,自然會有一個更加美麗的價錢。若是以前,季子禾大概死也不會這么奢侈的亂花錢??扇缃袼麄冇绣X了,季子禾本來就想買個平價點的炭,可骨頭不愿意。他花那么大功夫賺錢,就是為了給小禾子改善生活的,怎么會允許他容易吝嗇呢。怕什么浪費啊,大不了用完了他再賺。因著骨頭堅持,季子禾妥協(xié)了。聞著空氣中淡淡的松香味,季子禾突然有種自己被骨頭給養(yǎng)著的感覺。其實這感覺,也不賴。因著炭火燃起,不一會兒就驅(qū)散了室內(nèi)的陰寒之氣。瞧著沒有別人,季子禾很沒形象的伸了個懶腰,坐到桌子旁,烤著炭火,繼續(xù)看自己白天未看完的書。丁再昌不是個閑人,他不光是個考生,更是個商人,京州城里的商鋪事多,所以他不可能每天都有空亂跑。而那位剛剛認識的安大業(yè)兄弟,別看剛來京州,但卻已經(jīng)認識了不少人,往后幾天都忙著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