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5
莽古爾泰直斥他沒腦子,母親的死等于坐實了與代善有私情、反而會令父汗疏遠他們兄弟,卻被惱羞成怒的莽古爾泰持刀相逼。 兄弟倆打成一團。雖然最后被努/爾哈赤派去的親衛(wèi)拆開,倆人都受到了大汗的訓斥,但是處理結果還是不同的。莽古爾泰繼續(xù)做他的三貝勒,而他德格類則被父汗閑置,那么多勇猛不如他、智謀不如他、籌劃亦不如他的人,都得以跟著父汗去南下攻打沈陽了。 德格類被留在赫圖阿拉,被大汗勒令在府里修身養(yǎng)性,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里。 這幾個月,德格類一直很聽話地蹲在府里反思母親被污蔑這件事兒。 ——代善基本沒有受到影響,還是在做他的四大貝勒之長。得到好處的只有阿濟格、多爾袞、多鐸的生母烏拉那拉氏。 實際上,在母親逐漸失寵的這幾年中,烏拉那拉氏就在慢慢地取代母親的位置,成為了父汗身邊最受寵愛的女人。 德格類作為將近而立之年的男人,很理解父汗作為男性、寵愛烏拉那拉氏的心里。烏拉那拉氏比母親小了二十歲,那靈動嬌俏的眉眼、滿頭的黑發(fā)就不是母親能爭得過的。 德格類很為母親不值,他從記事起,就見母親在為父親日夜地cao勞。不僅要照管著父親眾多的庶福晉、庶出的兒女,還要為父親的外朝事務謀劃,所有的財政收支都要經由母親之手、精細計算后調配給各處和所有的旗民。 他那時候只能在出征的閑暇,才能有空幫助母親去算那永遠算不完的浩如煙海的數(shù)字、幫助母親去處理永遠都會有的瑣事。 母親的白發(fā)就是被那些數(shù)字、那些事情累出來。 該死的是烏拉那拉氏。 德格類閉門想了幾個月,把烏拉那拉氏她們母子四人視為仇敵,視為離間父汗和母親、造成胞兄殺害母親的背后推手。 想明白這些的德格類開始謀劃怎么能為母親父仇。然后這時候傳來父汗南征失敗的消息。 德格類在聽到父汗南征失敗,差點樂得當場哈哈大笑。 看,沒了母親的籌劃,女真人多少年的衣食無憂了,今年竟然過冬的糧食都不夠了。當他得知“四大貝勒”都喪生了,心里反而有點兒解恨的感覺。 莽古爾泰啊,你就是殺了母親,你還是沒有前程了…… 笑過之后,他大醉一場、也大哭一頓。打定主意要看看父汗回來怎么喂飽“嗷嗷待哺”的旗民。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父汗回來就把自己帶在身邊教導。 “父汗,你好一些了嗎?” 德格類伸手接過努/爾哈赤手里的藥碗,輕聲相問臉色頹敗,好像比半年前老了十年不止的父親。 努/爾哈赤點點頭。 “好多了。扶我起來。” 德格類小心地把□□哈赤扶起來,然后在塌邊坐下,用自己年輕壯碩的胸膛給努/爾哈赤做依靠、做支撐,讓短短一晝夜就衰老得更明顯的父親能夠坐穩(wěn)。 努/爾哈赤低頭看到攬著自己胳膊上的、兒子的那雙大手,如同身后這壯健的身體一樣厚實、有力。曾幾何時自己也有這樣的一雙自認為能夠扭轉命運的大手。 他用略有些發(fā)顫的雙手,交叉地覆蓋在德格類的手背上。 “德格類,你母妃的事情,你這幾個月可想明白了。” 德格類的呼吸立即就變得有點急促了。這些微的變化立即被努/爾哈赤撲捉到了。 “父汗,母妃的事情一定是有人看不得父汗和母妃鶼鰈情深,才故意要使離間計謀的。不然父汗不會繼續(xù)重用二哥,也不會繼續(xù)重用五哥的。” “那我為什么罰你在府里思過?” “兒子不該和五哥動手?!?/br> 德格類避重就輕。 “那我為什么不處罰莽古爾泰的大逆不道的弒母?” 德格類咬牙,聲音里帶出來難以控制的哽咽。 “五哥被離間計蒙騙,他以后會想明白父汗的心意的。他以后后悔的歲月,就是對他最好的處罰了?!?/br> 努/爾哈赤沒想到德格類會這樣想。 他接著問道:“你認為是誰使的離間計呢?” “父汗饒恕兒子,兒子愚鈍,幾個月都沒有想明白是誰這么惡毒。” “那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沒有。母妃陪伴父親三十幾年,一直為父親理事,能得罪的人幾乎沒有。兒子還指望父親找出兇手、為母妃報仇?!?/br> 努/爾哈赤不再言語,放心地將身體靠到德格類寬厚的胸膛上,瞇著眼睛想心事。烏拉那拉氏捧著食案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衰老的老汗王靠在年輕的、威猛的公獅子懷里。 這時候遠在撫順的朱由校,遭遇了領兵出征以來的第一次打擊。親征大軍的糧草被建奴劫了。運送糧草的一千輔兵,除了個別人逃了出來,其他都被建奴當場斬殺。 逃出來的軍卒跑回去沈陽,然后這消息由熊廷弼做主派了千名未受傷的禁軍,護送逃出來的軍卒到撫順來見天子。 大軍五天份量的糧草被劫! 親征軍的將領得知此事都被嚇了一跳。朱由??聪蛱幒詈蛣⑶?。 “現(xiàn)有的糧草夠幾日的?” “省著點兒夠用三日的。有那些馬rou做補充。還有,陛下,我們還可以動用撫順守軍倉庫的積存。” 朱由校點頭。 “留下兩千軍卒,與沈陽來的這一千人,一起鎮(zhèn)守撫順。其它人立即準備開拔,半個時辰后出發(fā)去赫圖阿拉。” 眾將立即就明白了,陛下要帶隊把糧草搶回來。 “本來也要去赫圖阿拉的,無非是提前了幾日罷了?!?/br> 額亦都帶著一萬騎兵按著努/爾哈赤的吩咐,從渾河的另一邊繞過撫順,果然如愿地截到了從沈陽那邊送去的糧草。 一萬的女真騎兵對上護送糧草的千余大明輔兵,簡直如砍瓜切菜一般,瞬間就這些人肢解了。少數(shù)跑出去的那幾個,也是額亦都故意放走,好令他們回去報信的。就想在莽古爾泰和阿爾岱兄弟在遼陽被炮擊的時候,要是沒有那些個報信的軍卒,大汗就不會派大貝勒代善帶著三萬騎兵去襲營,更不會有黃太吉為查探代善那些人的下落兒喪生。 黃太吉啊,那是自己看好的、女真人的未來大汗,是自己的女婿啊。就那么輕易地被大明援軍算計了性命。 額亦都決心以牙還牙,用這些糧草勾大明援軍來追擊。不來也不怕,自己就橫在沈陽和撫順之間,不信斷了糧草的大明援軍不往回撤。 哼哼。 把大明的援軍都留下,自己立了戰(zhàn)功,也給女婿報仇了。 額亦都一邊派人往赫圖阿拉送信,一邊令騎兵帶著劫到糧草慢慢往赫圖阿拉走。一天走不上三十里,他算計的很清楚,大明送來的這些糧草數(shù)量不多,以大明朝廷